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秉使勁把我往牀上一扔,疼的我齜牙咧嘴的。
“你瘋了啊?”
他右腿緩緩壓在牀上,半個身子都俯了下去,語氣森然而冰冷:“蘇皖白,你是不是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我被他這凌厲的氣勢嚇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猶豫不決的反駁道:“你這也不能怪我啊,那水老頭那麼厲害,我要是不快點把他解決了,那死的就是我了……”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林秉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中的戾氣愈發重了起來。
“咳咳,以後不會了。”
“你現在的身體扛不住你這樣透支了!你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知道!”林秉揪着我的耳朵大吼。
我委屈的看着他,他捏住了我的嘴脣沒好氣的道:“咋的?撅這麼高要栓繩?”
“滾開!”我使勁扒拉開他的手。
林秉被我氣笑了,他淡淡的道:“我還說錯了?提醒你還是我的錯嘍?”
“你要是能趕緊把何凱解決掉,我也不至於用血祭啊!”
林秉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他沉默了一會撐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我。
我被他這眼神嚇得心頭一顫,想說兩句挽回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今天是我沒用了,等我們回到冥界我會閉關修煉提升實力。”
“……林秉……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好好休息吧。”林秉突兀的起身,旋即消失不見。
我煩躁的錘了錘身下的被子,語無凝噎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一句好話都不會說,林秉也是因爲擔心我才……”
煩躁不安的將自己塞進被窩,一覺睡到了傍晚。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好了許多,但林秉還沒有回來。
周警官打電話告訴我說警察局出了點事情,馮正初指認高粒粒是殺人犯,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把市長都給折騰起來了,問我要不要過去。
“我馬上去。”
我寫了張紙條放在桌子上,這才匆忙出了酒店打車過去。
警察局今天可是格外熱鬧,大老遠的就能聽見裡面的爭吵聲。
“我沒有殺人!我怎麼可能殺人!爸,是馮正初誣賴我!”
“你給我閉嘴!”
“爸你信我啊!我怎麼可能殺人呢……我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
我譏諷的笑了出來,一邊拍着手一邊走了進去,“高小姐實在是太善良了,不敢傷害動物,所以才傷害人是吧?市長可別忘了,你女兒是怎麼把我從樓上推下去的。如果不是皖白命好,現在都得在奈何橋上了吧?也不知道這個故意殺人罪,該怎麼判刑呢?”
市長和高粒粒的臉色同時一遍,後者一見是我,眼睛瞬間瞪大了,她扯着嗓子大喊:“蘇皖白!肯定是你這個賤人陷害我!一定是你懷恨在心!所以要反咬我一口!”
“不好意思。”我聳了聳肩膀,“我對反咬狗的事情,還真沒有多大的興趣。”
“你!”
馮正初看了我們一眼,伸手拿出來一個U盤插在了筆記本上。
沒過一會,一個黑白監控的視頻就放了出來。
果然,他還留了一手。
“嶽小姐的死亡時間在五點鐘,高小姐進小區的時間是在四點四十。二十分鐘的作案時間,以及……”
我慢條斯理的拿出了耳環放在了桌子上,心滿意足的看着高粒粒驟變的神情,“還有這個耳環,是高小姐的吧?”
“我……我……”
市長狠狠的瞪着高粒粒,忽然揚起了手朝着她臉上打了一個巴掌!
他怒急攻心,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才顫抖的伸出了手指着她:“高粒粒……你……你這個不孝的!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爸!你這是不相信我嗎!”高粒粒到如今還在死扛,“這個馮正初擺明了就是誣賴我!他是周警官的人!周警官對我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才設計出來這麼一出的!”
我冷眼看着高粒粒,在她慘白的臉色中拿出了一沓資料。
“馮正初明明是你送進警察局的,怎麼能說是周警官的人呢?”
高粒粒渾身一震,旋即癱軟在地。
“怎麼……怎麼會……”
馮正初的眸中帶着一閃而過的歉意,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拿出了手銬朝着高粒粒走去。
高粒粒像是瘋了一樣狂吼了一聲,她從兜裡一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往馮正初身上扎去。
我腳尖一點,輕盈的來到她面前,右手做砍刀狀在她手腕上一砍!
匕首直接落在了地上,馮正初的手銬也銬了上去。
“爸!救我啊!難道你要看着我進監獄嗎!”
高粒粒被帶走的時候還在不停的喊着,滿臉淚水。
市長急促的呼吸了幾下,然後身形一顫,直直的朝後倒了下去。
要不是周警官的反應最快,恐怕他都得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120!快打120!”
安靜的醫院走廊,我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若無其事的朝着周圍掃了兩圈。
“你是怎麼知道人是高粒粒的殺的?”
我拿了一個口香糖放到嘴裡嚼了幾下,這才慢悠悠的道:“我去看了嶽小姐的屍體,渾身腫脹,明顯不是正常死亡。而那個耳環,就是在浴室裡發現的。所以可以推斷爲,高粒粒先用迷藥暈了嶽小姐,然後拖入浴缸裡讓她浸泡而亡,最後拿刀劃爛她的身體。由於是在水中,指紋什麼的也就沒有留下。當然了,最大的助力還是馮正初,我估計他過去假模假樣的拍照時,就是他把屍體從裡面拉出來的,否則怎麼沒有一個人說岳小姐是在浴缸裡死的呢?”
周警官讚賞的看着我,忍不住誇讚道:“蘇小姐還真是有當警察的天賦,有沒有興趣考慮下加入我們?”
我果斷的搖頭,“算了吧,沒啥興趣。”
“那好吧。”周警官咧開嘴笑了兩聲,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忽然道:“你覺得以市長的性子,會讓粒粒進監獄嗎?這一蹲,估計就要好些年。”
我吹了個泡泡,沉默了片刻,“市長雖然很偏愛高粒粒,但他也很公平公正。公然包庇高粒粒的事情,他肯定做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他不會制止我們?”
“不是我們,是你們。”我好心糾正他的詞語,然後道:“我說的是公然,又沒說私下。讓你親自把你寶貝閨女送進監獄你樂意啊?看着吧,市長肯定會救高粒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