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瞪,再瞪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裴曉晴也狠狠地瞪了回去,都到這份上了,還擺皇后的譜,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呢。
“周嬤嬤,屋裡來客人了,上杯茶來。”裴曉晴懶得再理皇后,也不讓人給她擺坐,自己歪在椅子上,隨意地拿起周嬤嬤先前做的狐皮子在手裡把玩。
周嬤嬤和青槐幾個應聲進來,周嬤嬤就凌厲地在皇后娘娘臉上掃了一眼,默然地進後堂沏茶。
裴曉晴就懶懶地來了一句:“府裡還有去年的陳茶沫子,就用那個吧,也不是蠻要緊的親威,不過是落魄了,還投靠二爺的罷了。”
周嬤嬤就怔了怔,眼神欲言又止,但還是默然地進了後堂。
青槐就笑着問:“莫非這位夫人以前做過什麼對不住二爺的事麼?以二奶奶您的性子,越是窮親威,越是會貼補善待吧。”
裴曉晴便拿手指戳她的腦門:“你呀,也是要嫁的人了,以後到了婆家可不能說話這麼直接,你這讓別人怎麼下得來臉子啊。”
青槐便吐吐舌頭道:“奴婢這不也是怕人誤會您麼?這位若是個好的,以您的胸懷,還是得當長輩一樣的供着啊。”
水仙就無奈地扯她衣袖子道:“二奶奶這是在教你呢,就您還嘴硬。”
青槐不以爲然道:“我知道啊,不過,這原就是我的性子,直來直去慣了,要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嘛,再說了,我也不是那傻不愣登的主,以後該如何行止,心裡有數呢,這不是能在二奶奶跟前輕省自在一天,就輕省自在一天麼?”
水仙便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見周嬤嬤去沏茶,便依着裴曉晴的腳邊坐下,也跟裴曉晴一塊揉捏那塊狐皮子:“好暖和啊,二奶奶給奴婢玩會兒吧。”
態度隨意親切,沒有一點害怕畏懼的樣子,這是在主子面前應該有的樣子嗎?
果然是奴才生的,就是沒有一點尊卑上下。皇后娘娘眼裡就露出不屑和鄙夷之色來。
一會子茶水上來,熱氣騰騰的,周嬤嬤遞給皇后。
皇后看了一眼浮着白沫子的茶湯,別開臉去,一付瞧不上眼的樣子。
青槐就來了氣,噘嘴道:“這是嫌咱們的茶不好呢。”
“隨便吧,周嬤嬤,您去東屋的耳房清理出來,給木夫人住吧,哦,聽說那屋裡有老鼠,你記得放點鼠藥,不要讓老鼠跑出來嚇着了木夫人。”裴曉晴也不氣,懶懶地吩咐道。
皇后娘娘吃得嘴辰都在抖,身子向前一傾,差一點摔倒,兩個婆子及時架住了她。
原來她想要向前走兩步,卻無奈腿腳無力。
裴曉晴就一臉愕然道:“莫非木夫人不願意住進耳房?那就在穿堂裡搭個鋪吧,都督府可比不得京城,房子少,就是青槐和周嬤嬤,也要住在偏房裡呢,你有個耳房住就不錯了,哦對啊,世子爺還住在大牢裡呢,牢房倒是寬敞得很,可您是親戚,總不能讓您住到牢房裡去纔是啊。”
皇后的臉色這才灰敗下來,有些不甘地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看來,正在平復自己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