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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師傅在後面長舒一口氣:“終於好了哈。”我忙轉身對他表示感謝。他呵呵一笑:“應該感謝我的是她,你謝個什麼勁。”
呃,這樣說讓我感到一絲尷尬,楊磊怡倒是大大方方的過來躬身對闕師傅表示了感謝。
天色已經發白,我也沒有睡意了,便端坐在凳子上,一副要和楊磊怡談話的樣子。她主動的飄過來說到:“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
“那個紅衣女鬼...”
“還是我自己講吧。”楊磊怡打斷了我:“有些你不知道的,我全部原原本本的講給你聽。”
“那個紅衣服的女鬼,名叫蔡玉兒,是很久之前的學姐。懷孕之後被男友始亂終棄,而且男友家權大勢大,讓她欲訴無門。最後瘋狂的她按照自己家鄉流傳下來的一個陰邪方法,在地上擺了個什麼‘水孽陣’,從樓上跳到陣法裡自殺了。”
“她本來懷有身孕死後就是月子鬼,更兼有陣法加成,把附近的陰氣都吸了,讓她法力大增,輕而易舉的就害死了那個拋棄她的男人。”
“可也正是因爲陣法,她的鬼魂被禁錮在宿舍樓附近,不能去地府贖罪投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只要看到這附近的學生恩愛便嫉妒,看到始亂終棄的更加恨,於是便開始在學校作怪。”
“學校沒有足夠的重視,我也是在那期間被害死的。”說到這裡,楊磊怡頓了一下,神色悲傷:“可憐胡波什麼也不知道,便被冠上‘始亂終棄’的罪名,最後匆匆離開了學校。”
看楊磊怡這樣子,胡波應該是傳說中拋棄了她的那個男人吧。擡頭看了看天,似乎是不讓淚水流出來,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繼續說到:“我死了之後也有些怨氣,便在宿舍樓開始鬧。終於引起了學校的重視,請了高僧來鎮壓我。”
“高僧施法將我和蔡玉兒一起鎮壓在宿舍樓下面悔過。不過時間長了法術失了效,我倆又出來了。經過這些年的悔過,我本來打算去枉死城報道贖罪投胎;但蔡玉兒仍然心懷怨氣還要作亂,我便想着等有法師來降服她再說。在此期間。我只要努力不讓她害死人命就好了。”
“那天你們喝多了錄張子恆的鼾聲,我覺得挺搞笑便笑出了聲,這件事情都無傷大雅。只是張子恆和侯文婷的恩恩愛愛讓蔡玉兒很嫉妒,於是便趁着曬衣服的時候趁機把張子恆推下樓,還好我及時看見托住了他。不然此時他哪裡還有命在。”
我看了一眼牀的方向,張子恆這小子,大難不死不自知,居然還逢人就吹噓這件事情。
“可惜的是後來吳鐵錘和何花做那種事情,我不好意思看,讓蔡玉兒逮住空子將他倆推下了樓,可憐兩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當時看到慘狀,我知道蔡玉兒不會放過張子恆的,想到張子恆有你這個法師同學,便哼了一聲提醒張子恆。讓他儘快找你過來降服蔡玉兒。”
“誰知道你那麼蹩腳,就會一點基本的法術。”
聽到這話我尷尬的撓了撓頭:“你怎麼知道我是法師?”
“要是連你身上的靈力都感覺不到,我也枉稱怨氣沖天的月子鬼了。”楊磊怡微微一笑繼續說到:“你第一次做法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樣根本不足以服蔡玉兒,便找了個過路的鬼穿上藍衣服戲弄你一下。誰知道你竟然用符燒我,我便索性施法把整個宿舍樓都燒着了,希望能讓你警覺這不是個一般的鬼。”
“不過沒想到的是竟然把主任給招來了,我看不得他那作威作福的樣子,便在樓梯口絆了他一下,那次你應該也看見了的。”
“晚上我託夢給你。讓你找幫手回來,誰知道你就憑着一股膽量單槍匹馬的就來了。下午你們商量招魂的時候我就現過身,提醒你我就在旁邊,根本不需要招魂。可惜的是你還是一意孤行。要知道蔡玉兒生前也是住在605的,再說她一直還想尋張子恆的晦氣呢,你竟然主動把她給招出來了。”
說到這裡,楊磊怡又頓了一會兒,輕輕說到:“雖然我受傷了,但是你和闕師傅的對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不惜傷害自身救我。”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闕師傅,這老頭啥時候睡着了我們都不知道。回頭衝楊磊怡一笑:“應該感謝的人是我,你救了我同學,爲了救我又受了重傷,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楊磊怡咯咯一笑:“我們就不要再謝來謝去了,還是想辦法怎麼降服蔡玉兒,不再讓她作惡吧。”
她笑的真好聽,真如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再不似從前那樣陰深。只是怎麼降服蔡玉兒,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那肯定是要請師父來了。
我便回到:“只要學校足夠重視,我能請師父過來的話,那就好辦多了。”楊磊怡笑了笑:“要學校足夠重視很好說,你儘管去請師父吧。”
“怎麼引起學校的重視?你有辦法麼?”
“我肯定有辦法啦,你只要確定請的師父能降服蔡玉兒就行。”
回頭看了牀上一眼,我又問到:“這件事情和葉秋明有沒有關係?要是沒有的話那還是別扯上他了。”這小子居然蠟燭不吹只顧自己逃命,雖然找來了闕師傅,但還是讓我心裡有些不爽。
楊磊怡撇了撇嘴,說到:“葉秋明是個精蟲上腦亢奮的傢伙,正是蔡玉兒下手的對象,怎麼會和他無關呢。”
這麼說也要保護這小子了,不過至少他讓我結識了闕師傅。看闕師傅這見識,似乎不下於師父,他又是學校的人,怎麼說也不會坐視不理吧。等白天了和他商量一下。
說完了鬧鬼的事情,我和楊磊怡沒有共同的話題了。她就這麼靜靜的懸在我面前,我想問她住哪,可又害怕她誤認爲我是在催她回去,於是一人一鬼就這樣呆呆的面對。眼波流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又怕說出來了打破這氣氛。
‘啊...巴巴...’闕師傅打個哈欠醒過來。看了我倆一眼說到:“咦,你怎麼還沒走啊,我老頭子這屋可是容不下你這大神的,再說等一會兒那三個小子醒過來嚇到他們怎麼辦?”
楊磊怡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說到:“如果你要找我的話,晚上沒人的時候在宿舍樓的花壇邊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點了點頭,起身送她出去。她飄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一個閃身不見了。
闕師傅伸了個懶腰說到:“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天都快亮了。”
一覺醒來,拿起手機看了看,早上十點多。那仨小子都起來了,正窩在一起靜靜的坐着,估計是在回想晚上的事情。
見我醒來,張子恆擔憂的問到:“小飛,那鬼那麼厲害,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想着具體的情況應該跟他們分享一下,便把楊磊怡跟我說過的蔡玉兒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說。
張子恆和杜鑫訝異的張大嘴巴,而葉秋明聽楊磊怡說自己精蟲上腦,聯繫一下自己發生危險的情況,一下子讓他滿臉通紅。不過看樣子他們三人應該是說開了,倆人並沒有怪葉秋明臨陣脫逃。
睡了一會的我思緒正常了一些,便問葉秋明:“你不知道闕師傅這麼厲害,怎麼會拉他來救我們呢。”葉秋明回到:“不是我拉的啊,我吹滅了蠟燭跑到樓下恰好就看到闕師傅正要上樓,便跟他說了下寢室的情況,他趕忙拉着我就上樓了。”
“闕師傅那麼晚去宿舍樓幹什麼?還離他住的地方那麼遠。”我追問到。葉秋明眨巴幾下眼睛答到:“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只想着他說有辦法救你們便又跟着他回來了,沒有問他多的什麼。”
張子恆插嘴到:“我們能不能請闕師傅幫忙,讓他出手把那什麼月子鬼滅了算了。”恰在這時,出外買菜的闕師傅回來了,在門口問到:“誰在說我壞話啊。”
我們趕忙回頭,張子恆迎了上去說到:“闕師傅,回來了啊,我們沒說你壞話,正在議論你法術高強,請你幫我們滅鬼呢?”
闕師傅搖了搖頭:“按說這種事情我老頭子是義不容辭的,只是這鬼太過於強大,我能力不夠,你們還得另請高明。”杜鑫忙說到:“您昨晚一出手便救了我們,這能力還不夠啊。”
放下手裡的菜籃子,闕師傅呵呵一笑:“我要真有那能力,昨晚救你們的時候順便就把那鬼給解決了,還能等到你們求我啊。”
“闕師傅,”我正了正臉色說到:“您隱藏的可夠深的啊,在學校這麼多年都沒人知道您是個高人。說說唄,您昨晚怎麼會突然出現救了我們的?”
他還是呵呵一笑:“可能我老頭子也有神靈指示吧,不知怎麼的晚上起來看了看天色,眼見陰氣往你們那邊聚集,便打算到你們那看看,然後就碰到葉小子了,順便就上樓救了你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