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與歡愛（6）
“姐姐，怎麼回事？”長孫無遜驀然的慌了，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他仍然，楚曦鴻消息居然如此靈通。
“我，……我不想落入他的手裡！”在牀|上的洛華微弱的抗爭着，“救救我吧！”她央求着，“你是皇后，再怎麼樣你都能有與皇上平等的談一次的機會，你不要，不要把我交給他，他會殺了我的！”
“他不會殺了你！”長孫皇后鎮定的說，眼光卻流連到長孫無遜的身上，“把你交給皇上，也好斷了我這愚蠢的弟弟的念想，以免他爲了你走上絕路！”這是長孫皇后眼光獨到的地方，雖然困頓佛堂這麼多年，但是女人的心思是不容小覷的，她寧可將這個男人送到自己的身邊，也決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受到傷害。
洛華沒想到長孫皇后居然能看到這一層面上來，“皇后娘娘，我全家慘遭處斬，洛華也求你，看在同是爲了自家弟弟的份上，你暫且救我一次吧，我的弟弟，也在水深火熱中，我若死了，皇上留着他也毫無用處了呀！”
洛華楚楚動人的模樣跪倒在長孫皇后的面前，這讓她不禁想起了楚曦鴻來到她的面前說起洛華的樣子，“好，我答應你，只要這一遭躲過了皇上的追捕，我便叫無遜立即送你出宮，你可願意？”
“可是，我洛宸呢？”洛華心有擔憂，長孫無遜卻說道：“你暫且先出宮，我再找機會前去。”長孫皇后不由分說，便將長孫無遜拉出了那道密室中。
“姐姐！”長孫無遜有些氣惱，自己話還沒說完就被長孫紫凰拉了出來，長孫紫凰卻將眼神瞟到了宮門外，“迫在眉睫了，你還想再說什麼？”長孫皇后命宮婢將宮門大開，讓楚曦鴻由此而進。
楚曦鴻的臉色明顯不善，在探子回稟自己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一向不問世事的皇后，居然也會暗地裡與自己陽奉陰違，在這個皇宮中，究竟又還有多少個信得過的呢？
“皇上，爲何如此勞師動衆！”皇后在見到楚曦鴻的臉色的時候，不禁也是心中一凜，或許自己在他面前撒謊是最不明智的舉動了。
“皇后，你該知道朕最討厭的，就是欺瞞朕了，你作何解釋？”在諸人面前，楚曦鴻也不想與長孫紫凰撕破臉，況且他在等着侍衛將洛華從皇后的寢宮中找出來的時候。
“臣妾不明白！”長孫紫凰微微屈膝，朝着楚曦鴻行了一禮，臉上一副莫名的樣子。
楚曦鴻冷哼一聲，伸出手指着長孫無遜，“那麼他呢，半夜到這裡來何爲？”
長孫紫凰思忱了一瞬，道：“臣妾夜半頭疼病發，故而叫來無遜探脈，卻不想，此事也能驚動皇上！”
“皇后！”楚曦鴻一聲怒吼，制止住了長孫皇后的話，“朕來這裡不是和你打哈哈的，你最
好就是沉默着，不然等下朕將人從你的寢宮中找到的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他說罷，卻是徑自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侍衛的搜尋結果。
可是當侍衛空着手回來的時候，楚曦鴻也突然錯愕了，回首看向長孫皇后的時候，神色中是一種近乎穿透的力量，似乎要在長孫皇后的身上找出破綻，可是這個女人，掩飾得極好，教楚曦鴻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搞錯了。
可是，他安插在長孫無遜身邊的探子不會錯。
“所有人全部都下去，長孫無遜也回去了，朕今夜留宿在皇后這邊！”楚曦鴻在思想了許久之後，下了這樣一個命令。
這無不令人錯愕，包括長孫皇后。這麼些年來，他從未曾正眼看待過她一下，如今，卻以爲另外一個女子，要留宿在她的寢宮，這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佛堂的門被關上，關上的那一刻燈火瞬間搖曳，厚重的門板沉悶的聲音迴盪在這座空闊的佛堂中。
寂靜，彷彿連同呼吸都能聽之得見。
長孫紫凰分不清究竟是緊張還是怎麼的，呼吸不住的紊亂。這麼些年來，她也曾無數幻想過這個男人能夠回心轉意，真正的看待自己一眼，而不是將自己軟禁在這個空蕩蕩的佛堂中，可是如今面對面的時候，卻是這樣尷尬的場面。
因爲那個叫洛華的女子，所以兩人之間纔會凝固成這麼尷尬的景象，可是，也是因爲那個叫洛華的女子，她纔有機會見到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
在她的心目中，楚曦鴻的樣子一直停留在當初洞房花燭夜時的溫柔模樣，這麼多年滄桑歷練，若不是他身上穿着的龍袍，長孫紫凰或許會認不出來，當年那個剛成親的時候顯得有些瘦弱的男子，如今卻有着這般頂天立地的剛毅。
這男人，如何不叫人傾心？
“楚郎，你變了好多！”長孫紫凰的眼眸中暗噙着淚水，映着佛前青燈，那抹淚水在黑夜中閃爍着溫柔的光芒，這是包涵着經年不見的思念與苦楚，她將手伸出去，想要觸摸上他的額頭，卻沒都沒有想到，楚曦鴻竟然是微微的一退，她的手就這麼尷尬的騰在半空中。
“妾真令皇上如此厭惡麼？”她的心中一陣受傷，痛過了之後，卻是豎起了防衛的面具，“即便黃山榮登九五，可是卻不曾來此見臣妾以免，如今，卻是爲了別的女人前來，你將臣妾置諸何地？”她責問着，或許在心裡並不再奢望能像從前那樣溫柔，但是最起碼給自己一句話，可以交代，安慰她的話也好啊！
“你該知道，朕已經無法寵愛於你，或者說，咱們從成親到現在，都是從一開始的政|治婚姻到現在的陌路相逢，你長孫家族幫我登上皇位，我給你們無上的榮耀，會落至今時今日的地步，也是你們咎由自取！”說罷，楚曦鴻卻是想轉身而去，只是在跨步之前，卻停頓了
下來。
“朕知道，整個皇宮或許只有你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朕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最好將洛華交出來！”說罷，他則要跨步離去，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的柔軟忽然整個貼了上來。
她再顧不得廉恥，’“皇上，難道您就這麼對臣妾不屑一顧嗎？”她心知肚明，這一次他再離開這裡的話，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等不到他的前來的了，“宮裡的女人那麼多，您曾幾何時才能想到臣妾，如今難得一見，您就這樣對待臣妾的嗎？”
楚曦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掰開她的手，卻被她的啜泣聲給怔住了。她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是個舉止清淡的女子，即便是在任何時候，也不曾這樣失態過。
“你想怎樣？”楚曦鴻冰冷的問道。
“只要你留下來，……”
“那你把洛華交出來！”
“……”
緩緩的，她將手輕輕的滑落，近乎絕望的神情透露出了一抹笑，“可否告知臣妾，皇上是否愛上了她？”
楚曦鴻沉默着。心中也突然恍惚，愛，適合他麼？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朝堂上，真正有得他愛的地步嗎？“朕，只不過需要一件棘手的玩物，而她，正好能挑起朕的興趣！”
長孫紫凰驀然笑了起來，她伸出手指着身後的佛陀坐像，“佛祖在前，臣妾不敢罔顧皇上的話，既然您想要拿回您的玩物，臣妾也有樣東西想要交易！”長孫紫凰悽悽的一笑，而她的這一句話，確實能讓楚曦鴻回頭。只要他能回頭，長孫紫凰在所不惜。
“臣妾央求皇上留下來！”說罷，她將手伸往頭上，將那碧玉簪子拔下，黑髮傾瀉到腰身上，她清冷的容顏頓時又多了幾分嫵媚與妖嬈。
“這麼多年不見，臣妾也不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女子了！”多少寒夜悽清，她孤身清冷，只期待着那些春宵帳暖的時刻。
“交易！”楚曦鴻凜冽的一笑，“確實，你我當初成親也是一宗交易，沒想到時至今日，你我還能再次以如此的形式見面！”他伸出手捏住長孫皇后的下巴，眼神中毫無憐惜的姿態，更多的是一種怒意的壓抑。
“臣妾的寢宮在隔壁，我們……”她羞澀的開口，垂下頭將話說出口。
“不用了，此處就行！”楚曦鴻打斷她的話，長孫紫凰卻驀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確認自己所聽到的，但是看到楚曦鴻臉上那邪魅的笑的時候，又是那麼的確定，他所說的，要在這裡……
楚曦鴻卻湊在她的耳邊，說：“你在佛前侍奉了佛祖這麼多年，此刻卻還念想着朕能夠寵幸你，你心中都已經褻瀆了佛祖了，又何懼再佛祖的面前，承|歡一次？”
“不，不能……”長孫紫凰突然害怕起他的話，過分邪魅，卻又過分的誘|惑，致使得她不斷的往下墜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