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莫非這龍目島是教廷開的不成?你能來我不能來?我到這裡度假不行嗎?我鬼獠愛去哪裡去哪裡,還輪不到你波耶米大主教過問!”
鬼獠猖狂的大笑起來。
“哼,如果讓我知道你敢對布拉德不利,就算黑暗議會護着你,我也一定會把你送上絞刑架,我們走!”
波耶米氣的滿臉漲紅,冷冷的看了鬼獠一眼,恨不得打爛他那張虛僞的臉,但他知道現在尋找布拉德纔是最重要的事,強忍心中怒火,扔下一句場面話就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鬼獠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的看着波耶米等人的背影消失在雨幕當中,突然神經質般大笑起來,那笑聲如同夜梟哭嚎般在夜空迴盪,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有意思,有意思,布拉德啊布拉德,但願這一次你能命大的活下來吧,否則,我不能親自取你的狗命爲我的父親報仇,將會是我最大的遺憾!”
鬼獠笑着笑着,隨即咬牙切齒的嘟囔着,兩滴晶瑩的液體沿着面具內壁流下,打溼了他胸前的衣襟。
……
“什麼鬼東西?”
丁寧正摟着滿臉嬌羞渾身癱軟的蕭諾,心滿意足的訴說衷腸時,聽到鬼獠的大笑聲,神色爲之一變,警惕的豎起了耳朵。
“大概是什麼野鳥之類的吧?”
蕭諾依偎在他的懷裡,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無意識的划着圈圈,不以爲意的說道。
她沒有想到這個臭流氓竟然敢當着哥哥的面要了她,讓她想起來就羞的無地自容,但卻偏偏帶給她一股難以言說的異樣刺激感,讓她好幾次都差點昏迷。
幸好這是個標準間有兩張牀,要是隻有一張牀,這個臭流氓會怎麼辦?
想到某種可能,蕭諾羞的臉頰通紅,但卻莫名的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好了,別亂撩撥我了,再撩撥我你又要求饒了!”
丁寧抓着她的纖纖玉指不讓她作怪,壞笑着說道,可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臭流氓,你討厭!”
蕭諾嬌嗔的在他胸前捶了一記,嫵媚的翻了個大白眼。
看着女警花難得的露出嬌羞小女人的模樣,丁寧頓時心懷大暢,恨不得再次翻身上馬好好憐惜她。
但他知道蕭諾已經到了極限,再說那跟夜梟鬼哭似的聲音讓他覺得很不尋常,只能按捺住自己的衝動。
輕輕拍了拍她的柔胰柔聲道:“諾諾,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哼,就知道你急着回去陪你的小情人,滾吧!”
蕭諾俏臉一寒,負氣的翻過身去,不願意搭理他。
丁寧哭笑不得,連忙扳過她的身體正色道:“小醋罈子,別瞎吃醋了,你想想,下這麼大的雨,什麼樣的夜鳥能穿透大雨的聲音傳到我們耳朵裡?我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不去弄明白我可不心安!”
蕭諾聽他這麼一說才察覺似乎是有些不對勁兒,蹙起眉頭擔心的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兒,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我一個人目標小,不容易被人發現,放心吧,情況不對我立刻跑,你在房間裡哪裡都不要去,記住,我沒回來,誰敲門都不要開。”
丁寧安慰的拍了拍了她的手,爬起身來迅速穿上衣服,又轉身在蕭諾脣上蜻蜓點水般一吻:“你也累了,不行就睡會吧!”
蕭諾一張臉頓時紅成了大柿子,一雙秋瞳羞惱的瞪着他,不服氣的道:“我纔不累呢。”
“不累你別求饒啊,口是心非的小妮子!”
丁寧促狹的一笑,捏了捏她通紅的臉蛋,“好了,記得我說的話!”
“嗯,你……你小心點!”
看着丁寧離去的身影,蕭諾輕聲囑咐道,美眸中波光流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偷偷的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散發着母性的光輝,低聲的呢喃道:“人家現在是危險期,應該會有寶寶吧,哼,老孃可是他的正牌未婚妻,無論如何也要第一個給他生猴子。”
丁寧哪裡知道蕭諾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他只能很抱歉的跟她說一聲,親,你想多了,你男人暫時沒有那個能力。
要是遠在萬里之外正滿臉慈祥的聽着音樂進行胎教的夜獨行知道了,肯定會含蓄的一笑,妹紙,你真的想多了,想母憑子貴啊,呵呵,抱歉,你已經晚了,姐纔是第一個給他生猴子的人。
丁寧沒有立刻離開,取出幾塊水靈石在蕭諾房間四周佈下一道示警陣法和一道防禦陣法後,才悄然遁入黑暗當中。
“噗!”
鮮血四濺,龍目島的一座小村落裡,正在酣睡的當地人悄無聲息的死在屠刀之下。
十二名黑衣人如同收割生命的厲鬼般,無聲無息的收割着一條又一條生命,就連村裡人養的看家狗都沒來得及狂吠示警,就被這些惡鬼砍掉了腦袋,濃郁的血腥味在暴雨的沖刷下很快淡去。
鬼獠靜靜的揹負着雙手站在泥濘的小路上,夜色深沉,襯着他黑衣如墨,彷彿要將他完全融入道黑暗之中。
“鬼獠大人,您休息的地方已經給您收拾好了!”
一名黑衣人走上前來,也不嫌地上的泥濘的骯髒,單膝跪地稟告道。
“嗯!”
鬼獠從鼻腔裡擠出一個單音節,隨着黑衣人大搖大擺的向村裡走去,腳下卻沒有沾染一滴污漬。
暴雨中,一道虛幻的身影逐漸顯現,丁寧雙手握拳,指節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白,眼中迸射着冰冷的殺機和寒芒。
爲了一個休息的地方,這羣人竟然慘無人道的屠殺了整個村落,雖然他對曾經屠殺過神州人的印尼人沒有任何好感,但他們畢竟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可他知道,他不是那個爲首黑袍人的對手,那人從始至終身上沒有落一滴雨水,腳下也沒有沾染任何污漬,最少,也是大宗師境界的強者。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又爲什麼不去住酒店,反而屠殺整個村落的人?
丁寧曾懷疑他們是神裔組織的人,可在看到他們的面具後,又覺得應該不是,畢竟柳生淺黛和他們的面具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弄清楚他們的身份,丁寧心裡很不安,隱身之後悄悄離去,或許,七殺這個國士府的人可能知道吧。
“你說什麼?戴着惡鬼面具?是什麼樣的面具,你說清楚。”
顧不得聽陸戰彙報藍髮人的事情,丁寧回到酒店別墅,立刻闖進了七殺的房間,把他剛纔看到的那一幕說給剛醒酒的七殺聽。
“總共十三個人,爲首的那個被他們稱爲大人,臉上戴着白金惡鬼面具,穿着黑袍,剩下的十二個人戴着黑色惡鬼面具,穿着黑色短衣,爲了住一夜,就屠殺整個村子,這些人喪盡天良,窮兇極惡,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是神裔組織的人?”
丁寧在說到神裔組織的時候,敏銳的察覺七殺的身體微微一顫,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錢袋的出賣才反應這麼大,這讓他心中生出濃濃的愧疚。
七殺很快醒過神來,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是鬼獠部!”
“鬼獠部?”
丁寧收斂心神,疑惑的嘀咕道。
“是的,他們自稱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活死人,戴着猙獰的惡鬼面具行走在人間,號稱鬼獠部,我曾經在誅神聯盟的共享情報中看到過這個組織,可惜情報並不詳細,只知道他們名義上隸屬於黑暗議會的麾下,但實際上並不完全受黑暗議會的控制,擁有着很大的自主權,這麼說呢,他們和黑暗議會之間,更像是一種僱傭或者說是合作的關係,因爲他們和教廷有着血海深仇,而黑暗議會和教廷又是死對頭,共同的敵人讓他們和黑暗議會站在了一起。”
七殺的表情極爲嚴肅:“鬼獠部很有可能是瀆神者的後裔,他們是一羣極其邪惡而殘忍的人,他們信奉的是魔鬼,從地獄中而來,要把整個世界變成地獄。”
“什麼是瀆神者?”
丁寧又一次聽到了一個新名詞,不解的問道。
“嗯,瀆神者,也就是神聖教廷那幫神棍嘴裡所說的異端和異教徒,數百年前,西方並不是神聖教廷一家獨大,各種教派林立,神聖教廷爲了爭奪信民而無數次的發動聖戰,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還成立了神聖裁判所,專門抓那些不肯歸順教廷的異教徒,經過裁判所的審判後,認定他們有罪,然後把他們送上絞刑架,美其名曰爲接受神的審判,而那些沒有信仰又看不慣他們所作所爲的人,則被他們成爲異端,不管是異端還是異教徒,神聖教廷認爲他們都是褻瀆了神的光輝,所以被他們統稱爲瀆神者。神聖教廷當初可是權勢熏天,一言可決人生死,直到黑暗議會成立,經過一段動盪的年代,最終形成和神聖教廷分庭抗禮的局面,教廷才收斂了許多,不敢再肆無忌憚的去剷除異己。”
“臥槽,我看神聖教廷的那個布拉德慈眉善目的,還以爲是個好人呢,沒想到竟然也是個劊子手。”
丁寧驚叫一聲,暗自慶幸沒有跟艾雷士回教廷,鬼知道這些傢伙會不會把他當成異端來送上絞刑架。
“根據米國情報局的情報,鬼獠部應該就是那些所謂的異教徒和異端的後裔,說起來他們也是一羣可憐人,他們的祖輩被神聖教廷迫害,而裁判所一向信奉斬草除根,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未來可能的復仇者,所以這些人常年東躲西藏,一代接一代的都在顛沛流離中躲避教廷的追殺,直到黑暗議會出現,神聖教廷才無暇顧及他們,讓他們能夠過上算是安定的生活,但這麼多年的仇恨積攢下來,他們終於看到了復仇的希望,於是這些瀆神者的後裔們就自發的組織起來對教廷進行復仇,他們戴着惡鬼面具,是爲了記住他們的仇恨,警醒自己不要忘了他們這些年一直過着生不如死如同惡鬼般的生活,以推翻教廷爲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