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白,慕雅蘭的訂婚宴,但上面邀請的對象名字並不是她。
時染用力的捏着請帖,精美的請帖像把遲鈍的利器,時染屏住呼吸,感覺到疼痛。
耳邊,慕雅蘭淺笑吟吟,“我和鬱白要訂婚了,是我生日那天,不過我們沒準備對外面公佈,鬱白他也好像……並不想讓你知道,但我總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希望小染能幫我保密哦,我不想惹他生氣。”
寧修遠面露詫異,他還以爲是生日宴請,沒想到……慕雅蘭的話對時染的態度在他看來就是耀武揚威。
時染平靜,甚至笑了,“哦,那恭喜你們了。”
寧修遠攬住時染的肩膀,說:“恭喜慕小姐,你慢走不送。”
說着,寧修遠帶着時染進了房間,去廚房給她倒了杯開水。
時染坐在沙發上,沒來由的,就這麼紅了眼眶。
起先還能忍,看到寧修遠出來,忍了幾秒就哽咽出聲。
寧修遠捧着水杯,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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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季鬱白開車回家。
敞開的車窗,風浩浩蕩蕩吹進來,頭頂追隨的月光讓他心裡煩燥的幾近發狂。
耳邊,是醫院那邊時炳懷身體這段時間的反映,唯一欣慰的是那邊給的答覆是病人還稱不上植物人,他有意識和知覺,更像是自主陷入昏迷不願醒來,連帶着排次外在的治療。那邊建議他能將人帶過去,深度刺激對復原有不小的幫助。
“你告訴我一個死人怎麼刺激。”
那邊噤了聲,季鬱白想到了時染,在這寂寞的深夜,心裡仿若長滿茲生的野草,突然掉轉方向。
車剛熄燈,開門下車的人看到深夜從公寓門口出來的男人停下動作。
季鬱白視線,緊緊盯着那個身影。
直到寧修遠驅車離開,季鬱白卻是沒再從車裡出來,心臟的地方,有種被瞬間割裂的錯覺。
他閉上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掏出煙沉默的抽了起來,沒一會,車內瀰漫了濃郁嗆人的煙味,他盯着窗外那處亮着的燈光,指間升起的嫋嫋煙霧,直到手指傳來的熱燙,恍然驚覺,沉默的驅車離開。
回到別墅,將車停好,開門時意外看到蹲在門口等候的慕雅蘭。
“這麼晚了,過來怎麼不進去?”
慕雅蘭蹲了太多,起身時雙腿發麻,踉蹌的撲到季鬱白懷裡,依戀的聞着他的氣息,想到時染,想到上次失手發送的視頻,顧忌董鬱雪,還真的不敢進去了,哪怕董鬱雪人並沒有在江凌。
“小雪會生氣……”
“你有這麼怕她?”季鬱白伸手要推開她。
慕雅蘭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緩緩擡起頭,說:“她是你妹妹,我很在意。”
“讓我開門。”季鬱白推開她,淡淡道:“進來吧,洗完澡早點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
進門,關門。
慕雅蘭突然從背後抱住他的腰,難過的呢喃,“鬱白……我今天去找時染了,她和她老公在一塊,邀請她參加我的生日宴,她不願來,她說不想看到你。”
季鬱白掰董鬱雪的手指頓住。
季鬱白怔愣的空當,慕雅蘭摟在他腰間的手突然往下,覆在男人敏感的那處。
“鬱白,今晚讓我睡你牀上好不好,只要一夜……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見男人沒有任何阻撓的意圖,慕雅蘭微張的紅脣發出一聲輕吟,以往慕雅蘭在男人身上,只需一個眼神,便能讓男人提槍起立,可現在掌下那乖乖睡着的傢伙竟然和他主人一樣沒有絲毫波動,想到去年兩人的親熱,雖然她下了藥,可想到路笙經常口無遮攔說他不行的言辭,原本是不信的,但現在……
難道是當時藥下猛了傷了根本?
“鬱白……”她難耐的喊,豐滿的胸部在男人背後的磨蹭,女人高級的香水味傳來,季鬱白想起那晚壓下身下的女孩,呼吸急促,身體驟然滾燙。
原本毫無反應的手掌下突然迅速撐起讓她口乾舌燥的帳篷,慕雅蘭喘息的越發厲害。
這一刻,她等很久了……
她來到季鬱白身前,看着他隱忍抿緊的薄脣,喘息的踮起腳,呢喃低語,“鬱白,操我。”
第一次在他面前說這樣露骨的言辭,慕雅蘭紅着臉貪戀的吻上近在咫尺的脣。
季鬱白驀地偏開頭,拂開她的手,笑了。
“你在我面前這樣作賤自己,寒川知道嗎?”
慕雅蘭動作僵硬,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渾身止不住發冷。
“我……鬱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季鬱白未置可否,當初他沉默以對,如今更不會去說什麼。
“早點休息。”
慕雅蘭情急的抓住他的衣袖,“我可以爲你解決需要……你,你不是有反應了嗎?”
“不是因爲你。”季鬱白扯開袖口的手指,轉身上樓。
慕雅蘭痛苦的閉上眼,腦海裡迴盪的是男人清冷近無情的話。
不是因爲你……
“鬱白,她結婚了!深夜抱她親她睡她的男人是他老公,她會對那個男人說和我一樣的話,你和她根本不可能!”
慕雅蘭眼睜睜的看着男人的背景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她想到下午在時染面前捏造的訂婚宴喜帖,時染逞強的嘴臉,可換到季鬱白這裡卻像是踢到了鐵板,不甘心的咬着嘴脣,直到嘴裡嚐到濃郁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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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時染早上起來隨便弄了點早餐,出門去了與張笑約好的地方,昨天兩人就將自己的初步想法彙報給於教授了,於教授很爽快的批了她們的‘秘密行動’。
張笑開了帶來筆記本敲方案,時染則是開了電腦開始構圖,直到門鈴聲響,兩人才發現竟然中午了。
外面站着的是寧修遠,他看到門口擺放的女鞋,問:“有朋友?”
“同事。”時染淡淡的問,“你來幹什麼?”
寧修遠目光灼灼,說:“我過來是告訴你我們的婚禮日期,下個月七月三號。”
“知道了,我不會遲到。”
“……”
“時染,誰呀?”張笑好奇的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寧修遠,手指指着寧修遠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急忙縮了回去。
“……我這同事怕生,就不招待你了。”
說完,便關了門。
寧修遠望着門板,站了半天沒有挪動雙腿,房間裡這個眉目冷淡的女人哪還是昨晚在自己懷裡哭得打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