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鄭老頭的算盤打的在好在厲害,千算萬算也沒料到劉康土家根本沒什麼豆腐腦的方子,不然他們一羣人把劉家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半點關於方子的東西來,這讓鄭老頭感到不小的遺憾和失落。
“可是爹,萬一衙門找上門來,咱該怎麼整?”鄭大武擔心的只是他自己,作爲家裡的男娃子,鄭家的經濟條件又不錯,直接養成了他好吃懶做、欺善怕惡的惡習來。
“那你就一口咬定是爲了你娘找他們說理,關於豆腐腦方子的事,就算把牙給咱咬斷了,都不能說出一個字來。”鄭老頭比較瞭解自家兒子的性格,用十分嚴肅的目光認真的說,“如果說出偷方子的事,別說是咱,就是青天大老爺也救不了你的。”
收起陰狠的目光後,鄭老頭又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好人來,很多沒見過他耍狠的人呢,很難把他同惡人相同並論。
鄭氏幾十年吃了鄭老頭不少的啞巴虧,就是被鄭老頭會變臉的演技給騙了,他的以進爲退,以柔克剛,以弱博強的各種手段,是個鄭氏都對付不了的說。
鄭家的人是心安理得的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可劉家上房卻好似平靜的水面丟了大石頭,一下子砸開鍋般的熱鬧。
“看吧,讓他們平日逞威風,指不定背地裡得罪了誰,不然好端端的家怎麼會被人給砸個爛。”鄭氏坐在一旁納鞋底,一副好似不光她的事,可耳朵又豎起來聽着別人談話的內容,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的神情,誰讓文子前些日子在衆人面前不給她臉,讓她下不了臺呢。
“聽康土說,已經到衙門報官了,衙役都到家裡來看了幾回。”說話的劉福寶年紀雖然不太大,可和劉康土、劉大樹還能玩一塊,平常會有些基本的溝通。
“是啊,老五啊,可問清楚了沒,到底爲啥事惹來人砸家啊?”劉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好似又老了幾歲,他上了年紀要擔心的事情卻越發多了,擔憂的他晚上睡眠的質量差了不少。
原本以爲二房人分出去日子會好過些,沒想到好日子才過上幾天,又發生這種讓人心酸的事情,在農村人眼裡,家被人砸了可是很丟臉面的事情啊。
“爹,就……”劉福寶用眼神瞄了一眼低頭納鞋底的鄭氏,想要說出口的話,又不知道該用何種方式來說,不過他聽着鄭氏酸不溜定的話,心裡也有些不樂意。
“咋滴啦,有啥事不能說呀?”劉老爺子看着劉福寶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又見劉福寶用眼神不斷的瞄着鄭氏,他的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真是造了什麼孽啊,攤上這種事。”劉老爺子嘆口氣,眉眼間全是失落的表情,他那張蒼老的臉上,又加了不少凝重。
一直以來,劉老爺子對鄭氏有意無意偏袒孃家人的事,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念在多年老夫老妻的份上,儘量給鄭氏留顏面的不參合說嘴,可今兒發生的事,真是徹底寒了劉老爺子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