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時染驚慌失叫,轉頭見是寧修遠,忙不迭的要把人推開。
寧修遠卻將她抱得更緊,“小染,讓我最後抱你一會。”
時染停住,“快進去吧。”
寧修遠望着她平靜的神色,再次體會到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決定一件事後心是又狠又冷。讓人將自己捅傷都不能挽回,失血過多昏迷在她身上她最終都能無動於衷,還能在醫院和季鬱白……
如今終於離婚了。
寧修遠心生煩燥,想到她這樣是因爲身邊出現的另一個男人,寧修遠又恨自己當時爲什麼沒有堅決阻止她回國,就算彼此折磨,好歹她願意等。
不像現在。
自己像條可憐蟲一樣,期盼的她的迴應,懇求她一點點的溫柔的施捨。
他手臂越圈越緊,力氣大的時染吃疼,“寧修遠,你鬆開我,然後回去你爸媽那……”
時染肌膚很白,飯間又喝了點紅酒,襯得如雪肌膚白若透紅,樓頂璀璨水晶燈在她黑亮的大眼睛裡落下點點星光,身上帶着他熟悉茉莉清香,折磨自己無數個夜晚的氣味。
如今,離婚了,以後她再不屬於自己。
想到她不避諱的提醒自己和季鬱白今晚的約會,讓自己折磨又迷戀的味道也許很快就要被別的男人擁有。
時染話沒說完,身體一轉,被人壓在牆上,頭頂一暗。
她怎麼都想不到,離婚之後,寧修遠還這麼凶神惡煞的吻她。
“……放開……唔”時染掙扎的扭頭,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寧修……遠……你……唔……放開!”
寧修遠像跟她較了勁一樣,壓着她,噬咬着,想要撬開她閉緊的牙關。
下一瞬,時染擡手,結果還沒碰到他的臉,寧修遠早有所察的抓住她的手放在腰上,摟抱的姿勢。
時染急紅了眼,似有所察的轉頭——
看着站在樓梯下的人,愣住。
季鬱白!
他什麼時候來的?他怎麼會這裡?
他……
時染的反應,寧修遠有所察覺般轉頭,看到站在下面的季鬱白,兩個男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季鬱白對他毫不掩飾的嘲弄,想到兩家公司目前的合作,寧修遠尷尬的鬆開時染,還順手理了理時染因爲掙扎凌亂的頭髮,坦然的神色好像從不知道時染和季鬱白之間的事。
笑着招呼,“季先生。”
季鬱白沉着臉,陰鷙的眸望向寧修遠,慢悠悠地一笑——
“你們繼續。”
“季鬱白!”時染下意識地要解釋,話還沒出口,看到男人眼底的冷,噤了聲。
“啪”的一拳,季鬱白被人從後面用力一拍,路笙氣惱,“季大爺,你走這麼快乾什麼,高我5釐米了不起啊!欺負我人生地不熟……你怎麼了,老子惹你了?”
路笙鬱悶,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跟女人大姨媽似的。
媽的!
不就是找小姑娘談個戀愛,有什麼了不起的,老牛啃嫩花還這麼驕傲,真是不要臉!
季鬱白甩開肩上的手,邁步上樓。
路笙跟在後面,嘿嘿直笑,“季大爺,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有些事真不能憋,你真的不打電話給你的小火苗,讓她出來降降你的火……”
路笙聲音越來越小,爲什麼呢。
因爲他一眼就認出了季鬱白的小火苗,此刻就站在自己前方,還是和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的前方。
那紅腫的嘴脣一看就知道剛剛做了什麼。
路笙會認識時染,完全是因爲自己和季鬱白從小到大的關係,季夫人想讓他從季鬱白這兒套出什麼話,話確實輕易套出來了,所以才知道季鬱白看上的女人竟然和季阿姨調查的是一人,對於這點,路笙對季夫人有所保留的隱瞞了。
此刻看到時染,再看看她身邊的男人,應該就是她老公。
季鬱白惦上一個已婚小姑娘,路笙覺得自己好友有些拎不清,如今撞到這個畫面能讓他清醒也好。
季鬱白經過她的身邊,神色冷漠,目不斜視的走過,根本就沒看她。
腦海裡,是她剛剛抱着寧修遠任親吻的神色。
她說她手機丟了,他還擔心她出什麼事,呼叫過去,卻沒人接聽。
今晚沒時間,卻是來陪他老公。
季鬱白可以在她身上花費時間去等,但決不能允許女人兩邊遊離討好。
要離婚的人會這麼如膠似漆?
―――――――
時染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她想告訴他,她出去就要借別人的手機給他電話,讓他來接她。
順便告訴他,季鬱白,我離婚了,我們在一起。
寧修遠手搭在時染肩膀上,“如果他因爲這樣就誤會你,那和我有什麼區別?小染,季鬱白他不適合……”
時染緩緩仰起頭,看着他的眼睛。
寧修遠頓時噤聲了。她眼神很平靜,還有點冷,裡面還有幾絲掩蓋不住的傷心。
“時染,你離異的身份季家是不會接受的,我送你回去吧。”寧修遠故作輕鬆。
“不用了。”時染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你這個樣子我擔心你。”寧修遠緊跟上去,“小染,我送你回去吧,順便帶你去擼串,你不是很喜歡吃嗎,剛剛我看你沒怎麼動筷。”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時染突然大聲。
寧修遠怔住。
“你現在對我這樣根本不會有任何用,我不用你送我回家,也不想跟你去吃東西,還有,我們今天下午已經離婚了,你剛剛的舉動只會讓我更討厭。”時染情緒一股腦地倒出來,“你回去吧,婚禮我會來,我希望婚禮後你能做到你說的兩不相欠,再見。”
時染走出南庭,熱風吹在臉上,雖然更燥,可總算是冷靜了些,季鬱白爲什麼會這麼湊巧的出現在南庭,她不想知道了。
她清醒意識到,如果季鬱白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對他說出那句“我們在一起”。
時染想,應該是說不出口了。
經歷了寧修遠,她在這方面的勇氣向來如履薄冰,更何況寧修遠說的對。
季家是不會接受她離異的身份,季鬱白被砸的額角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