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笠朝着旁邊挪動了一點,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事到如今,他還真的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了。
我瞧見他沒有出什麼事,長舒了一口氣。
警察局的人要是受了傷,回去可不好交代啊。
“蘇皖白!你給我出來!出來!”呂俊此時像個脹大的皮球似得,不停的怒吼着。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從包裡拿出來一張紅符。
乾脆把他燒死得了。
我拿出小刀在中指上割開了一個小口子,在半空中寫了一個字。
焚!
“烈火,焚!”
我手做道指,朝前狠狠一推。
紅符瞬間化作紅色的烈火,鋪天蓋地的朝着呂俊撲去。
呂俊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還以爲這個能對付的了我?”
呂俊話音一落,猛然張開了大嘴,把烈火都吸到了肚子裡。
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眉頭輕蹙,“真是純淨的火啊,現在胃裡還是十分灼熱呢。”
他熾熱如火的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雖然我身上貼了隱身符,但是隻要一使用法力的話,符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我把隱身符朝着地上一撇,緊緊的攥着手裡的金錢劍。
連火符都對付不了他,該怎麼辦……
對了,黑狗血!
我手忙腳亂的從包裡掏出黑狗血,剛打開瓶口,呂俊忽然對着我吹了一口氣。
腥臭的氣息和陰氣撲面而來,吹的我要飛了起來。
那股巨大的力,直接把我掀翻在地。
滿滿一瓶的黑狗血,直接潑在了我的臉上。
“我次奧……”
我低聲罵了一句,手忙腳亂的擦拭着自己臉上的血,卻沒有注意到面前朝着我衝過來的呂俊。
“受死吧哈哈哈!”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驀然傳來,呂俊的身形頓了頓,旋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上面哪裡有什麼槍眼,只有一個淡淡的痕跡。
而我也趁着這個機會朝後一蹦,稍微躲開了他的控制範圍之內。
我回頭一看,賀笠正姿勢炫酷的舉着槍。
我的哥們啊,姿勢帥有什麼用啊!這呂俊擺明了是刀槍不入啊!
賀笠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扯着嗓子對我喊道:“蘇皖白!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還沒等我想出對策,呂俊就已經再度發難。
這屋子本來就不大,我躲來躲去的,傢俱都被破壞了不少,快連下腳地兒都沒了。
我從窗口往下看了看,腳跟瞬間就軟了。
要從這裡跳下去的話,不死也得瘸啊!
呂俊的手做虎爪狀,一股巨大的吸力頓時襲來。
我連忙抓住一旁的桌子,卻被一起吸走。
“蘇皖白!”賀笠焦急的叫着我,無能爲力的看着我被吹了起來。
我緊緊的攥住了手中的金錢劍,在靠近呂俊之時,一個凌厲的轉身,手中的金錢劍更是猛地刺到了他的掌心,瞬間砍出了一個口子。
“啊!”
呂俊猛地一揮手,巨大的陰氣打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喉中頓時涌上來一股腥味,控制不住的吐了一口血,身子倒飛而出。
賀笠穩穩的接住了我,卻因爲慣性撞到了牆上。
我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好疼……”
我感覺那陰氣已經進入了我的身體裡,寒氣直逼我的肚子。
賀笠注意到我的動作,卻並沒有往那方面想,只以爲我是傷到了肚子。
呂俊疼的嘶啞咧嘴的,他對我怒目而視,“蘇皖白!你何必如此阻攔我!你懷了鬼嬰,半隻腳都是冥界的人了,如今還要跟我作對嗎?”
顯然剛纔那一擊,讓他察覺到了我肚子裡的異樣。
把我摟在懷裡的賀笠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肚子。
我咳嗽了兩聲,鮮血順着脣角流淌下來。
我強撐起身子,費力的道:“我跟你作對不是爲了別的,只爲了傲柔的死!你既然愛她,又爲什麼要殺害她!”
“因爲她跟別的鬼上了牀!”
“你說……什麼……”
我那麼多爲馬傲柔辯解的話突然硬生生的卡死在了嗓子中,完全不敢相信會是這個樣子。
呂俊顯然比我還痛苦,他哆嗦着身子,臉都皺成了包子樣。
“她……她在大廈裡……和別的鬼……做了……”
他顫顫巍巍的說出了這句話,龐大的身軀頓時半跪在地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說了她是你收的鬼,你又何必在她身上強加你的感情呢?”
“我那麼愛她,她憑什麼背叛我!”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忽然就覺得,他和林秉的思維是一樣的。
還沒有得到卻認爲這就是自己的,所以在另一方選擇了別人的那一刻,他纔會那樣的不擇手段。
如果有一天,我和別的男人……那林秉是不是也會選擇殺了我呢?
一想到這裡,我就不寒而慄起來。
賀笠瞧見我跑神了,緊忙搖晃起來,“你可別想別的啊!眼前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我被他晃悠的渾身難受,捂着胸口站起身來,看着呂俊痛苦的樣子,淡淡的問道:“所以,馬傲柔已經被你打的魂飛魄散了是嗎?”
“沒錯。”呂俊笑了出來,笑着笑着眼裡就流淌出了血淚,“我想殺她,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動手。那時候,她還正在歡愉呢,我就躲在她家的衣櫃裡,看着那個鬼伏在她的身上……”
呂俊死死的摳着自己的胸口,尖銳的指甲刺了進去。
“可惜我沒有找到那個鬼,不然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那屍體是怎麼回事?”賀笠急忙問道,鬼死了怎麼會有屍體?
呂俊長嘆了一口氣,閉着眼睛苦澀道:“我只是用了個障眼法而已,真正的馬傲柔,早就死了。”
憑着呂俊的實力,再做出來一個“馬傲柔”,完全不是問題。
我抿了抿脣,呂俊說了這麼多,擺明了是不想讓我們走了。
我低聲對着賀笠道:“你把彈匣抽出來。”
賀笠緊忙按照我的吩咐做,我重新拿出一瓶黑狗血,倒了進去。
等到賀笠安好後,我奪過他的槍,對着還在傷心的呂俊砰砰的連開了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