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爺果然只是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便率先進了驛站。
慕容雲便有點氣餒。
裴曉晴便有點奇怪,按劉太守的意思,這位恭親王應該驕淫好色纔是,怎麼見了水仙和慕容雲朵兩個大美人卻淡然得很,莫非,他屬於那種內斂型的變態色魔?
可有這樣的氣度,怎麼會是粗鄙奸邪的色魔?
大楚的民俗果然開放許多,晚餐時,男女就沒有分桌。
恭親王和夜千瑾坐主位,凌霜與裴曉晴坐次位,再接下來纔是慕容朵雲。
水仙是下人,只能立在一旁給裴曉晴佈菜。
恭親王卻斜了水仙一眼道:“遠道來都是客,那位姑娘也坐下吧。”
竟然關心起微不足道的水仙來了,裴曉晴怔了怔,夜千瑾卻一副這纔是你本色的神情,看着裴曉晴點了點頭。
裴曉晴忙道;“水仙,恭親王如此看得起你,還不過來道謝?”
水仙如弱柳迎風般盈盈下拜,細聲細氣地道了謝。
若非生爲奴婢,水仙這樣的人兒,該是進皇宮當寵妃的料。
恭親王淡淡地看着水仙,說了聲免禮。
水仙便挨在裴曉晴的次次位坐了,低眉順眼的吃飯。
恭親王食相很優雅,白晰而修長的手骨節均勻分明,很好看。
與他同坐,連裴曉晴都有點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明明這個人神情淡雅,淺笑晏晏。
是存在感太強了吧,好在夜千瑾的氣場足夠強大,時不時地隔着兩個人,還給裴曉晴送了筷子菜過來。
讓挨着他坐的凌霜小嘴兒嘟都好高,哥哥也太過偏心眼兒了,自己離得更親呢,你夾我多好啊,省力又不惹眼。
夜千瑾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滿,回頭給她夾了筷子肥膩的扣肉。
凌霜頓時臉都黑了,只差沒推開碗起身。
恭親王眼睛都眯了,挾了筷子排骨給凌霜。
凌霜這才展顏,示威一般狠狠地咬了一口排骨,瞪夜千瑾一眼。
裴曉晴和慕容雲朵幾個這才感覺氣氛輕活了些。
一頓飯吃得還算賓主兩歡。
飯菜撤下後,恭親王沒有走的意思,大家便坐在廳堂裡喝茶。
恭親王似乎很懂茶,讓人上了大紅袍。
裴曉晴喝不慣這個,她喜歡龍井,所以只喝了一口,便將杯子放下。
恭親王道:“女兒家一般不喜歡大紅袍,愛喝龍井和碧蠋春,不過,當年本王在周時,認得一位奇女子,她卻與衆不同,最愛大紅袍和鐵觀音,平日裡還愛進賭坊妓樓,爽朗得不似女子,沒有半點扭捏矯揉之態。”
裴曉晴眼睛一亮,大周這樣離經叛道的女子可不多,她所認得的,只有長公主一個,恭親王又說去過大周,莫非……
慕容雲朵卻一陣臉色,恭親王的話象是讚賞,卻讓她難堪,她這一生,以母爲榮,也以母爲恥。
母親出身尊貴,行事卻胡作非爲,豈止下賭場上妓樓,連追男子都是堵得人家無處藏身,鬧得滿城風雨,讓皇家丟盡了臉面,母親卻渾無顧及,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