常梓緋一口氣說了一大通。
她不知道冷玥是真無知還是假裝的,竟然把一個狐仙的角色說成狐狸精?她不知道狐狸精都是用來罵小`三的嗎?
冷玥當然不知道《山海經》是個什麼東西,她只知道《明辰女皇》這部戲,捧的是樑景辰,她演一個配角,這個配角還不是人,是狐狸精變成的人!
要她給別人做綠葉,想都別想!
“不就是個狐狸精嗎?你說那麼多廢話,還是一個狐狸精,還是個配角。憑什麼我要給她做綠葉,她算老幾?我出道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吃`屎呢!”
常梓緋看着桌對面這個女人,有種想直接撕爛她的嘴的衝動,但還是強力忍住,“這句話,虧你好意思說得出口!”
這句話,果然堵住了驕傲刁蠻的冷家千金。
同爲娛樂圈的人,冷玥當然知道,樑景辰在娛樂圈的時間跟她一樣,7年!甚至,兩個人走的發展路線,都近似,從出唱片,到拍電影,然後是電視劇。
只是,她從一出道就人氣爆棚,唱片白金銷量,出演的也都是大製作的女主,從來沒有演過配角。
樑景辰可謂跟她剛好相反,一個過氣的女歌手,除了發了幾個單曲,連一張完整的唱片都沒出過。爲了爭取一個電影配角,還陷入醜聞。
到現在,7年過去了,兩個人的境況完全逆轉,她已經醜聞纏身,人氣凋零,樑景辰卻如日中天,現在變成她來給樑景辰當綠葉!
冷玥回想起這些,心裡就覺得痛恨,“她不就有個男人在給她撐腰嗎?如果沒有你插足,搶走阿冽,我跟阿冽在一起,他同樣會幫我。全都是因爲你,常梓緋,你才應該演這個狐狸精,你就是一個狐狸精!”
常梓緋聽到她這麼歇斯底里的吼叫,氣得差點吐血。她看着冷玥沉思了每天,還以爲她自己能想通爲什麼,沒想到她竟然得出這麼匪夷所思的結論!
“如果你硬要這樣想,覺得樑景辰的成功,是因爲一個男人,那你父親給你的支持還少嗎?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的愛,會比父愛更無私?我實話告訴你,這次華御爲什麼能接納你,去演這麼重要的一個角色,同樣是因爲冷氏集團大手筆的投資。你父親爲了顧忌你的自尊,連個贊助商的名號都不要。”
常梓緋看着冷玥又想反駁,迅速起身,俯身着對面的人。
“這還是其次!你以爲就你們家有錢?全中國有錢的人多如牛毛,想成名的有錢人更不缺。宇文冽從來沒有用自己的個人交情,去做任何事情,這次卻爲你破了例!莫先生如果不是看在和他的私交分上,你父親投再多的錢也沒用。你以爲他們真的缺錢?華御影視背後有華御集團撐腰,安全可以和冷氏集團抗衡!”
這些全都是冷玥的痛處,被常梓緋毫不留情地揭露出來。
冷玥臉色越來越冷,紅一陣,白一陣。可聽到宇文冽也出面了,整個人又開始變得激動,“阿冽還是在乎我的,不然,他不會爲我做這些!常梓緋,你把他還給我!”
常梓緋已經料想到她會這麼曲解,直接忽略,“這些外在的客觀原因,我們可以放下。再看看你自己的原因。”
常梓緋隨手把兩疊厚厚的文件和書籍雜誌等物,推到桌對面。
“左邊,是樑景辰演過的作品。她在7年的時間裡,演過學生、白領、記者、特工,甚至還演過患多重人格的心理醫生,演過宮女、嬪妃和皇后,也演過上古神話的神仙。現在,如你所想,《明辰女皇》裡面,她演的也是狐狸精!”
常梓緋不等冷玥開口,一手覆在右邊高高疊起的書籍上。
“而這邊,是你這些年裡所有的作品資料。你自己應該都有印象。這7年的時間裡,你的作品是不少,除了玥公主這個角色心狠手辣,其他的作品,你翻來覆去,演的幾乎都是同一個形象,不是名門千金,就是侯門公主,美麗溫柔善良偉大的聖母,被若干男人圍着轉,你在他們之間晃來晃去,把每個男人虐得半死不活。”
常梓緋忍不住笑,“原來這就是你理想中的生活!”
冷玥氣得嘴脣發抖,隨手抄起厚厚的文件、書籍和雜誌,向她一一砸過去,“我演什麼角色,關你什麼事?”
常梓緋一驚,側身想要躲開,雙手條件反射地護住頭,擋住砸過來的重物。有許多雜誌書籍,厚得跟磚頭一樣,重重地砸在她手臂上,肚子上,甚至胸口。
常梓緋痛得咬牙,慌亂之中,她隨手一推,把一本最厚的《中國電影十年大事紀》擋開。
“啊!”
冷玥突然慘叫一聲,雙手捧着頭,鮮紅的血,滴下來。
噼裡啪啦的聲響,終於招來了辦公室外面的人。
冷玥的經紀人Eric,和江穎先後跑進來,後面還跟了一大堆人。
“她是劊子手,她想殺我,快給我報警,我一定要她坐牢,要她坐到死!”冷玥暈血,看到自己流了那麼血,已經變得更歇斯底里。
所有的人看到的情形是,冷玥受了重傷,被打破了頭,常梓緋卻安然無恙!
常梓緋看到衆人驚詫的目光,不知道怎麼解釋,“Eric,你趕緊送她去醫院,醫藥費我出。其他人都出去。”她說完,無聲地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雙手撐着頭,疲憊不堪。
冷玥尖叫哭喊着,被Eric推走,辦公室裡最後只剩下江穎。
“常總,我知道肯定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一定是冷玥無理取鬧在先。”江穎看着辦公桌前頹唐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常梓緋沒有作聲。
“常總,要不要給董事長打給電話?”江穎一邊說,一邊把掉落在地的東西撿起來,收拾被扔得雜亂的不堪的桌面。
“不用,你先出去,我……”
“不用不用,你除了會說這個,還會不會說的點別的?你沒事跟她講什麼道理?你確定她是能講道理的人?”
常梓緋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