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準備了一大桌好菜來款待她這個新認的幺兒。整個吃飯時間,媽媽都不停地給我和因弟夾菜,特別是給因弟夾菜。
“幺兒喜歡媽媽這兒的菜嗎?”媽媽還不停地問。
“我很喜歡,媽媽。”因弟已經漸漸習慣了媽媽的寵愛。
“那以後可要經常來媽媽這裡啊,記住啊!”
“我會經常來看媽媽的。”
午飯以後,因弟便向媽媽告別。
“媽媽,我回客棧去了,還得準備明天出發呢。”
“文心,你給弟弟的種子都準備好了嗎?”媽媽問。
“已經準備好了,媽媽。我已經派了人準備送弟弟回夔州。”
“媽媽,我準備明天就回去,我爸爸還等着我的消息呢。”因弟說。
“那晴兒,你送你弟弟回客棧去吧,再看看那個客棧的條件怎麼樣。不行就住家裡來吧,元兒。”媽媽叮嚀着。
“那客棧挺好的,媽媽。”因弟忙說。
於是我陪着弟弟走出了宇家院子。
深秋的天空格外晴朗。太陽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遠處的山巒也在陽光下發出微光。小河裡的水清澈透明,靜靜地流着。幾隻水鳥在河面上下翻飛,尋找着可以充飢的魚蝦。
“姐,你回去吧,我可以……”
“你不是聽見媽媽的命令了嗎,我得把弟弟送到客棧,還要看看客棧的條件怎麼樣,纔好回來向媽媽彙報。”我看着弟弟說。
弟弟不再說什麼。眼看就要到客棧了。弟弟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兩人一起走進了屋子。
將近兩年沒有看見因弟了。和那年在河邊小茅屋裡的弟弟相比,顯然不一樣了。
因元已經長成一個又高又壯的男子漢了。
弟弟緊緊抱住了我。其實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懷裡,我感覺自己已經不是什麼姐姐,而是一個柔弱的姑娘,一個小妹妹了。
“姐,我天天都在想你……”
“我也是,好弟弟。”
我輕輕閉上眼睛。感覺已經被男人抱到了牀上。
我全身一陣痙攣,兩隻手向上伸去,牢牢地抓住了男人的脖子。
我感到燥熱難耐,周身突然顫慄起來。好像有一股股熱流在深處擾動激盪,直至沸騰……
“弟弟真厲害,姐好舒服好舒服啊。”我小聲說道。
兩人一直摟抱着不願鬆開。
“弟弟願意去我家住嗎?”我躺在男人身邊,聽着兩人的心跳。
“不去了,就在這兒挺好的。我都有些怕你媽媽了,愛得我都有些受不了了。”
“就是。不過可能是由於我的原因吧,因爲媽媽覺得你是我的弟弟。”
“看來你媽媽非常喜歡你吧。”
“應當是吧。”
“那姐姐能嫁到宇家來真是太幸福了,幸好沒有跟着我去受苦。”
“要真的和弟弟在一起,也不會受苦。因爲夫妻是不是幸福,並不是看他們的生活有多好。”
“那倒是,不過姐能當上宇家的少奶奶,少爺和媽媽又對你那麼好,姐肯定很幸福的。”
“弟弟,我得回去了。”我看着因弟說,但身子卻不動。弟弟的手也一直緊緊地抱住我。
“我會很快回來看姐的。”
“弟弟,你還是早點娶一個媳婦吧。姐和弟弟是走不到一起的了。”我又想起了現代和因子的緣分。我會和因元也有緣嗎?
但我明明已經是宇家的少奶奶了啊。
也許能遇到因元,就已經是和因家的一種緣分了。而這次再一次遇見,難道真不是緣分嗎?
我回到宇家院子,少爺出去了,只有媽媽在家。
“晴兒,你弟弟在客棧住的房間還好嗎?”
“還好,媽媽。那客棧已經是這兒最好的客棧,弟弟住的房間也是那個客棧最好的房間。”我只能信口開河了。在客棧裡我哪裡認真注意過嘛。
“剛纔忘了給你說,晚上叫你弟弟也來家裡吃飯。那隻好你待會去叫他吧。”
“其實用不着的,媽媽。反正弟弟以後還會來的,不是嗎?”我是害怕一到客棧,又會按捺不住自己。不能忘記自己少奶奶的身份啊。
“那也行。要不一會讓月兒給你弟弟送些吃的去。”媽媽似乎始終想着這個新認的兒子。
直到晚飯以後,少爺也沒有回來。只好讓月兒給我洗了澡,就鑽進了被窩。正當我迷迷糊糊地做着夢時,才突然感覺身邊一股熱氣,是男人的氣息。
“妹妹被我弄醒啦?”
“我就當還在夢裡吧。快啊……”我翻身鑽進了男人懷裡。
“哥哥,我真沒有想到媽媽會那麼喜歡我弟弟,非要把他當成幺兒。是因爲我的緣故嗎?”我躺在哥哥懷裡問道。
“晴兒,你不知道。我以前有一個弟弟,在我們乘船出去時,不幸落到河裡淹死了。如果還活着的話,應當和你表弟差不多大。”
“原來是這樣……”
“那次出事後,媽媽哭了好幾個月,幾乎神經失常。”
“我完全理解媽媽的心情。”我說,“難怪這次看到我弟弟,就格外喜歡。媽媽是完全把我表弟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了。”
“是這樣。不過你最好不要給你弟弟講這件事。本來媽媽已經把這事淡忘了的。你弟弟一來,反而又勾起了她的記憶。”
“看來應當儘量讓我弟弟少來我家。即使要買稻種,也不要到家裡來,以免讓媽媽看見。”
“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