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理着羅勒給她提供到的信息,也就慢慢想出瞭解決的辦法。
現在已經到了下旬,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裡,李家莊外出到京城裡謀生的人都會回來。
等到了那個時候,讓人把李家莊的人僱來開荒。
如此一來不僅能夠解決李家莊生計的問題,同時又能讓他們離家更近。
家中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還能第一時間回去,不必兩頭慌。
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她想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放棄,除非是那些不顧家的人。
羅勒看着白英臉上逐漸浮現的笑容,那自信滿滿地樣子讓他不禁懷疑。
難道這徐家小姐想到了絕妙的辦法?
正當他想要開口詢問有何解決辦法時,哪知白英卻開口了。
“這事情我會和十三叔說,羅侍衛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忙的吧,那麼我就不多留你了,請吧。”
激起了他的好奇,卻又不給他了解。
這感覺讓羅勒對白英可謂是恨得牙癢癢的。
可這是十三叔心尖上的人,他也沒法把人怎麼樣,只好自認倒黴,揮袖一臉不悅地離去。
徐賈氏只知道白英有事要和羅勒談,卻不曾想到白英會如此好心情地回來。
她拉過白英坐在自己身邊,笑笑問道:“羅侍衛都有什麼事情和你說,讓你這麼高興。”
白英道:“沒什麼。對了母親,過一會兒我要去找十三叔,你在這裡不要坐太久,記得回房休息。”
“好好,倒是你,別忘了給傷口換藥。”
面對徐賈氏的叮囑,白英連忙點頭應下,“我知道了,都只是小傷,無礙的。那麼我先走了,半夏,你隨我來。”
收到命令的半夏趕緊走到她身後,隨着她一同離開了涼亭,往書房走去。
如今白英來到這個園子已經有幾日,園中不少地方都被她逛過。
一來二去,這書房更是摸清了在哪裡,無論在哪都知道怎麼去書房。
在書房不遠處有一處閣樓,裡面貌似還住着人。
有一次她正想上去,哪知會遇了大雨,就在書房待了一下午,隨後也忘了要到閣樓上面瞧瞧。
這會兒經過,她又有了要上前去看的衝動。
“小姐,你不是說要找十三爺嗎?書房就在前面不遠處,怎麼在這裡停了下來?”
半夏一臉不解,看到白英看向前面的閣樓,她也看了上去,不想卻聽到了琴聲。
“小姐,你聽到了嗎?好像那裡有琴聲傳出來。”
她剛說完這話,白英就做了一個禁音的動作,自己則側耳傾聽了起來。
那確實是琴聲!
只是這園中會彈琴之人她並沒有聽說,這會兒怎麼卻傳了出來。
她伸手招來一個婢女,指着前方的樓閣,問:“平日裡也有琴聲嗎?”
那婢女搖搖頭,道:“回小姐,平日裡倒是沒有琴聲。”
沒有琴聲,也就是說今日纔有的。
白英接着問:“上面住着何人?”
只是簡單的問話,白英卻看到了那婢女的爲難,彷彿並不敢多說。
相對於她的平靜,半夏就顯得有些着急了。
“小姐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到底上面
住了什麼人!”
許是被半夏的模樣給嚇到,那婢女立馬跪在地上認錯。
邊磕頭邊說:“是華錦姑娘。”
華錦?
白英皺眉,這人她並沒有聽說過,而且能夠住在這閣樓裡,必然不是什麼小人物。
難道說是十三叔金屋藏嬌!
一想到這裡,白英的雙眼瞪得極大,臉上滿是驚訝與憤怒。
她就說十三叔爲何傷好以後不願意陪她一同外出,原來是這園中藏有嬌美人,不捨得離去。
好你個黎蒼朮,虧我一心一意地想着你。
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白英提起裙襬,越過跪在地上的婢女直接往閣樓走去。
跟在她身後的半夏見狀,連忙跟上前。
哪知才走幾步,走在前頭的白英卻停了下來。
十三叔的爲人她瞭解,這華錦姑娘的事情應該並不簡單。
如果自己魯莽地闖了進去,不是給自己找罵嗎?
這事情還是問過十三叔再說。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停下的半夏向上走了幾個臺階,走到她身邊擔心地問:“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又不走了?”
白英回過頭對她扯出一絲笑意,道:“沒事,我們下去吧,直接去書房。”
半夏實在是摸不着頭腦,忍不住低喃:“小姐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看到小姐已經走遠,她也來不及再細想,連忙跟了上去。
在閣樓上,聽到動靜的華錦停下了撫琴的手,走到窗前俯視着下面發生的事情,把白英的神情全部收進眼中。
“哼。”
她一句冷哼,轉身便關了窗戶。
書房裡,蒼朮正埋頭給聖上寫着摺子。
園子中的奴才端着茶水小心翼翼地走近來,掃了一眼書房裡的情況便走到蒼朮身邊,示意候在一旁的奴才先下去。
這一來一走竟然沒讓蒼朮發現,隨即便鬆了口氣。
他小心地沏茶,雙眼卻不敢掃過蒼朮手中的摺子。然後退後一步,小聲地提醒着道:“十三爺,請喝茶。”
正寫得口渴的蒼朮聽到這話,便停下手中的毛筆,端起杯子就喝。
得到滋潤的喉嚨只覺得好了不少,而這茶喝起來也與平日裡的不一樣。
放下茶杯的他偏過頭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奴才,問:“這是你沏的茶?”
奴才雙手拿着托盤卑微地鞠躬站着,道:“是奴才泡的。”
聽到這話,蒼朮又抿了一口,“還不錯,你叫什麼?”
“奴才叫福貴,十三爺喜歡便好。”
聽着這話,蒼朮又喝了幾口。
在發現身邊的奴才還沒下去,忍不住問:“還有事嗎?”
“剛纔奴才過來時,彷彿看到了徐小姐正往這邊來。”
這話明顯讓蒼朮的神情微變,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擺擺手對他說:“你可以下去了。”
“是。”福全拿着托盤連忙下去,心中卻暗喜。
剛纔十三爺問了他的名字,看來他是進了主子的眼。
哪知他前腳剛走,蒼朮後腳就讓自己的侍衛進來。
“你下去把叫福全的奴才重打二十大板,然後逐出園子,不再受用。”
“屬下這就去辦!”
領命下去的侍衛當下就退了下去,開始執行自己的任務。
爲了上位,居然都敢把點子打到英兒頭上了。
這樣的奴才,留着只會是給自己留下後患!
剛走近書房,白英就看到從書房裡走出兩個侍衛,行色匆匆地好像要去辦什麼急事。
她把目光從侍衛上收回,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帶着半夏一同進了書房。
“十三叔,我又來了!”一進門,她就衝着前面的人愉悅的大喊。
本來心情極其糟糕的蒼朮聽到這一聲“十三叔”,壞心情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意。
“你怎麼又過來了?沒有陪徐夫人散步?”
說着這話的同時,蒼朮拉着她走到一旁坐下。
“我這不是陪完母親散步纔過來的嘛。剛纔我看到有侍衛行色匆匆地從這裡出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英感覺事情應該不簡單,不免出聲問道。
蒼朮讓人端來酸奶,看着白英道:“能有什麼事情,都只是小事。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不是還有本王替你頂着。”
冒着烈日過來還有酸奶吃,白英一副享受地模樣。
對於蒼朮的回答,她更是笑笑談:“那是必然的,十三叔你那麼高,哪怕是天塌了下來,作爲高個子的你自然要頂着,矮個的我們就忙着逃命去。”
一席話,讓在場的蒼朮和半夏都笑出了聲。
解決完酸奶後,白英這纔想起自己是來說正事的。
在讓半夏收了碗勺下去後,她看向蒼朮,問:“十三叔,我來是爲了荒地之事。”
“嗯?”
蒼朮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間提起這事情。
“是這樣的,在讓你幫忙前,我就想過,如果要開荒必然需要人力物力。我聽聞李家莊那邊到了月底,外出的人都會回到家中,到時候我們可以派人過去跟他們談談。”
李家莊的事情十三叔瞭解到的自然比她的還要多,那麼她就長話短說,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於她的話,蒼朮也明瞭不了,接着她的話,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那邊遣來勞動力?”
白英點頭,“當然我們不是讓人白乾活,畢竟百姓生活也艱苦。我的打算是請他們來勞作,每日都付工錢。這樣他們不僅能夠維持生計,同時也能顧家。你說這法子能行嗎?”
她自認爲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但是在面對十三叔,她還是用徵詢的語氣。
這是一份尊重!
聽了她的法子,蒼朮仔細想了想,最後牽過她的手拍了拍。
“什麼時候,丫頭變得這麼聰明瞭?”
突然間被誇,白英一下子變得得瑟起來,挺着胸膛,道:“我一直很聰明,只是十三叔你並不知道罷了。”
如此古靈精怪的白英讓蒼朮心情大好,他笑道:“這法子可行,明日本王便讓人過去說說。”
說完這話的蒼朮站起身,走到案桌前拿過一個信封,轉身交給白英,道:“這是徐大人午時送過來的信,本打算處理完公事便親手送過去給你,沒想到你先過來了,就交給你了。”
過來那麼多天,徐江竟突然來信。
白英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信封,滿臉的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