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當一個人開始懷念過去的時候,那麼他就已經老了。而拓奈奈忽然發現自己自從到了這個鬼地方以後就經常懷念過去,這是不是說明她也已經老了?
她這個時候又在懷念自己青春少女的時代,可是,想來想去,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少女懷春的時刻。她不禁愕然了,難道是她記錯了,不會沒有吧。就這樣,不是黑店的老闆娘再次放下了手中的算盤繼續開始回憶自己的少女時代,只是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她始終都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在最美好的時候和誰發生了一點什麼黏黏呼呼又模模糊糊的事。而在那個時候,她發生的最多的事情好像是怎麼才能吃得更多吧。
回憶起這些少年的生活片段以後,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怎麼那麼不圓滿呢?從出生到現在,好像無時不刻都在做着一些和那個時段不合適的事情。她的生命真是悲哀。
拓奈奈有些悲切的想着。她在本該輕鬆的年幼時代,想着的只有吃,在只用讀書的少年的時代,想着的還是隻有吃,等到中專畢業工作的時候,想到的還是吃。靠,難道她上輩子是豬投胎的嗎?怎麼一點都不想正事,隨時隨地只想着吃呢?
“掌櫃的。”呂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這個就在拓奈奈還在爲自己少年時代的不務正業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出現了。
“幹嘛!”拓奈奈惡狠狠的瞪了這個打斷她“美好”回憶的少年一眼,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人會不會伸出手就能將她捏死,
“我這就告辭了。”呂布衝着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又很仔細的看着她,卻沒有說什麼。
“好,不送了。”拓奈奈也沒有挽留他地意思,畢竟現在她覺得而比較重要的事情是緬懷自己的青春歲月。
呂布蠕動了一下嘴角。可是,看着拓奈奈那衣服興趣缺缺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衝着她又行了一個禮,轉身走出了門。
可是他走出了門還沒有一炷香的功夫又蹭蹭蹭的跑了回來。一進店子,他就衝到了櫃檯的面前,雙手大力的撐在櫃檯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依舊在思緒雲飛天外地拓奈奈:“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白了面前這個男人一眼,對於他這種不自覺並且在此打斷自己沉思的行爲相當的不屑。所以,她並沒有答話,只是繼續想把自己剛剛被打斷的思緒連接起來。
“你是不是曾經去過洛陽的郊外,就是在去年開春以後?”呂布很激動的看着拓奈奈:“是不是在那個時候,我曾經見過你?”
這個人還真是煩人。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呢?這有什麼關係,不過,現在好像不好好的答覆他確實他還會繼續糾纏自己,於是,拓奈奈無奈的中斷了自己對於青春地緬懷。她甚至有點小資的想着。看來這個想要回味過去有時候也是一種奢侈。
“是又如何?”
“我一直在找你!”呂布看着拓奈奈的眼神很是熱切,就好像在看着一個熱戀中的情人一般的熱切,就好像是剛剛出爐的鋼水一樣的熱切,幾乎能把人給融化掉。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着我,你這眼神會讓人誤認爲我們之間有點說不得不說又不可不說的事情的。”拓奈奈十分不習慣男人這麼看着自己,更何況這個男人曾經用這麼熱情的眼神看過貂蟬,看過甘倩,而且就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前。現在又這麼看着自己,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對不起。”呂布似乎也發現自己這麼熱情地看着一個未出閣地女子實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連忙乖巧的低頭認錯。
這倒是讓拓奈奈有些奇怪了。在她的印象裡。呂布好像不是這麼聽話地一個孩子,記得去年的春風裡,這孩子還跟自己差點吵起來,怎麼現在倒是那麼聽話的樣子。她有點不習慣的清清喉嚨。將這一切的不習慣全部都歸功於自己不瞭解他的範疇裡。
“那啥,你剛纔說,你一直在找我?可以告訴我,你找我做什麼嗎?”
“在那日裡,多虧姑娘教訓了我的驕傲,我回去將這事對於我義父說過了,義父也說姑娘說得大大的有理,一個男人要成功立業能屈能伸是必不可少的,而這個道理原來我一直跋扈地忘記了。多虧姑娘指點。”呂布說得十分地真誠。甚至又行了一個禮。
拓奈奈其實已經完全記不得自己一年以前對呂布說過什麼了,只是隱約的記得自己好像是因爲什麼事情和這個少年發生過一點不大不小地衝突。可是她又是在不好問自己當時說過些什麼,所以,只好尷尬的笑着點點頭,“我也只是一些小女子的淺薄見識,如果能幫上公子,這定然是最好的,還謝謝公子大人大量,那日裡沒有小女子一般見識。”
呂布也很奇怪爲什麼拓奈奈一下子變得客氣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只是又和拓奈奈寒暄了幾句,就打算告辭了。
“呂公子,你的義父是丁建陽,丁老先生嗎?”就在要離開不是黑店的時候,拓奈奈終於想起了丁原的字,這纔開口問。來到了漢朝這麼長時間了,她也知道這個地方要是直接稱呼別人的名字那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所以她花了很長的時間纔想起這個丁原的字。
“怎麼?姑娘認識家父嗎?”呂布對於拓奈奈能叫出自己義父的字顯得非常的高興,他轉過了身體,一臉的興奮。
“沒有沒有,只是有所耳聞,聽得來這吃酒的人說過建陽先生不但自己驍勇善戰,身邊還有一名猛將,我想。這說得就是你吧,呂公子?”拓奈奈一邊緩緩的說着,一邊仔細的看着呂布地臉色,揣測着他心裡的想法。
呂布畢竟年輕了些,而且,他是一個心裡藏不住事情的人,再聽見拓奈奈這麼誇讚自己的時候,他臉上那原本就高興的申請就顯得愈發的身材飛揚起來。“真是多謝姑娘謬讚了。今日時候不早了,不如改日我請姑娘吃飯,謝謝姑娘的教誨。”
“那我就不客氣了。”拓奈奈朝着呂布做了作揖,送走了呂布。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地收了起來。
丁原手下的猛將。她譏誚的挑了一下嘴角,就是這名猛將殺了她的伯樂,呵呵,還真是精彩的很呢。
算完了一天的帳,拓奈奈揉着酸澀的肩膀,打算去看看郭嘉就去洗洗睡了。她真的是太久沒有自己辛苦了。這麼算了一天的帳,她幾乎覺得自地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走上了二樓,郭嘉的房間裡很是安靜,這讓她多少有點訝異,這個時候不都是有甘倩在這裡陪着嗎?
郭嘉也已經好了很多,雖然身體還是虛弱的很,可是倒也不想前些日子那樣整日昏昏沉沉的了。他聽見腳步聲,睜開了眼睛,有些奇怪居然是拓奈奈,他這些日子醒的時候少。可是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是甘倩在跟前。這還是從初一那天以後他第一次看見她。
“真是稀客。”
拓奈奈一點也不理會郭嘉那略帶嘲諷的微笑,一屁股就坐在了牀邊的凳子上,“今天你這裡倒是清靜,怎麼。甘倩不在嗎?”
“我可是求都求不來這樣的清淨,你可就不要再跟我提那個丫頭了,你真的是不願意我好起來是嗎?”郭嘉一提起甘倩地名字,好像是遭受到了什麼巨大地痛苦一樣,一臉的苦相,連連的搖頭,讓人不得不去猜想他到底是遭受到了什麼樣的對待。
“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地難受?有這麼一個大美人天天陪着還不好,如此溫香軟玉,特別是對你還有幾分的意思。何不趁此機會乾脆就水到渠成了呢?”拓奈奈笑得實在是有些曖昧。眼角眉間都帶着一種看熱鬧的嘲笑。
“若是這樣說,不如換成你更好。”郭嘉一點都不在意拓奈奈這樣的話。反倒是笑着點頭:“既然是要水到渠成,倒是不如讓我可以選擇一下,找個讓我覺得舒服的人更好。”
拓奈奈聽了郭嘉的話,暗自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一點喜氣。可是卻又不好說什麼,只是繼續開着玩笑:“世上有你這麼傻的人嗎?美人不要,倒是要我這個沒什麼姿色的,真是想不明白。”
郭嘉眯着一半的眼睛,看着拓奈奈那躲閃地神色,小聲地嘀咕:“你又不是男人,你怎麼知道男人會喜歡什麼。”
“你說什麼?”她沒有聽清楚,想問得更加清楚些。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倒是什麼風將你這個大忙人吹到我這裡來。我還以爲,你是覺得我沒有什麼剩餘價值可以壓榨,打算將我掃地出門了呢。”郭嘉岔開了話題。
“哎喲,你什麼時候居然也會剩餘價值這個那麼新鮮的詞語了。”拓奈奈聽着郭嘉說出這麼稀罕地詞語倒是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了以後她才又問:“甘倩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又如何知道?我既不是她的男人,也不是她的父兄,充其量就是一個幫你買了她的人,我怎麼會知道。”郭嘉似乎很不待見甘倩一樣,這麼說話的時候,不但語氣有些不自然,甚至還輕輕的哼了一聲,很是不屑。
“怎麼?我好想聞見了酸酸的味道,是不是下午那個少年來找她,傷了你這個翩翩公子的自尊了?”
“喝,我倒是希望天天都有人來找她,那麼她也就不用纏着我,讓我省得一個清靜,可以好好的養病,早些好了早些下牀活動,要知道我現在可以被她煩得覺得活着都是一種累贅了。”郭嘉這回可是重重的又哼了一下鼻子,大大的表現了自己對於甘倩幾天來的叨擾非常不滿意的一面。
“沒看出來奉孝先生也有討厭女人的一天。”拓奈奈只是笑。
“說起來,你今天來不是爲了看我,而是爲了看甘倩吧。”郭嘉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只要他這個人不死,只要他還有口氣,這個人往往是一開口就能把別人心裡的目的說出來。
拓奈奈聳了一下肩膀,也不否認:“怎麼說,我也是順便來看看你,別說得我那麼無情,我現在可是渾身痠疼,恨不得找個地方躺下來。”
“是嗎?我看你是順便來問問我那個少年的事情吧。”郭嘉嘿嘿一笑,那一雙漆黑的眼睛裡透着一股子聰明透頂的精明氣,看着就讓人生氣。
“和你這個人說話果然又省力又省事。”拓奈奈對於他這樣的回答非常不屑的哼了一下鼻子。“算你說對了,你覺得那個少年如何?”
“你先告訴我,那個少年是誰?”郭嘉挑了挑眉毛,十分好奇呂布的身份。
“你難道不知?下午不是在你的房間裡呆了那麼久,怎麼會連他都不知道。”拓奈奈有些訝異,可是還是回答:“你三十那天也聽說了,不就是那個帶着甘倩進城的呂布。”
“哦,原來是他。”郭嘉淡然的笑了笑:“這人,戾氣太重,而且,眉宇之間隱隱的有一絲劍痕出現,必定是有殺機的,雖然,他現在年紀不大,可是,這人城府很深,又有野心,只怕他身邊的人都會成爲他向上攀爬的陪葬品,不過這個人卻不太聰明,如果沒有一個人好好的輔佐他,只怕不會活的太久。”
“郭嘉,你還是別做賬房先生了,改成算命的好了。”拓奈奈聽完郭嘉的分析後,張着嘴好半天才合上,然後嘟囔了這麼一句話:“還真是讓你說對了,這個人就是不會活得太久。”她這麼說着,接着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郭嘉,又加上了一句:“就好像你一樣。”
郭嘉也不生氣,哈哈大笑起來:“拓奈奈,你果然是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