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誇獎嗎?”郭嘉覺得有一絲的不好意思,偷聽被人逮了個正着,畢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
“你覺得是就是吧。”拓奈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覺得我該如何?”
“真的要聽我的意見?”這是讓郭嘉更加訝異的事情,他並沒有想到拓奈奈居然會問他的意見,這可是有點讓他受若驚寵:“我覺得你不會在乎我們這些外人的想法。”
輕輕的裂開了嘴角,一聲讓郭嘉也覺得心寒的冷哼聲從她的脣邊飄了出來。“郭嘉,聰明的人一般都太自以爲是了。第一,我昨天說過了,在不是黑店裡的人都不是我的外人,是我的家人。第二,你又不是我,你如何知道我會不會在乎?”
沉默圍繞在兩個人之間,郭嘉很久以後才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很多面,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昨天還是那樣溫暖如水的小女人,今天就已經變得這麼冷冰冰硬邦邦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的意見未必是好的意見。”他苦笑着,如今的他真有點奇虎難下,說,得罪人,不說,似乎也得罪人。“你也說我有野心,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聽一個有野心的人的話呢?”
“你又如何能知道我就沒有野心呢。”拓奈奈說完這句話,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轉身看着郭嘉的眼睛微笑。
直到很久以後。郭嘉還是能記得那天拓奈奈臉上奇異地光芒,那是一種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光芒,自信而特立獨行。直到很久以後。郭嘉終於想起,原來一起的改變是從那天開始地。
“你的野心?”郭嘉有些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他沒有辦法想象關於拓奈奈的野心是什麼。女人是不應該有野心的,女人是應該乖乖地呆在家裡,然後相夫教子。對自己的丈夫順從,崇拜。不過,這是漢代的女人,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漢代人,她來自未來。那麼她必定是跟這些女人不一樣的。如果是這樣,眼前的拓奈奈,眼前的這個女人地野心到底又是什麼?是掙更多的錢?是收集更多的人?還是什麼?
“怎麼?難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們男人能有野心。而我這個女人就有不得野心嗎?”拓奈奈冷冷的提了一下嘴角,在郭嘉那詫異地表情中她看見了太多的東西,比如,不屑。比如,訝異,比如,不贊成。
歪着頭想了一會,郭嘉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搖搖頭,說實在的。他確實是沒有想過一個女人該有什麼樣的野心?遲疑了一會他才彎下腰。輕輕地拍了一下衣角上的灰塵,用一種很淡漠的口氣說道:“其實。並不是說女人有不得野心,而是,我覺得女人似乎不應該有野心。”
“如果,女人沒有野心,呂太后又什麼?”拓奈奈緩緩的走到了郭嘉的身邊,伸出了手指,輕輕的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接着提了提嘴角,衝着他的肩膀吹了一口氣,將上面地灰塵吹掉。
郭嘉被這個問題噎住了,首先他不不是拓奈奈,他是大漢地子民,他不能對皇室的秘辛指手畫腳。其次,那是多麼隱秘地事情,就被這麼拿出來光天化日之下的說,被人聽見會殺頭的,他雖然對死並不害怕,可是,因爲這樣的事情就死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於是他提了提嘴角,表情僵硬,直接岔開了話題:“那你的野心是什麼?”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輕輕的搖頭,拓奈奈朝着後面退了一步,不贊同的看着郭嘉,“你這個傢伙不要在我這裡轉移話題,我可不是甘倩,那麼好打發。”
“哪有好打發的女人。”提到甘倩,郭嘉更是感嘆,那個小姑娘也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對,似乎眼睛裡只看見自己,他搖頭,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拓奈奈的問題比較好:“我的意見,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倒是也不妨說一下。”
“你說。”“我的意見就是幫。”
“我就知道是這個。”拓奈奈哈哈一笑,繼續撫摸着那溫暖的手爐:“問郭嘉一定是這個答案。”
“那你還問。”郭嘉的臉色有一絲無奈的苦笑,顯然覺得自己被這個女人給耍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想的會不會和我一樣。”說這個話的時候拓奈奈已經轉身朝着樓上走去,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屋子裡看起來十分的纖瘦。
“那結果呢?”雖然郭嘉已經猜到了最後的答案,可是,卻不知爲什麼,他還是像個傻子一樣問了出來。
問了以後,他又忽然笑了,原來自己也並不是聰明到能懂得所有人的。不,或者說,在他的眼睛裡,拓奈奈這個來自未來的女子,有太多的驚世駭俗,確實讓他懂不了了。
“郭嘉,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人真的能懂得另一個人。”拓奈奈停住了腳步,她緩緩的回頭,看着那個聰明的男子笑了出來:“你雖然聰明,雖然,你懂得很多人,可是,你卻無法懂得你自己不是嗎?”
郭嘉皺了皺眉毛,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的問下去。只有這樣皺起了眉毛表示着自己心裡的訝異。直到他又聽見拓奈奈的聲音傳了過來:“已經到春天了呢,在我的家鄉那裡,每年的春天都要出去春遊的。”
“是嗎?這裡也有踏青。”郭嘉聳了一下肩膀,好像回憶起了很多年少時的開心。
“這是我來到這裡以後的第一個春天,看來,是要出去走走了。”轉過了身子,拓奈奈站在樓梯上,一雙明亮的眼睛就這樣看着郭嘉,脣邊的笑容像是燦爛的陽光:“郭嘉,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呢?”
“我?”這倒是讓郭嘉有些吃驚,“你不怕我走嗎?”
“一年之計在於春,老話都是這麼說的。”手指從那溫暖的手爐的邊緣上不斷的遊移:“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等待,我想,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