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一身的火,已經被嚇退了一半,側身躺在她身後。
“不能壓着,還要輕一點……這樣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做。要不還是算了吧,再等幾個月也不是等不起。我送你回房間睡。”這樣冒風險的事情,他還是真心有餘悸。
林曉霜匆忙轉過身來,看着他一臉的猶疑和驚懼,咬咬牙,雙手抱着他的腰,“我想睡這邊。我們是夫妻,爲什麼要分開睡?”
這個問題,他很想反問她,這不是她定的破規矩嗎?
說出口的卻是另外一句,“你睡在這裡,我又不能做什麼,這種折磨更殘酷,你還是饒了我吧。”
林曉霜對他這麼扭扭捏捏的態度很不爽,“我們就不能聊聊天麼?難道夫妻睡在一起,就必須得做什麼才行?那每天睡在一起的夫妻怎麼辦?”
夏陽看着她開始發飆,笑了笑,“行,聊天,哥陪你聊。”
他幫她拉了拉被子,“聊什麼?聊聊商業計劃書吧,那破玩意兒怎麼寫?”他想起白天宇文冽最後對他下的命令,心裡一片苦楚,像喝了苦水一樣。
女人卻像是喝了蜜一樣,兩眼放光,“所以,你真不做機師了?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每天飛來飛去,我怕我不在你身邊,你遲早紅`杏出`牆……”這一點,他還是贊同宇文冽的說法,夫妻不能一直分開,必須在一起。
“……”林曉霜看着他滿臉不正經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無比中聽,心裡激動得不行。
她雙手瞬間環住他的頭,“誰紅杏出牆?你特麼的才紅`杏出`牆。我現在就讓你紅`杏出`牆!”
她說完,將他的頭狠狠地往她身前一拉。
兩個人的臉幾乎挨在了一起。氣息交纏,眼神同樣黏在了一起。
這種撩`撥,讓憋悶了不知多久的男人,立刻撕下了僞裝,埋藏在體內的獸`性,像洪水一樣噴發出來。
“你想紅`杏出`牆?也不掂量一下你有幾分體力,先過了我這關再說!”他話音剛落,臉上的笑容褪去,開始用實際行動,來阻攔她紅`杏出`牆的狂想。
女人的脣,在起初碰觸的剎那,總讓他感覺像北歐的冰融化時那樣冰冷的觸感。只是,一經他片刻間的脣`舌挑釁,很快變得火熱起來。把他渾身燒得沸騰起來。
兩個人雖然都很激動,但還是小心翼翼。
這種時候,男人和女人都彷彿天賦異稟,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繞開了兩道雷區,不能壓着,不能太重。
林曉霜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
她側身躺着,看不他的臉,卻能聽到他的呻`吟。雖然知道這種方式過於溫吞,估計他也是勉爲其難,但整個過程,兩個人都還是得到了釋放。
最後的時刻,他有些激動。微微起身,抱着她,一如既往地在她耳邊傾訴着呢喃情話,“寶貝兒,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一隻燃燒的火鳥,我想吞了你……”
他沒等她回答,繼續親吻她,一如既往地瘋`狂。
那些洗冷水澡的煎熬,即使只能換來這樣短暫的燃燒,卻同樣讓他心潮澎湃。
心潮澎湃的不只是他,女人同樣如此。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這樣像抹了蜜一樣的情話。他嘴原本就很甜,在這樣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除了甜,還比平常不消停的時候多一分真摯,也多一分溫柔。
原來經歷了那麼長的苦難歷程,那麼屈辱的對待,最終還能收穫這麼幸福的愛情,這是她從來沒有奢望過的事情。最後竟然變成了現實。
所以,小魚,我能挺過來,你一定也能。因爲在你身邊,同樣有一個愛你如生命的男人。
我們雖然不幸,可同時我們又何其幸運?
她這樣的心聲,她相信,小魚能聽到。
常梓緋在備受精神折磨的時候,確實不由自主地會想到林曉霜。
她被那些噩夢折磨了三天三夜,她現在有些不敢入睡。
這一刻,她坐在墊子上,背靠着牆。隔着一道牆,有一個男人在陪她說話。這種情形,讓她感覺比躺在牀`上似乎更舒心一些。
夫妻倆這樣隔着一道牆,聊得也很歡暢。這四年裡,他們經歷的事情也不算少,聊着聊着,她就會忍不住笑起來。
“魚先生,你還記不記得夏陽和林曉霜第一次相親的時候?不對,那個時候還是李曉雙。”
“嗯,記得。那天你很乖。”
宇文冽同樣坐在墊子上,背靠着牆,一手隨意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手拿着她的一個髮夾,食指勾着髮夾的齒,發出聲響。
常梓緋聽到他竟然評價她很乖,有些不滿意,不是應該說“你很美”,或者“你很漂亮”這類有分量的話嗎?
她又聽到了那個聲音,叫了一句,“宇文冽,你怎麼又玩我的髮夾?又要被你弄破了!”
這傢伙,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喜好,總是喜歡拿着她的髮夾,撥弄着玩。
就像很久以前,他老喜歡把他的打火機拿在手裡,弄得發出聲音來。這種習慣,讓她感覺,他真像個無聊的小孩。
宇文冽聽到她叫他的名字,嘴角浮現一抹壞笑,撥弄髮夾發出的聲音更大了,“壞了我給你買一打。”
這個回答她已經聽了無數遍了,她都不知道她一年要買多少個髮夾。
“上次那個藍色髮夾,還有上上次那個紫色的,都不是我弄破的,是你自己找不到。爲什麼怪我?”宇文冽開始抗議。
他沒見過這麼糊塗的女人。
她經常一回到家,一手按着已經盤好的頭髮,只剩下最後用髮夾卡住,偏偏找不到髮夾。
她便樓上樓下地跑,每次看到他都要問一句,“魚先生,看到我的髮夾了沒有?”
他一開始也會幫她找,找的地方其實也就那麼幾個。當然,有時候髮夾還是會不知所蹤,怎麼找也找不到。
這一點,常梓緋當然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也就不跟他算賬了,想起剛纔那個話題,她忍不住問了一句,“魚先生,爲什麼覺得我那天很乖?”
宇文冽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夏陽和林曉霜相親那天的事。
他低頭看着手裡的髮夾,能聞到上面全是她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