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香的身體並沒有大礙,只要退了燒便好了。
大夫開了藥之後,半夏便隨着大夫離去一同去抓藥。
徐江在進入房間開始,就察覺到徐賈氏和白英之間的怪異氣氛,總覺得她們之間發生了事情。
知道蘇合香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白英走到徐江面前,臉色並不是很好,道:“父親,既然這邊沒有什麼事情了,我便先行離開了。”
徐江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擔憂地問道:“英兒,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英搖搖頭,竟反過來安慰徐江道:“我沒事,不用擔心。估計是待在這房間有點悶了,我出去走走便好。”
說着這話的她也不等徐江迴應,隨即轉身離去了。
看着白英離去的背影,徐江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看來英兒和湘兒之間一定存在了問題。
徐賈氏看到白英離去,內心雖然難受,可是一想到蘇合香還躺在牀上,燒還沒有退,心思就不由地全部放在蘇合香身上,不時地給她擦拭身上的汗。
出了廂房的白英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向花園走去。
此時已經到了夏季,在走去花園的路上,白英備受蚊蟲的騷擾,只到了半路就直接折回自己小院。
“一個個都鬧心的很啊!”白英忍不住說道。
孤身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路邊只有燈籠裡微弱的燭光照耀着,四周滿是不停啼叫蟲子。
儘管見過殺人場面,可白英卻有些受不了那些長相奇怪的蟲子。
特別是在晚上,一聽到蟲子的叫聲,就會想到那些噁心蟲子的樣貌。
爲此,她忍不住加快腳下的步伐。
這毫無人經過的長廊裡,她總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蹤,幾次回頭查看,身後卻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她再一次回頭查看身後時,後面依舊空蕩蕩的,唯有掛在上方的燈籠隨着微風而搖曳。
“見鬼了?”
她低喃着轉過身,擡起頭時直接被突然出現在身影給嚇了一跳,腦子一熱張口就喊:“刺……唔!”
客還沒有喊出來,她的嘴巴就被來人直接捂住。
她睜着一雙大眼看着眼前的人,在看到是誰之後,更是想要大叫出來。
“丫頭,是本王!”
蒼朮捂住她的嘴巴,另外一隻手做出禁音的動作。在看到白英掙扎着想要大叫時,忍不住出聲提醒。
她知道是十三叔,就是因爲知道她才更加激動。
捂住她嘴巴的手掌有着溫度,說明她並不是在做夢。
只是十三叔不是應該在一年後纔回來嗎?爲何現在會出現在她面前?
讀懂她心思的蒼朮沒有鬆開捂住她嘴巴的手,低頭湊身上前,道:“不要大喊,本王現在帶你去個地方。”
白英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
蒼朮鬆開捂着她的嘴巴,右手環住她的腰,輕輕一帶就把白英拉近她的懷中。
他低頭看向懷中不禁臉紅的白英,心情大好,道:“抓緊本王了。”
白英一聽,雙手立馬緊緊抓住他的衣服,身體更是往他懷裡貼得更近。
蒼朮緊緊摟着
她,腳尖輕輕一點,沒出一會,他們就直接躍到了屋頂之上。
白英縮在蒼朮的懷中,任由對方摟着她在被黑夜籠罩下的京城中穿梭。
夏日夜晚的微風輕撫過她的臉頰,清新的空氣中摻雜着十三叔熟悉的氣息,讓原本還心情煩躁的她到了此刻也變得舒心起來。
“到了。”
也不知道他們走了多長時間,多久的路程。
當十三叔好聽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時,她才從陶醉中回過神來。
她定睛一看,此時的她所站立的地方是榕湖的銅塔之上。
微微擡起頭,空中高掛的月亮彷彿就在眼前,伸出手就能觸碰到一般。
在她身邊的蒼朮也被眼前的月亮吸引了目光,嘴角逐漸上揚。但是很快,他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眉頭也隨即緊皺起來,一臉吃痛的神情。
此時白英的右手正狠狠地掐着蒼朮的腰,還擰了一把,而她則咬牙切齒道:“讓你先斬後奏,讓你突然出現!你是不是把我當做揮之而來揮之而去的人了?”
“痛!痛!痛!”
蒼朮誇張的喊道,要不是他們身處高處,恐怕早已經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也許是被他誇張的叫喊誤導,白英手中的力度不由地輕了幾分。哪知她的力道剛減輕,蒼朮就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她的手被蒼朮放在嘴巴輕輕一吻,雙眼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她,一句一字道:“我從來都只是把你當做最重要的人。”
這句話讓白英的心深深的悸動了一下。
“那麼長時間沒見,我的英兒長高了不少,人也出落有致了。”
白英掙扎出蒼朮的懷抱,走到一旁低下頭看着自己的繡花鞋,紅着臉沒有說話。
本來她還想了一堆要質問十三叔的話,可是這個情景這個氣氛實在是不適合說那麼煞風景的話。
她雖高興十三叔能夠提前回來,但是一想到他先斬後奏的離開,心中又不想那麼快就原諒對方。
既然不能說出煞風景的話,那麼來個冷暴力還不行嗎?
她就不信她不說話,不理睬,十三叔會不向她道歉。
察覺到她的彆扭,蒼朮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看向白英的眼神始終如一地飽含着寵溺。
他向白英伸出手,溫柔地道:“英兒,過來。”
白英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隨後又低下了頭,心裡嘀咕着:難道你就不會走過來呀!
而蒼朮彷彿要和她僵直一般,她不動,他也不動。
忍無可忍之下,白英哭喪着臉,擡起頭看向蒼朮,道:“十三叔,我不敢過去,你過來不行嗎?”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在高塔之上,她的能力還不足以在這上面來去自如。
聽到這話的蒼朮明顯一愣,實在是想不到她沒有走過來會是這麼一回事。
他哭笑不得的走上前,道:“既然不敢走,一開始說出來就好了,害我以爲你還在生氣。”
白英緊緊拽住他的腰帶,嘟着嘴巴瞪着他,道:“誰說我不生氣,我還在生氣,非常生氣!”
“好,你生氣,很生氣。”蒼朮無奈地說着,摟過
她,輕拍她的後背,“要打要罵隨你,這樣總行了吧。”
白英忍不住在心中給他翻了個白眼。
看着他們之間過於親密的擁抱,她擡起頭看向蒼朮,對方硬朗的下巴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眼中。
記憶中一向乾淨利落的下巴此時已經有鬍渣冒起。
看着那已經冒出頭的鬍渣,白英玩心大起,竟伸出手指去摸了摸那有些扎人的東西。
下巴突然間被觸碰讓蒼朮的身子一頓,隨後迅速別過臉去,道:“本王剛回來,還未來得及淨臉,讓英兒見笑了。”
“撲哧!”
這是白英第一次看到十三叔臉紅,當下就被對方彆扭的樣子給刺激到了,心中最後對十三叔的不滿瞬間蕩然無存。
她在蒼朮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而蒼朮則是緊了緊摟着她肩頭的手。
兩人就這麼在月光下,安靜的相擁在一起,沒有交流。
在把白英送回徐府時,蒼朮直接遇上了抓藥回來久久找不到白英而顯得焦慮的半夏。
蒼朮示意她不要大驚小怪,然後便擁着白英一同進入房間中。
半夏在看到蒼朮一臉吃驚的模樣在白英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揮去,她坐在桌子旁,給自己倒了被茶,喝了幾口後問道:“十三叔,方纔我在見到你時,那神情是不是和半夏又得一拼?”
知道她這是想要聽好話,蒼朮走到她身邊,提起衣襬後才坐下,道:“我們家的英兒不管再怎麼吃驚,也都是好看的。”
明顯的奉承,可白英聽了還是覺得開心。
她接着屋內的燭光,細細打量了一番坐在她身邊的男子,發現不過是一年沒見,眼前的人變得越發的成熟,濃眉之下的雙眼變得更加深邃,臉上的五官也變得越來越硬朗。
不過更加引她注意的是,十三叔脖子上戴着的珠子。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珠子和她脖子上戴着的是一對,只是珠子裡面的圖案是龍罷了。
看到了珠子,白英不禁聯想到元宵節裡自己得到的同心結,隨即便把視線落在蒼朮的腰間,發現那裡除了彆着玉佩,同心結也在那裡。
看來是十三叔送過來的東西全部都是成雙成對的。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高興,心中那甜蜜的感覺就像是吃過了蜂蜜一般,久久無法從那甜勁中回過神來。
說起來,佟太妃在把珠子送給她時,她總覺得有人在外面看着,等她向外面看去,外邊一個人都沒有。
聯想起她在出宮之後,羅勒身上熟悉的酒味讓她一下子明白過來,也許那個時候十三叔就已經回到了京城,只是沒有露面。
如果說這個猜想成立的話,那麼元宵節那天晚上,她感覺到有人親她並不是在做夢!
一想到這裡,白英吃驚地睜大雙眼,手指不由地撫上自己的脣瓣。
該死的,原來她從始至終都被十三叔耍的團團轉!
原本內心還滿是少女情懷的她,一下子就被怒火衝昏了頭,就連看向蒼朮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察覺到她細微變化的蒼朮內心不禁大喊一聲不妙,想反悔時,發現事情早已經成爲了定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