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是我姐姐,你給我放開。”幕洛雅不願意了,扒開賴在棋雲身上幕洛裘“你不要什麼都和我搶!”
正好聽見宮人叫自己,幕洛裘應了一聲,尋找小皇子的宮人鬆了一口氣“小祖宗,可算找到您了。”
看見幕洛雅和一個絕色美人在,衆人連忙跪地拜禮“參加公主殿下,參加黎陽郡主”
“哼,討厭死了”幕洛裘不悅的踢了一個小太監一腳,衝着賀蘭棋雲和幕洛雅做了個鬼臉轉身跑了,宮人們只得又得追。
“都說我愛惹事,我哪裡有這個小鬼心眼多,偏偏父皇覺得他乖的不得了。”幕洛雅憤憤不平,挽住棋雲立刻跳脫話題“姐姐,一定是下凡時玉皇大帝太偏愛,什麼都沒有割除,啊不對,姐姐失去的是健康,聽說姐姐體弱多病,好心疼~”
棋雲笑而不語,或許她失去的是感知快樂的源泉。 是啊,她已然擁有的夠多了,爲什麼還會不快樂那。
在外邊延誤了時辰,回到止霖宮時已經到了晚膳時間“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公主和郡主想來是不熟宮規,不妨多抄幾遍便記住了。”
棋雲拉住要發火的幕洛雅,淺淺一笑“惠嬤嬤說的是,只是嬤嬤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佈菜嗎?難道今日又是楚嬤嬤布膳?”
惠嬤嬤好不容易抓住賀蘭棋雲一項錯處正得意那,聽言一愣,臉色由清轉陰。
“惠嬤嬤可不能什麼都讓別人做,不然還以爲你是哪位主子,呵呵。還不快讓開路,餓到了本公主株連你滿門都不夠。”幕洛雅痛打落水狗,暢快之極。
“公主說的是,奴才謹記。”惠嬤嬤讓開路,讓兩人過去。
“姐姐會因爲我是母后的孩子就討厭我嗎?”幕洛雅小心翼翼地問棋雲。
“皇后並沒有錯”賀蘭棋雲淺笑“她只是在恐懼。”恐懼自己的地位會被人代替,恐懼一直得不到想要的。
“我明白了,有姐姐在身邊洛雅絕對不會找不到回去的路的。”幕洛雅依戀的貼着棋雲手臂,如果是以前只是因爲她的賀蘭棋風的妹妹而接近她,漸漸的被賀蘭棋雲特殊的人格魅力感染,真的渴望有這樣一個時時能驚醒自己的溫柔姐姐。
這樣算不算挑撥人家母女關係?棋雲失笑。
夜華高升,賀蘭棋雲揉了揉痠痛的手腕繼續抄寫宮規,見研磨的舞月已經開始打哈欠,裁紙的綺月頭都要垂到桌子上了,寒月更是靠着門頭一點一點的,棋雲憐惜“你們都去睡吧,明天都要早起的。”
歡月從裡間走出來見拿來的衣服披在棋雲身上,燦爛一笑“要我說便讓舞月寫,反正這些東西主子看一眼就都能記下來了,舞月從小模仿主子的筆跡連我們有時都分不清那。”
“洛雅公主早就睡着了,現在是她身邊的大宮女在代筆。”寒月聽見聲音,打了個哈欠,憤憤不平地道“主子是有封地的郡主,就算不寫又如何,任那個刁奴也不敢說什麼。”
“公主是公主,我是我,你們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吧。”棋雲不爲所動,依舊慢條斯理地寫好每一個背下來的字。
路過的楚嬤嬤看見賀蘭棋雲的房間燈亮着,透過燈光看見五個各有所思的身影,不由欣慰。
“各位主子,可知奴婢爲什麼換你們前來?”早飯過後,楚嬤嬤將衆人召集。
見向來和善的楚嬤嬤面色嚴肅,旁邊惠嬤嬤又是一臉的幸災樂禍,衆人面面相覷,不明何意。
賀蘭棋雲身邊的趙匪易冷哼一聲“天下嬤嬤一般黑”說完看棋雲一直皺着眉臉色不好,難得的不是那副“關我何事”的表情,有些吃驚“你怎麼了!”
近來一直多事,昨夜睡得太晚,今早起來天邊陰沉地下起小雨,棋雲頭脹痛,見此站起身“可與我有關,若無關棋雲便先行一步了。”
衆人驚,向來溫婉隨和的賀蘭棋雲頭一次不給面子。
“自然是有關的,郡主還請坐下聽一聽。”惠嬤嬤道。
綺月一笑“託惠嬤嬤的福,我家主子昨夜睡得不好,主子在蘇城是被國公爺夫人捧在掌心的,若是在蘇城,主子若睡不好我們都是要被重罰的,這京城規矩果然和蘇城不一樣,不知我可否爲主子熬一碗醒神湯去。”
貴女若是在宮裡生了什麼病,就是皇后也擔不起這個責任。見惠嬤嬤被綺月問住,楚嬤嬤趕緊調和“黎陽郡主身體不適自然要好好照料,不知可要宣太醫。”
“無妨,有綺月在倒是不用煩勞太醫院。”棋雲聲音極其清冷“嬤嬤有什麼事就說吧。”
賀蘭棋雲脾氣很好,還是頭一次表現出自己的不悅,渲染了滿屋子凝重地氣息,其他貴女都是懂得看眼色的人,就連趙匪易也不敢這個時候觸上賀蘭棋雲的黴頭。
“是”楚嬤嬤對衆位貴女行了一禮,喚來小宮女端來三本宮規,隨即道“昨日一共有三人抄寫宮規,一個是出口不嚴的嘉敏郡主,另外兩個是晚歸的長樂公主和黎陽郡主。奴婢想問一下,這些都是你們自己寫的嗎?”
“自然”賀蘭棋雲淡然地道。
“自然……”幕洛雅有些心虛。
“好吧,我承認字跡醜的部分是我寫的,好看些的是瑩然寫的。”趙匪易倒是坦然“大晚上的讓我抄書,我可控制不住我的睡眠。”
“那好,請自己寫的公主再寫一個字來。”楚嬤嬤嚴肅的道。
幕洛雅“啊”了一聲,慌張的道“我的話沒有說完,自然……是我侍女寫的,本公主萬金之軀豈能抄宮規。”
“公主說的是,嘉敏郡主說的也對,你們身份高貴自然不必凡是親力親爲。”說道此處,楚嬤嬤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那麼旁人能幫你沒做到什麼地步,代替你吃飯穿衣,代替你出嫁……身爲世家名門卻不以身作則,弄虛作假粉飾太平,這就是你們恪守的世家規矩!”楚嬤嬤故意看了眼惠嬤嬤“若不想寫,直接和奴才們說,做奴才的奴才們還能逼你們不成”
這話雖是在苛責世家子弟但卻沒有一個貴女不高興,一是犯錯的兩個沒有一個出身世家,天下皆知趙匪易身份不明,幕洛雅更是皇族中人,楚嬤嬤這就是指桑罵槐地說皇后教出來的孩子怎麼這麼樣,最難看的卻是一直以爲高楚嬤嬤一等的惠嬤嬤,無非,她的主子是皇后,犯錯的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