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出門在外,還要依靠裴曉晴才能與大楚皇室交往,她不得不忍下,只狠狠地瞪了水仙一眼。
裴曉晴也不怪慕容雲朵,卻欣慰水仙的玲瓏剔透,暗暗地拍了拍水仙的手,讓她不要跟慕容雲朵計較,自己靠在車廂壁上休息。
夜千瑾怎麼也沒想到,前來救他的竟然會是他的皇叔恭親王。
恭親王的手下招術狠辣決然,衝過來後,幾乎是剁瓜切菜一般,就餘下早就敗相盡露的黑衣人斬殺殆盡。
當最後一名黑衣人的頭被砍下之間,夜千瑾喝道“王叔,留下活口。”
但爲時已晚,一名侍衛手起刀落,那黑衣人也早就傷勢慘重,不堪一擊,頭被人砍下後,在地上滾了一圈時,夜千瑾能看到那沒有身子的腦袋還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彷彿死,纔是他的解脫。
夜千瑾看見那抹血光沖天時,清俊的眉頭收攏得很緊。
“殿下,臣救駕來遲,還請恕罪。”殺完所有的刺客,恭親王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向夜千瑾行禮。
表面上的恭敬做得還是很到位的。
夜千瑾是晚輩,明知這場施救裡的貓膩與巧合太多,可恭親王是長輩,夜千瑾也不得不下馬扶起恭親王,並連聲感激:
“王叔,若不是您還相救,本宮真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命回上京。”
恭親王便義憤填膺地說道;“真真豈有此理,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在大楚境內截殺太子你,是不是殿下在大周得罪了誰,大周人不敢得罪楚,不敢在大周境內殺您,卻在邊境上下手?”
夜千瑾道:“王叔說得也有些道理,不過,本宮與大周幾位權貴關係都不錯啊,應該不會吧。”
“臣也是猜測,只是猜測,這一切還是要看證據的,可惜,沒留下證人……”一副很婉惜很自責的樣子。
夜千瑾忙道:“不怪王叔,王叔也是救本宮心切,心頭憤怒之下,沒勒令好手下也是有的。”
恭親王便訕然地笑。
劉太守被寒石砍了一刀,早嚇得躲角落裡去了,這會子見恭親王來了,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兩隻魚泡眼轉得飛快。
那天晚上夜千瑾只是給他兒子服了點緩解的藥,並沒有完全解除身上的毒,拿兒子的命來威脅他,這是劉太守不得不屈服的理由。
經過了今天這場刺殺,他突然明白,與恭親王勾搭,就上了賊船,上了一條不歸路。
此去上京,不管他是實話實說,把自己與恭親王的所作所爲和盤托出,還是選擇反咬一口,說自己是被逼當污點證人,他都只有一條死路。
因爲他太渺小,而夜千瑾也好,恭親王也罷,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如今只希望,能把兒子救下,給劉家留條命根子,就是謝天謝地謝菩薩了。
恭親王看了沒有看劉太守一眼,似乎根本不認得此人一般。
慕容雲朵忍不住又掀了簾子向外看,當看到有人來施救時,喜極而泣。
水仙便有點無奈地拿帕子給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