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俊聽到槍響猛然睜開了眼睛,毫不在乎的道:“槍對我是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子驀然一顫。
他的小腹,被子彈狠狠的打穿了。
還有胳膊,大腿。
我發現我自己根本打不中重要部位,急忙把槍遞給賀笠,“打他的腦袋!”
賀笠那可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他姿勢帥氣的把槍舉了起來,砰的一聲,子彈瞬間穿過了呂俊的腦袋。
呂俊眼神呆滯的看着我,慢悠悠的朝着身後倒了下去。
我喘着粗氣,忍不住的吐槽:“話多死的快。”
要是呂俊一開始就用全力對我出手,現在倒在這裡的人肯定是我。
賀笠一臉爲難的看着那巨大的軀體,似乎是在煩惱自己該怎麼交代。
說是鬼,誰會信啊?估計總警監直接把他給開了。
賀笠扶起了我,一臉複雜,“沒想到你竟然是除鬼的。”
我的心裡忽然燃起了自豪感,連身上的傷都忘了,連連擺手笑着道:“哎呀沒有啦,就會一點點。”
賀笠無奈的笑了一聲,看了眼地上的呂俊,問道:“那他怎麼辦?”
呂俊之所以沒有化成飛灰,是因爲他本體還是人。
“恩……你要是說馬傲柔是鬼的話,估計別人也不會信吧?”
“是啊。”賀笠煩躁的揉着眉心。
“那你就說她是自殺的吧。”我提議着。
我已經爲馬傲柔報了仇,而馬傲柔本身就是鬼,現在又灰飛煙滅了,連救都救不了。
我能做的,也只是給她一個比較好的死法而已。
“爲什麼不是他殺?”
“你有證據證明是誰殺的嗎?”我對着賀笠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怎麼這麼蠢呢?
“也是。”
我推開他坐在地上打坐,賀笠驚訝的問我:“你做什麼?”
“我看看能不能把身體裡的陰氣弄出來。”
呂俊那一巴掌還真是狠,如果不把陰氣弄出來的話,沒準會傷到孩子。
我拿出一張符貼在了身上,其實具體怎麼做我是不清楚的。
我開始凝神,感受到自己的意識進入到了身體裡。
忽然間,我瞧見那團徘徊在肚子裡的那層陰氣。
我急忙調轉自己的意識朝着陰氣裡鑽去,只聽得細微的“噗”的一聲,那陰氣頓時四散爆開,毫無威脅的被我的身體吞噬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就見面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面容。
“你嚇死我了。”
賀笠抿了抿薄脣,有些崇拜的道:“果然,我的直覺是正確的。如果沒有你,這個案子肯定破不了。”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我以前破案的時候也遇到了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還以爲是兇手太狡詐。現在想想,沒準都是鬼做的。”
“都?你是遇見了幾件啊?”我無奈的笑出了聲。
“挺多的。”
我無語的撇了撇嘴,連忙撐起身子,賀笠把我扶了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吧。”我明顯感受到房間裡的溫度在上升。
“好,我一會找幾個信的過的兄弟來處理一下屍體。”
我剛恩了一聲,腿彎卻是一軟。
賀笠急急忙忙的把我摟在了懷裡,而我更是本能的勾住了他的胳膊。
忽然,一道黑霧飄了過來,在地上緩緩形成了一個人形。
“你們在做什麼?”
凌厲的聲音猶如巴掌似得狠狠的甩在我的臉上,我手忙腳亂的推開了賀笠,卻因爲身體無力而倒在了地上。
我剛準備擡頭,就見面前出現了一雙精緻的皮鞋。
完了完了……被現場抓包了。
我擡頭向上看去,林秉正陰沉的俯視着我。
我衝着他討好的笑了笑,伸手道:“那個……林秉,我剛纔可殺了一個大boss呢!”
“是嗎?我怎麼瞧着你正跟別的男人你儂我儂呢?”林秉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譏諷,沒有絲毫想要扶起我的意思。
說完,他還眼神銳利的看了賀笠一眼。
賀笠被他這冷冰冰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這男人竟然是憑空出現的!
“我……我沒有啊,我剛纔差點摔了,是賀先生爲了扶住我才這樣的。”
賀笠立馬點頭,一本正經的道:“是的。”
林秉擺明了就是一副不信的樣子,我怒了:“你沒看見我滿臉血嗎?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擔心我反而懷疑我?!”
林秉眉心輕蹙,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然後,他伸手擦上了我臉上的黑狗血。
“別……”
我急忙叫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他的手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腐蝕聲。
林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若無其事的從兜裡拿出來手帕,細細的給我擦拭着臉上的血跡。
“黑狗血都能弄到自己臉上?”
我尷尬的不去看他,爲自己找着藉口,“我……我這不是想聞聞是不是黑狗血嘛。”
林秉已經無奈了,他打橫把我抱了起來,警告的看了賀笠一眼。
我剛準備說話,就見周圍起了一層龍捲風似得輪廓,緊接着,就進入了一個漆黑的隧道。
等我腳跟落地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裡。
“過來,我給你療傷。”林秉說着,就把手貼到了我的後背上。
“不要。”我直接躲開,擔憂的看着他,“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你別浪費鬼氣了。”
林秉臉色有些不善,我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轉移話題,“你今天不是回冥界嗎?怎麼回來了?”
“感應到你受傷了,就回來了。”林秉甩開了我的手。
我鍥而不捨的又拉了上去,還自動自發的坐在了他的懷裡蹭了蹭,“是嗎?那我豈不是打擾到你了啊?”
林秉哪裡受得了我這樣,還沒說兩句話心就軟了,他摸了摸我柔順的髮絲,“沒有,只要你需要我,不管我在哪裡,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我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林秉的眼神格外深情,讓我感動的不行。
我趴在他的胸口上,溫婉一笑,“謝謝你,林秉。”
“謝什麼,我本來就是你的男人。”林秉的聲音蘇蘇的,直逼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那原本因爲心而防備起來的堅硬的外殼,好像咔嚓一聲,碎了。
有這樣的男人,還求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