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就太嚴重了,他是丞相不錯,可是也不能隨便藐視皇子,這麼大一罪名丟下來,他可承擔不起。便忙上前一步,拱手:“皇上明察,臣絕無此意。只是陪使臣遊逛京城責任重大,不可任性妄爲,行有辱國體之事。”
穆博衍笑:“丞相大人何爲有辱國體?本王是割地求和了?還是對着使臣阿諛奉承貶低晉國了?本王知道當年去上陽縣玩,不小心看到了你當縣令的表侄子貪贓枉法,順手收拾了一下,你心裡不痛苦,對本王有意見可以理解。事事針對就不好了吧!”
“胡言亂語!皇上,臣一片赤膽忠誠,今日所言都是爲了晉國,絕對不是有意爲難靖王,請皇上明察。”丞相忙表忠心。
皇上自也給丞相面子,便說:“愛卿不必介懷,朕自是明白你的心意。”說完又看向穆博衍,“博衍,你和博衡好好陪晉國使臣和公主,且不可要任意妄爲,全憑個人喜好辦事。”
“是,兒臣定不辱使命。”穆博衍忙點頭應諾。
皇上這麼吩咐,等於是無視了丞相的質疑。但是皇上再一次確定了,他也無言以對,便只得默默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婁大人突然站出來:“啓稟陛下,臣以爲還可以讓楚司膳一起相陪,目前齊國使臣仍然對晉國的農作物很感興趣,二位殿下都不通農務,若是問起,楚司膳也可應對。”他實在被齊國使臣和公主問到頭快要炸掉了,面對他們稀奇古怪的農事問題,他實在無言以對。
皇上覺得婁尚書說得有道理,便點頭:“嗯!婁愛卿思慮周全,就讓司膳大夫楚畫兒一起陪同吧!”
楚畫兒得了令,便暫別了御膳房,聽說要和靖王、五殿下一起招待齊國使臣,她可是有好多天都沒有看到穆博衍了,便打聽了一下來傳令的太監:“靖王殿下也一起嗎?他不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哪兒找他去呀!”
傳旨太監一笑:“司膳大人說笑了,靖王殿下再怎麼不受約束那也是聖上的子嗣,皇上有旨,他縱使在天涯海角也得趕回來不是?何況靖王殿下最近一直都有上朝,今日還和丞相大人討論了清樓賭坊。”
畫兒聽太監這話差點兒沒有繃住,穆博衍居然在朝堂上和丞相大人議論清樓賭坊?他要不要說這麼勁爆的話題?不過得知他天天上朝就說明他沒有離開京城,他一直沒有回府,她還以爲他離開京城了。
不禁有些疑惑,既然在京城幹嘛夜裡不回家?畫兒出宮後便也沒有直接回靖王府,而是在大街上閒逛了一會兒,她想去找靈樞,可是大伯和大嬸沒有消息,她也不好意思過去。便在一個賣麻餈的小攤前買了一份麻餈。
攤主把麻餈替給畫兒,畫兒沒有走,而是在一旁的桌前坐下來,慢慢吃。忽然覺得桌對面坐下來一個人,不禁擡頭看看是什麼人?
這一擡頭嘴角不禁輕揚:“程哥,你怎麼在這裡?”
“你每天從宮裡出來就直接坐着馬車回靖王府了,我不想去靖王府找你。還好你今天沒有直接去靖王府,知道出來走走。”程哥一臉淡淡的笑容。
“那你幹嘛不早點兒出來?”畫兒很是自然的遞給程永和一根牙籤。
程永和也自然的接過,紮了一小團麻餈,放在黃豆粉裡滾了滾,然後放進嘴裡,細細咀嚼:“你身邊一直有暗衛,還有人暗中跟蹤你,你坐下來吃東西,他們纔不會冒然出現。所以我現在才方便出來。”
畫兒一驚,不由得四周打量:“在哪裡?他們想幹什麼?”
程永和說:“眼睛別四處亂看,暗衛肯定是穆博衍派來保護你的,但是跟蹤你的人應該不是他的人。不知其目的,你自己要小心。”
畫兒從來都沒有聽穆博衍告訴過她,他派了暗衛在她身邊,也更不明白是什麼人跟蹤她。楚畫兒覺得自己的處境實在不妙,便說:“還好你告訴我,要不然我還矇在鼓裡。對了,有我大伯和大嬸的消息沒有?”
“我找到你大伯的行蹤了,但是你大嬸兒我沒有找到,不知道她在哪裡。”程永和如實相告。
畫兒一臉激動:“我大伯在哪裡?”
“他在瑞王的府上做了一個門客,平常也無所事事,一日三餐倒也不錯。但是我沒有查明白他如何會在瑞王府,按理說你大嬸應該跟他一起,可我尋遍了瑞王府沒有找到你大嬸兒的蹤跡。”程永和眼裡也帶着幾分疑惑。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那姚氏好像平空消失了一樣。
雖然沒有大嬸兒的消息,可得知大伯還活着,心裡也踏實了許多。她突然覺得凡是交給程永和的任務,好像就沒有完成不了的。
畫兒眼裡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敬佩:“真的辛苦你了,在京城這麼大的地方找人,一定不容易吧!”
程永和笑起來:“也沒什麼?不過我倒是得到了一點點別的消息,好像有一股沈馨寧的舊部在京城活動。”
畫兒一驚:“你說什麼?沈馨寧?”
“是!晉國第一女商人沈馨寧。”程永和注視着楚畫兒。
楚畫兒對這個消息太意外了,而前些時穆博衍還問過她,她娘還有沒有親戚之類的活着,她一口給否認了。那這麼說來,前些時刺殺良妃自稱是沈家人的人,確實是真的咯?
“你是怎麼知道的?”畫兒忙問,她要知道那些人倒底是她孃的家人,還只是想借她孃的名義達到自己目的人。
程永和說:“查你們大伯行蹤時知道的,他們好像在安國寺還死了一個人。我也只是無意中得知的,便也沒有繼續追查。”
畫兒沉思了一會兒:“你繼續追查一下吧!看他們倒底是不是真跟沈馨寧有關的人。”
程永和點頭:“嗯!我會去查的。那你大伯你要不要去見見?或者告訴你大哥他的行蹤,畢竟你大哥和靈樞的婚事也耽擱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