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覺得她大伯現在在瑞王府上做門客確實不太好,畢竟他是繼祖哥的親爹,這若是繼祖和靈樞成親了,大伯就和韓太醫是親家,這韓家不論願不願意都被劃到瑞王的陣營裡去了,這以後若沒有爭儲之事,那還好,若是有韓太醫怕是會受牽聯。
“這個事情還是要跟我大哥和韓太醫商量一下,看他們如何決定吧!”畫兒覺得韓太醫是個有聰明人,這裡邊的問題他自會思考,做出正確的決定。
程永和點頭:“嗯!那你看什麼時候過去?我也找個機會跟你大伯對上話,然後再看他能不能出瑞王府去見見你大哥。”
畫兒點頭:“嗯!謝你了程哥,只要一有麻煩事就找到你了。”
“有什麼關係,我能幫上忙就好!”程永和沒有說其他話,只是微笑地看着畫兒。
畫兒看着面前還剩一半的麻餈,又用牙籤挑起一團:“這個麻餈味道不錯,裹的黃豆粉磨得特別細膩,好像裡邊還摻了芝麻,所以吃起來特別的香。”
“嗯!麻餈的口感也很好,軟糯且不粘牙。”程永和也自然的挑起一團接着吃,他們兩人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坐下來評點美食了,這種感覺挺不錯的。
“果然是同道中人,要不你也來御膳房做廚子吧!”畫兒覺得這樣程永和在京城也有個差事,不至於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程永和搖了搖頭:“我答應過我爹遠離朝堂和宮庭,所以……”
畫兒突然也意識到自己這要求太過了,不是所有廚藝好的都想去御膳房侍候皇上,再說程永和在外自由自在不受宮時拘束多好,何必非要去宮裡呢?而且以程永和的能力做御廚確實大材小用了。
“我就隨口說說,你也不用往心裡去。你現在有落腳的地方沒有?還有身上銀子夠用嗎?”畫兒忙問。
程永和點頭:“有落腳的地兒,銀子也夠用。”他這人本來對物質沒什麼要求,住什麼樣的地方都可以,他也沒什麼花銷,畫兒這些年給他的月錢也足夠他生活了。
“這京城不比我們鎮上,什麼東西都要貴一些,若是手上銀子不夠用就找我拿。”畫兒心叮囑了一聲。
“放心吧!銀子真的夠花,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在這京城還怕養不活自己呀!”程永和知道畫兒沒有看你他的意思,畫兒說這話也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畫兒聽程永和這麼說,才意識到剛說話是不是太不注意了,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拿你當外人,就跟恆兒一樣。”
“我懂的,跟着你這麼多年,我還不理解?雖說你是主子,我也拿你當親人一樣。”程永和回得也自然,他無親無故,跟着畫兒這麼多年,這份主僕情早就深厚得如家人一般了。
“什麼主子呀!最不喜歡將關係定位了,反正我找你幫忙是絲毫不客氣的。我也不瞞你說,關於沈馨寧舊部的那個事兒,我是特別有興趣的,早點兒查明真相。”畫兒說完微微一笑,面前的麻餈也吃光了,“要不要再來一份?”
程永和忙阻止:“這東西糯米做的,晚上少吃一些,對腸胃不好的。”
畫兒只得點頭:“好吧!那不吃了,走吧!”
“去哪兒?”程永和起身忙問。
畫兒想了想,擡腿一邊走一邊說:“去韓太醫家吧!從明天開始我就要陪齊國的使臣和公主了,估計在她們離開晉國之前,我是沒有時間去了。”
程永和也忙跟上,聽完畫兒的話,不禁皺眉:“你去陪齊國使臣和公主?”
“是呀!怎麼了?感覺你好像特別意外。不過也確實是另有原因,因爲另兩個相陪的皇子不熟農務,而這個齊國使臣好像對農務特別的熱衷,皇上就讓我也陪同,給他們答疑解惑。”畫兒如實告知程永和,她也不想程永和擔心。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我就怕另有目的,反正你要記住說話做事,要謹言慎行,一字一句都不要讓人產生歧意。”程永和眼裡明顯就多了份擔憂。
畫兒倒一臉無所謂:“放心啦,沒事兒的!兩個皇子中,有一個是穆博衍,我想他不會讓我做錯事的。”
程永和默了一會兒,便點頭:“哦!反正不論怎麼樣,自己保護自己纔是最安全的。”
畫兒突然覺得程永和似乎意有所指,但是轉念一想,他和穆博衍的關係不好,也許只是信不過穆博衍吧!
“嗯!我知道的。”畫兒和程永和一邊走一邊聊,其實這裡離韓府還很有一段距離,但是他們就是誰都沒有提議說僱個馬車。
正值三月,雖沒了冬天的寒冷凜冽,但夜風還是有些涼的。走了一段,畫兒下意識的抱着雙臂。
程永和自然的解了自己的披風,給畫兒披上:“有點兒冷吧!”
畫兒沒有謙讓,點頭:“嗯!有點兒冷。”說着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披風,雖然這披風也不厚,可把身子包裹在裡邊卻也擋了寒氣。
“要不還是僱輛車過去吧!凍病了就不好了。”程永和雖然覺得這樣走走也挺好,可還是更擔心畫兒的身體。
畫兒搖了搖頭:“沒事兒,走走吧!我也沒怎麼有機會逛街。你不會冷吧!”
“習武的人都不怕冷,你知道的。”程永和微微一笑回答,忽然覺得畫兒似乎有心事,“既然你不想坐馬車,那我們就走走。如果心裡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畫兒心裡自是有些不愉快的,若不然也不會大晚上的不回去,一個人逛街。程永和太瞭解她了,也難怪這些年幾乎朝夕相處,她其實也一樣瞭解他。
“這個你還真幫不了,是我自己的私事兒,除了我自己誰也幫不了我。”畫兒真不想在程永和麪前談論穆博衍,因爲她一但說了,程永和勢必是會找穆博衍麻煩的,他們兩個的矛盾已經夠深了,再加深她以後也不好做。
“跟穆博衍有關?他欺負你了?”程永和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