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一輩子的配角

059 一輩子的配角!

送走了上官平,寒初藍與夜千澤相對,默默無語。寒初藍一直握住夜千澤的手,用她的柔情去安撫夜千澤再一次被親情所傷的心。

親情這東西,說不在乎都是假的,寒初藍敢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人不在乎親情的。只是親情這東西往往也很傷人。她在現代裡看得多了,有錢人家裡,兄弟姐妹爲了爭奪財產什麼的,什麼情都被錢斬斷了。在鄉下里,爲了爭點土地,更是連架都能打起來。說到底,這些情都是建立在沒有利益衝突之上,如果有利益衝突了,什麼情都是假的。

人呀,面對的人生,便是如此的現實,如此的無奈。

“藍兒,我沒事。”

夜千澤知道愛妻在心疼他面對的一切,甩開不愉快,淺笑着讓寒初藍不用爲他擔心。在上官平來之前,大曆國都在暗中幫着他強大,幫着他謀得一些兵權,當初上官平帶兵火燒夷山便是幫着他的。他以爲他那個帝君舅父對母妃終是懷着一點愧疚的,便竭力地幫着他站起來。上官平來了,他的那點以爲,終是回到了現實裡。

舅父在幫着他,卻也不想讓他站到那個位置上,別人謀奪鳳凰令就算了,舅父竟然也想要鳳凰令,或許舅父比任何人都想要鳳凰令吧,因爲舅父最清楚鳳凰令背後的財富有多麼的雄厚。

“他們很無恥,也很現實,開口直接索要,不像那些人背後搞襲擊,用搶的。”

夜千澤冷笑一聲,“看在我母妃的份上,他們纔會先禮後兵。”

“懷財有罪。”

寒初藍嘆了一聲。

夜千澤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她輕輕地拉入了懷裡,沒有再說話。

寒初藍答應三天後就給上官平送去與上官紫有關的信物,供大曆帝君緬懷皇妹之用。在上官平離開後,她就開始着手準備。

命人給她準備好畫畫的工具,她開始發揮她的素描水平。

夜千澤沒有問她準備什麼,也沒有阻止她做什麼,她忙她的,他忙他的。每天準時讓她吃飯,準時睡覺,超過一刻鐘時間,夜千澤都會把她直接地抱走。

有時候,她覺得夜千澤很適合去做一個保姆。

除了畫上官紫的畫像之外,她還要給星月寫信,寫信很簡單,就是寫清楚要兩輪明月交接之事便行。她的信還是寫的簡體字,星月會有很多字眼看不明白,早就知道她這個“缺點”的夜千澤,只得再幫她“翻譯”成繁體字,讓她照抄一遍也行,直接用夜千澤的字體也行。喜歡夜千澤狂放又有力的字體,寒初藍不捨得直接用夜千澤的版本,便很費力地照抄了一遍經夜千澤翻譯過的信,把自己的版本讓彩月帶着去冰河鎮與星月交接工作,夜千澤的版本則被她塞入了懷裡當作紀念品,說什麼若干年後,升值了,她還可以賺一筆錢,弄得夜千澤哭笑不得。

他的字體要是能替她賺錢,他可以天天給她寫。

兩輪明月的交接工作影響到的是她孃家哥哥的幸福,在彩月帶着信件要離開軍營前,寒初藍拉着彩月的手千叮萬囑的:“彩月,路上別貪玩,別看帥哥,早點趕到冰河鎮與星月交接,叫得讓星月帶着小七一起走。”

彩月聽着自家夫人的叮囑是一頭的黑線。

她什麼時候貪玩過?

她什麼時候看過帥哥?

話說帥哥是什麼意思?

彩月直接無視自家夫人的這種聽着讓人滿臉黑線的叮囑,飛身上馬,瀟灑地走了。

解決了孃家哥哥的終身大事問題,寒初藍又開始回到她的案臺前,繼續着她的作畫。她的案臺在她的要求下,就擺在夜千澤的營裡,拿她的話說,婆母的真人她沒有見過,夜千澤長得像他母妃,正好拿他來當作模特,只需要把性別改一改,便是活脫脫的上官紫。

素描在古代在遠古時代還沒有出現的,凡是看到寒初藍畫畫的人,都驚詫不已,竟然不知道天底下還有一種畫法叫做素描的。

寒初藍懶得解釋,也不想把素描流傳於這個年代裡,不屬於這個年代的技術,留下來就屬於擾亂歷史了,她小女子沒有改變歷史的野心,她的畫,就讓它們如同美麗的曇花一般,綻放了就消失。反正她用的紙張都是普通的紙張,經不起年代的摧殘,很快就會爛掉的。

“好冷。”

放下手裡的炭筆,寒初藍搓了搓手,望向營外,一陣寒風颳進來,她立即縮了縮。她屬於怕冷的人,偏偏這裡的冬天都特別的冷,早早就飄起了雪,就算沒有下雪也冷得讓她縮在屋內不敢出去。想起在鄉下的時候,她還得佩服那個時候的自己,還能天天給楊庭軒送菜。

剛進營的夜千澤很不巧地就聽到了她這一聲嘀咕。

當下他如同鬼影一般就閃到了她的身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緊緊地摟抱入懷,還被他抱起來,他坐在椅子上,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隔着層層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他內力深厚呀,下再大的雪,零下十幾二十度的,他身上都是熱呼呼的,剛好可以充當她的人體暖爐。

“知道冷,還不披上這件披風。”夜千澤薄責着她,替她拿起被她隨手放在椅子上的披風,急急地替她披上,把她包起來,就像糉子一般。

“暖爐的炭都快燃盡了,也不知道命人幫你添點。”夜千澤啐啐念着。

寒初藍反身就親了他一記,他不滿意她蜻蜓點水的親吻,扳住她的臉,霸道地吻了一番,直到把她的紅脣蹂躪得更加紅灩誘人,他纔不舍地移開脣,瞄到她越加紅灩的脣瓣,他又後悔自己滋潤得太過份了,勾出了他體內壓抑着的渴望。

隨着她的肚子隆得越來越高,哪怕她說過可以同房,他也不敢,怕傷着她,傷着孩子,已經當了一個多月的和尚,只要她一碰觸,他就會爆炸。

趕緊別開視線望向她畫得七七八八的畫,藉此來壓抑着涌起來的渴望,告訴自己,再忍忍,等孩子生下來了,他們就可以好好地補償。

“今天順利嗎?”

寒初藍輕聲問着。

他們今天繼續去攻打朔州,已經攻了數次,也未能攻下來。

“沒有,城牆上被潑了水,天氣冷,水很快就凝結成冰塊,導致攻城變得更加的困難。”夜千澤淡淡地答着,儘量不讓自己的話裡有着懊喪,免得她擔心。

“用炮火也攻不下來?”

“朔州是大周除了京城之外守兵最重的地方之一,就算我們用炮火攻城,也不能輕易攻下來。他們也有不少的炮兵,這仗打得久了,耗資厲害,少帝的國庫早就吃緊,炮火能少用就少用了。”

寒初藍嗯了一聲,打仗本身就是一件勞民傷財的大事。

“能不能在城牆底下放些柴草,點燃了柴草,就能把城牆上的冰塊烘化。”

“朔州守兵重重,很難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放柴草,再者馬上就要下雨,可能還會夾着雪了,柴草燒起來時也會被雪雨打滅。”垂眸望一眼她,夜千澤淺笑着安撫:“藍兒,別擔心,我們會想到辦法的。”

“要是能打地道,直接挖地道進城,再到處埋下炸藥,然後引爆炸藥,哪怕城牆固若金湯,守兵重重,也敵不過威力十足的炸藥。”

寒初藍估計看了N遍的地道戰。

夜千澤笑,立即放下了寒初藍,又不放心寒初藍,便把她抱到牀前,放她躺下,替她扯過厚厚的棉被蓋着,叮囑着:“藍兒,你好好地躺着,別出去冷着了,我找申不害去。很快就會回來,你千萬別出去,要是冷着了,我可要生氣的。”

“得了,老公公,我不出去,我就在這裡躺着等你回來。”

寒初藍失笑地揮手,讓自家這個婆婆媽媽的相公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

夜千澤這才匆匆離開。

申不害帶着的那些人,最喜歡幹偷雞摸狗的事兒,經過無數次戰爭,雲家軍餘下不多,申不害那支小隊伍也僅有兩百人左右了,人是少,好在都是精英,他正好讓申不害帶着兩百人挖地洞,現在這個天氣也不宜出兵,這一戰,他不想拖得太久,必須儘早拿下朔州,直取京城。

望城那邊的戰火也是如火如荼的,據探子回報,他的岳父大人勝利在望,他不想輸給岳父大人。

夜千澤派了三千名士兵給申不害的兩百人做助手,開始從朔州城外的隱蔽地點挖地道,目的地便是朔州城內。

等到夜千澤安排好挖地道的事回到自己的營中時,寒初藍哪有老實地躺在牀上,反而趁他不在,趕緊把上官紫的畫像畫好,完工了!

明天,剛好是她答應上官平送信物的日子。

“千澤,你看看像不像母妃。”夜千澤一進來,寒初藍就把畫好的畫像拿起來,開心地迎向夜千澤。夜千澤卻是陰着臉,用他那雙漂亮的鳳眸瞪着她。慢慢地斂起笑容,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垂下頭去,寒初藍小聲地說着:“千澤,對不起,我又不聽話了,你打我吧,罵我吧,我都受得住的。”

夜千澤又好氣又無奈,最後只得輕點着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藍兒,我真拿你沒辦法。”

從她手裡拿過了畫像,夜千澤不得不再一次驚歎她的畫畫得真好,雖然沒有顏色,依舊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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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嗎?”

夜千澤重重地點頭,輕撫着母妃的畫像,夜千澤低喃着:“像,像,像極了。”他的眼前彷彿就站着母妃,母妃正笑吟吟地注視着他,眼裡一片柔情母愛。

“母妃……”夜千澤喃喃低叫着,真希望畫中的絕代佳人能從畫裡走出來。

“明天你差人把母妃的畫像給三皇子送去,舅父要是思念亡妹,看看畫像即可,沒有什麼比母妃的畫像更適合了。”

夜千澤輕輕地嗯着。

隔天,夜千澤便吩咐人把上官紫的畫像給上官平送去。當上官平收到上官紫的畫像時,既驚歎寒初藍的高超畫技手法,也感嘆着寒初藍還真如傳言般狡黠,想從她手裡奪得鳳凰令,不是易事!

接下來的日子裡,天氣都很差。

不是風雪便是冬雨,冷得讓人都不敢出門,圍着暖爐取暖。

兩軍交戰便因天公不作美,暫時停下來。

朔州守將加緊策劃着反敗爲勝的計劃,而夜千澤這邊的人則日夜不停地挖着地道,天氣惡劣,也讓挖地道的進程受到些許的阻礙,泥土因爲雨水的原因鬆軟,經常挖着挖着就會有塌方出現,挖了二十幾天,才挖到朔州的城牆外,這也足夠讓夜千澤等人大喜了。

等過了年,地道便打進城裡去了。

只要埋下炸藥,就能把朔州的城牆炸了。

……

大周,京城。

御書房裡,軒轅非兄弟倆的臉色都異常的難看。緣於向他們的兄弟求助失敗,甚至沒有迴音,他們的探子回報,軒轅國無君主,大亂!

他們的那些兄弟呢?怎麼會沒有君主的?

有大周擋在軒轅前面,戰火未曾波及到軒轅,怎麼會大亂?

“朕不甘心!”軒轅非重重地捶着案臺,一張臉又黑又青又紫的。

軒轅徹只是沉默不語,眼裡有着前所未有的挫敗。是他看走眼了,着了夜無極的道,更看錯了夜千澤,以爲夜無極比夜千澤更厲害,誰知道悶聲不語的狗一旦咬起人來,都是往死裡咬。

更讓他挫敗兼氣恨的是,他查到了他的“天殺”組織遭到不明人士的狙殺,都是元缺的手筆!

元缺,這個神魔結合之體,其實才是他們的勁敵呀。

元缺之所以暗中狙殺他的“天殺”組織,竟然是因爲寒初藍。在逃離帝都之前,他就從女兒興寧的嘴裡得知元缺真正相中的女人是寒初藍,卻想不到元缺用情那般的深,因爲他派出“天殺”組織追殺寒初藍,奪取鳳凰令,讓寒初藍數次陷入危難之中,數次差點喪命,激怒了愛她心切的元缺,下令要把他的“天殺”組織殺光光!

元缺向來說得出做得到。

他的“天殺”最近疲於應付緊咬着他們不放的元缺式高手,根本就沒有精力再追殺寒初藍,而且寒初藍一直都跟着夜千澤的大軍走,他的人也沒有機會再對寒初藍下手。目標還活得好好的,“天殺”的實力卻在一步一步地減弱。

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軒轅徹也不得不面對即將到來的敗勢。

回想起這一路走來,所有的安排及策劃,軒轅徹更是痛心疾首,因爲這個敗局是他的策劃及安排逼出來的,便是成就了夜千澤的強大!

俗話說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夜千澤是溫溫和和的,好像個軟蝦子一般,不及夜無極城府深沉,不及夜無極心狠手辣,可逼急了,他也由溫馴的綿羊變成了一頭吃人的猛虎,養大這頭猛虎的都是他們這些自以爲天下無敵的大神!

明白已晚,悔之已晚。

恨只恨以往的無數次暗殺都沒有取得成功,讓夜千澤走到了今天,成爲手握重兵權的大將。

仰頭閉了閉眼,軒轅徹在心裡苦笑着,是她在報復他!

她的怨恨太重,不甘心成爲他成功的墊腳石。

軒轅非的貼身太監忽然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報着:“啓稟皇上,宮外有人送來了幾個盒子,說是送給皇上的厚禮,禮來自軒轅國。”

兄弟倆對視一眼,來自軒轅國的厚禮?

“傳上來!”

軒轅非低沉地吩咐着。

太監恭敬地應着,退出御書房,便聽到他尖銳的聲音傳出九重宮殿:“傳上軒轅國厚禮——”

兄弟倆心裡有點兒不安,更多的是好奇,不知道是誰給他們送來厚禮,還說是來自軒轅國的。

一會兒後,數名太監捧着被封得密密實實的盒子走進御書房。

“打開來看看。”

軒轅非命令着。

數名太監恭敬地應了一聲,便把數個盒子拆封,打開盒蓋,然後坐在龍椅上的軒轅非以及殿下的軒轅徹倏地站了起來,臉色鉅變。

太監們有點好奇地看向盒子,赫然發現盒子裡裝着的全是人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砍下來的,沒有再滴血,但也沒有腐爛,連點血腥臭味都沒有,彷彿這不是真的人頭,而是道具似的。

軒轅非兄弟倆臉色大變的原因,則是盒子裡的人頭全是他們留在軒轅國的兄弟,包括軒轅國當今的帝君。

“二皇兄……”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軒轅徹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他瑟瑟地走向太監們,伸出顫抖的手,摸向那些人頭,觸摸到的手感告訴他,人頭都是真的。

頓時,他驚退好幾步,跌靠着軒轅非的案臺,站立不穩,臉現悲痛之色,眼裡也染上了淚水。

他的兄弟竟然被人砍下了頭,怪不得探子回報,軒轅國無君主,大亂。

直系皇室中人全都被砍下了頭,自然沒有君主,自然大亂了。

留下的那些旁支,就會忙着爭奪帝位,奪取兵權,那些將軍都有追隨的,又不肯輕易屈服,怎麼能不亂呀!

軒轅國沒有被戰火波及,卻被人蓄意搞得內亂,試問此刻的軒轅國哪有時間,哪來的心情再援助兄弟倆?

“是誰做的!”軒轅非咬牙切齒地低叫着,眼裡噴火,恨不得把那個人碎屍萬段。

“回皇上的話,派人送來這幾個盒子的人說,這是來自軒轅國的厚禮。”

“滾!”

軒轅非怒吼着。

太監嚇得趕緊滾蛋。

“把盒子留下!”

太監們又趕緊把盒子放下。

等到御書房只有兄弟倆以及那顆人頭時,軒轅徹才悲痛地又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元缺!除了他,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本事!”

要殺他們的兄弟,或許有不少高手能做到,但砍下了頭,經過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腐爛,更無臭味,則只有元缺可以做到。

因爲元缺擅長醫術及使毒。

對藥理最清楚。

“元缺!”

軒轅非氣恨地掀翻了案臺,“朕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被人家詛咒着要將他碎屍萬段的元缺,正騎着他喜歡騎的白色駿馬奔往朔州。

還有兩三天便要過年了,而他此刻距離朔州還有兩天的路程,正好可以趕去和寒初藍一起吃年夜飯。數月不見,他對她的思念更深,情也更深,恨不得立即就飛到她的身邊,把她摟入懷裡,狠狠地吻她千萬遍,睡她千百次。

好吧,這些福利都只能在夢中索取。現實裡,這些福利是屬於夜千澤的,與他無關。

屈指算算,她懷孕八個多月了吧,再過一個月左右她就要分娩了。

嗯,他回來了,剛好守着她,雖然她的孩子不是他種下的,他也要守着她安全地生下孩子,母子平安才能放心地繼續辦他的其他事情。這一個月裡,所有事情都抵不上她重要!

駿馬拼命地奔跑着,望着遠方的路,元缺的嘴角泛出一抹溫笑,深邃的眼裡逸出柔情。

寒初藍,記得等我吃年夜飯!

兩天後。

大雪連下兩天,整片大地都是銀妝一片,有着別樣的風情,別樣的美。

又是過年時。

寒初藍挺着個大肚子想幫忙包餃子,被緊張兮兮的夜千澤勒令只准坐在一旁當監工,不準動手,就連向着她的玉鈴蘭也不同意她再幫忙。把她當成重點保護對像的士兵們也是意見一致的,不用她插手包餃子,準備年夜飯的事情。

無所事事的她,無聊地走出了夥營,扯緊披風,漫走於營與營之間,看着飄舞着的雪花,再記起今天的日子,每逢佳節倍思親,她又一次想起了在現代裡的親人們。

不知不覺,她來到這個年代已經將近兩年了,經歷了兩個冬天,過了兩個沒有親人在身邊的年。不,她如今有親人了,夜千澤是她的親人,玉鈴蘭是她的親人,整個東辰皇室都是她的親人。

私底下,她邀請歐陽烈來朔州過年。反正大過年的,天氣又不好,戰事也無法進行。歐陽烈倒是欣然應允,正在來吃年夜飯的路上,就是她的親孃玉鈴蘭女士知道她請了歐陽烈來,一張美臉拉得比馬臉還長,讓她不得不哄了親孃半天。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軍營的大門口,那裡臨時搭建了一個門樓,門樓上有着很多守兵,監視着四面八方的動靜。

以門樓爲中心,又有守兵把所有將營團團圍住,預防大過年的被敵人鑽了空子。

“夜夫人。”

守兵看到她都恭恭敬敬地行禮。

寒初藍淺笑着向士兵們點頭。

“夜夫人別出去,夜將軍交代過,只允許夫人在裡面活動。”守兵看到寒初藍還想往外走,善意地攔住她,善意地提醒着。

寒初藍笑着:“我也不會走遠,就在門前走走。”

她知道夜千澤不是想限制她的自由,而是她臨產在即,擔心她走到外面去忽然臨產,沒有人在她的身邊。

守兵遲疑片刻,才叮囑着她,“那夫人不要走遠,要讓我們能看得見。”

寒初藍點頭,她只在門前走走。

守兵沒有再阻攔,讓寒初藍在門前走動。

她還沒有走出幾米遠,前方便冒出了幾個小黑點。

守兵們立即把她請回門樓內,一邊派人往裡通報,一邊緊盯着冒出來的幾個小黑點。

來人是歐陽烈。

他騎着馬,帶着冷情,還有幾名親兵一起來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過年,吃年夜飯。

“是東辰帝君。”

守兵也看清楚來人是歐陽烈了。

如今東辰與大星屬於盟友關係,對於歐陽烈私底下老是出現,他們已經習慣了。但也防着歐陽烈是來刺探軍情,防着歐陽烈在瓜分完大周后立即反咬大星。

一道有點笨重的身影開心地迎了出去,正是寒初藍。

“夜夫人。”

守兵還沒有追上她,騎着馬奔跑而來的歐陽烈已經飛躍而來,眨眼間就落在寒初藍的面前,黑着臉就責罵着:“藍兒,你這是在做什麼?風雪那麼大,你大着個肚子在這裡做什麼?你不爲你自己的身體着想,你也得爲爹的外甥女着想!”一邊罵着,一邊趕緊把自己披着的披風摘下來就披到寒初藍的身上。

“爹,我穿得都像個糉子了。”

寒初藍小聲抗議着。

“我管你糉不糉子的,凍着了,爹就找夜千澤算帳去,瞧他怎麼照顧我女兒的!”歐陽烈還是黑着臉在罵着。

“爹。”

寒初藍撒着嬌,使出平時對付夜千澤的殺手鐗,扎入歐陽烈溫暖的懷裡,歐陽烈趕緊摟扶着她,黑着的臉和緩下來,略推開她,愛憐地斥着:“別以爲撒嬌就能沒事了。”

寒初藍吐了吐舌頭,“爹,女兒是在這裡等着爹的,沒有女兒陪着,我孃的馬臉,爹不怕嗎?”

歐陽烈立即敲她一記爆粟,又憐愛又好氣地輕斥着:“有你這樣形容自己孃親的臉?”

馬臉?

好吧,蘭兒瞧見他時,俏麗的臉的確拉得長長的像馬臉。

但藍兒是女兒,不能如此形容孃親,不孝!

寒初藍又俏皮地吐吐舌頭,逗得歐陽烈笑了起來,忍不住又想敲她,她趕緊捂住頭,小聲地抗議着:“爹,你別再敲了,再敲,藍兒就變笨了,藍兒變笨,爹的外甥女就會跟着變笨,爹不爲藍兒着想,也得爲爹的外甥女着想。”

“你這丫頭!”

歐陽烈寵溺地替她整理一下披風。

遠處的守兵總覺得每次歐陽烈來了,夜夫人總是對歐陽烈特別的親熱,但那種親熱又不是男女之間的,而是親人之間的。

距離有點遠,兩人說話放低聲音,他們也聽不到父女倆說了什麼。

夜將軍包括所有將領對此事都沒有說詞,守兵們也不會多嘴地去說什麼。看着父女倆走過來。

“踏——踏——”

身後再次傳來了馬蹄聲。

一個小白點冒出來。

衆人扭頭看去。

馬是白色的,馬背上的人也是白色的。

寒風吹拂着那人的衣衫,白色的衣袂飄飄,再看那人的身姿,也顯得格外的灑脫。

無需等到白影近前,寒初藍已經認出來者何人。

在她的記憶中,喜歡白衣的人,每次見着都是一身白的只有元缺了。

高嶺村一別,她與他有數月未見。

他去了哪裡,她不知道,他的去處從來都是秘密。

除非他主動現身,否則很難找得到他。

他去做什麼,她也不知道。他做的事,也未必是好事。

元缺很快就策馬近前。

瞧着歐陽烈時,他微閃一下黑眸,然後視線就膠到寒初藍身上了。

飛身下馬,輕巧地落在寒初藍的面前,耐看的臉慣性地露出了笑容,笑凝着寒初藍,深深地問着:“初藍,是在等我回來吃年夜飯嗎?”

“好久不見。”

寒初藍吐出來的卻是一句輕淡的話。

習慣了她對自己這樣的態度,元缺絲毫不在意,反正他能從她的眼裡看到她對他的無言問候。

動手,元缺脫衣服。

眨眼間,一件還帶着他體溫的袍子披到寒初藍的身上,同時也把歐陽烈披到她肩上的披風扔開,好巧不巧地就扔回到歐陽烈的手裡。

“這麼大的風,這麼大的雪,你怕冷,就算等着我,也不能在這裡等,你要是冷着了,我還要花時間去照顧你,給你看病,給你熬藥。”

下一刻,他的袍子飛回到他的手裡。

寒初藍被人自背後摟入一具寬大溫暖的懷抱,夜千澤帶着笑意的話傳來:“謝謝國舅大人的關心,內子就不敢勞煩國舅照顧了。”

元缺看向夜千澤。

兩個男人立即用眼神大戰起來,鬥得天雷滾滾,你死我活,誰也不肯認輸。

“我餓了。”

寒初藍輕柔地說了一句。

激戰瞬間停止。

夜千澤拉着寒初藍,請着歐陽烈進去,至於不請自來的國舅大人,反正臉皮堪比城牆還要厚,無須專人迎接,他自己會貼着他們的尾巴進門。

磨着牙瞪着夜千澤握着寒初藍小手的大手,元缺在想着,什麼時候把夜千澤的手砍下來。

寒初藍忽然扭頭看他一眼,他趕緊換上深情款款的注視,寒初藍眼神一變,改看爲瞪,他衝她一笑,她無奈地眨眼,用眼神請求着他不要與夜千澤爭風吃醋,記住她是千澤的妻子。

長嘆一口氣,元缺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嘴間全是酸味,伴着澀意,數月不見,她還是她,眼裡,心裡都只有夜千澤。

他這一生,都無法成爲她生命裡的主角,只能當一輩子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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