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1）
支持的朋友請進，本書書友羣【蜀歌】：133051420
————
洛華諷刺的笑着，笑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
“且拭目以待吧！”她幽幽的說道，神色卻經不住的往外翹首，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怎麼樣她都不自在，簡單的只想道了一句“告辭”之後，起身那一瞬間，卻被清歌執住她手，手掌與手掌之間肌膚觸碰的那一剎那，讓洛華畏怯。
“大膽狂徒，再怎麼樣我也是華妃娘娘，再膽敢犯，當心我奏斬於你！”言說罷，她快速的出了房門。
然而，清歌在她這般訓斥之下，卻了無怒意，反而更是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此時洛華倉皇出門的身影。於清歌而言，洛華的這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睛，語氣說她倉皇的離去，倒不如說她是狼狽的離去更爲合適。
他的笑也僵持不了多久，他的手緩緩的攀上了自己的臉頰，“……這一張皮囊，卻是與那個人一模一樣！”他沉默着，神情逐漸的沉淪了下去。
直到，身後的風聲似乎變了一種頻率，他將手上的青霜劍一把指向身後，“在這裡躲藏了這麼久，該出來了吧！”
“幹嘛這麼小氣，……”一聲細細的抱怨聲音從窗櫞之外響起，隨即一隻灰色的山雕撲騰而進，芍藥的身影也在窗子外面呈露出來，那一張不受塵世污穢半點參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壞壞的笑容。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看上皇帝的女人！”她的話帶着揶揄，可是，那臉上的笑容卻也漸漸凝重了起來，“她又不愛你，何必強求呢，早早醫好了那皇帝，早早回去不是更好！”
“你不是一路只想我來京麼，怎麼現在又要早早的回去？”清歌端倪着芍藥的神色，看着妮子古古怪怪，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吩咐着芍藥，“去，幫我找一面面具來！”
“面具？”芍藥不解了，“找面具作甚？”
“我自有用處！”他笑望着房外的天，陰沉沉的，夜幕已然降臨，白天的溫熱在此刻盡數散盡，此刻寒夜的降臨，是清歌所漸漸擔憂的，卻也是洛華所失魂落魄的開始。
她踉蹌的跑出自己的華清殿，這個屬於她自己棲息的小窩，此刻她卻不敢去靠近。臉上淚水滿布，她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麼。
她害怕自己真的會被那個男人所誘惑，那個男人絕對有誘惑的資本，因爲，……因爲他與
楚曦鴻，真的是，實在長得太像了。
她漫無目的，看着這漆黑籠罩上整座皇宮，莊嚴的宮牆在夜色的瀰漫之下，寒霜陣陣，帶着一種迷濛的巍峨，遠銜天街，她卻朝着一個方向繼續前行而去。
這是一座已然無人問津的宮殿，昔日的繁華在這清冷的庭院前看不到半點兒蹤跡，就連那個原本應當在守夜的小宮女，此刻也竟然不知去向。
這個地方，洛華是在綰凌死後，第一次踏進這裡的。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主動來看望賢妃，但是在這一刻，她忽然想見見這個女人。
她能有今日，也可以說幾乎是全拜賢妃所賜，但是，如今她也同樣備受楚曦鴻冷落，若不是自己攀上了太后這一高枝，自己此時的境遇，應當也是和賢妃一樣的，在這宮裡備受冷眼纔是。
寂肅的宮廷之中，不斷的傳來一陣陣吟哦之聲，不像泣訴，不像悲鳴，斷斷續續……
洛華看着這周圍幽幽寂寂的景象，彷彿人間陰曹，陣陣冷風襲來的時候，伴蕩着那斷斷續續的吟哦之身，洛華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就步上前，階梯上覆蓋着的枯黃落葉，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落至此，也不見有人打掃一番。枯葉在繡鞋底下發出粉身碎骨的聲音，本不應該聽見，但是周遭的靜寂，卻讓這本不該聞的聲音頓時擴大了好幾倍。
殿中，賢妃背對着門，坐在正中央，那吟吟哦哦的聲音，便是從她的嘴邊傳了出來的。洛華走近細看一下，她居然是在，……搗杵！
石杵將那碗中的藥材一點一點的碾碎，一下，一下，……那扣落在碗裡的聲音，彰顯出了此時的淒涼晚景。
“咬牙，知是誰，……知是誰，待你歸來早，最好歸來早！”
洛華仔細的聽着她那細碎的話語，由於過於專注，洛華並沒有察覺到賢妃已經發現了她。在她驀然擡首的那一刻，賢妃那蒼白得如死的神情映在洛華的眼中，鬢邊幾絲發凌亂着，這空洞的眼神，就如此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洛華被這突如其來的境況給嚇得退了兩步，這不退不打緊，一退之下，竟然受不住重心的搖晃，一個趔趄踉蹌在地，摔得難堪，心中卻止不住砰砰直跳，此時的賢妃看來，境況不容樂觀，這儼然就是尋常看電影的時候，屏幕中的鬼呀！
“你心虛了？”賢妃咧開嘴，似乎看到洛華此時狼狽的樣子，很是開懷。
“你瘋了！”洛華咬牙回道，她知道，賢妃肯定是故
意的，在這清冷的淒涼之中，任是誰都會受不了的，何況賢妃當初是多麼的極盡風華，此刻與當初一旦相比，豈止雲泥？
“放心，我不會瘋，我還要等你的情郎歸來呢！”賢妃依舊是那般凜冽生寒的笑，只是已經轉身，洛華那砰砰亂跳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自己今晚真是見鬼，沒事跑來見這瘋女人，洛華在心中暗暗咒罵着自己。
可是，賢妃口中的情郎，原本說的是楚曦霖，但是此刻在洛華看來，卻以爲說的是楚曦鴻，自然，她在這清冷的宮殿之中，一心等帶待楚曦鴻的到來，也不爲過。
“你不用來看我此時落魄的模樣，你不會有落井下石的機會的。我好得很，我會好好的吃藥，將孩子順利生下來，到時候，就是你們死了！”賢妃的話十分鎮定，但是在此時洛華的眼中看來，她這模樣卻是感覺與瘋子無異。
“大家都是可憐人，何必相嘲諷呢？”洛華起身，幽幽的望着賢妃。
的確，在洛華的眼中，她們兩人應當是這宮裡最爲可憐的女人，“綰凌一死，你一落千丈，綰凌一死，我終究也夢醒，天子情愛，向來都是假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對你落井下石？”
“不說綰凌還則已，一說綰凌……”賢妃的神情忽然變了，從適才的瘋癲樣子，此刻卻出現了凜冽的笑顏，“綰凌所給楚曦鴻的，只不過是一個念想，但是綰凌所給你的，卻是我所想看見的，你甚至比我還慘，洛華……”
賢妃的話陣陣見血，在如今兩人狹路相逢的情形之下，各自也毋須再顧及什麼，大可放心一言，“我肚子裡還有一張王牌，可是你卻什麼都沒有，不要妄想帝王還愛着你，他愛的是綰凌而已！”
明明知道，洛華明明是知道這些的，但是，洛華的心卻也依舊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她寧可依舊相信皇帝只是現在還在迷罟之中，也不願意去承認這一個事實。
“我很感謝你！”洛華在痛徹了之後，幡然着道，“這也是我今晚爲什麼要來看你的原因！”她的這一句話，卻讓賢妃怔住了，戒備的看着洛華，根本不明白洛華究竟說這一句話意欲何爲。
“明明是你殺了綰凌，可我卻心甘情願爲你揹負這一個罪名，讓楚曦鴻怨恨，一放心，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出賣你，我還想看着你的孩子，如何在這宮裡風生水起！”
不知爲何，洛華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賢妃感到了重大的威脅，下意識的將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