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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面色好轉,倆人也不再哆嗦了。闕師傅又給他倆喝了點薑湯,然後扶他們躺到牀上休息。
看到闕師傅做完這些,葉秋明驚訝到:“想不到您除了會講鬼故事之外,還是個高人,能不能把您會的這些教我一點?”闕師傅呵呵一笑:“什麼高人不高人哦,忙了半天你也累了吧,快去休息一下。”
葉秋明也確實有些扛不住了,隨便找了塊地方躺下了。闕師傅走到我身邊,見我睜着眼,遞了根菸過來說到:“年輕人,驅鬼可不能光憑想象和膽量,像這種月子鬼,你一個學徒是招惹不起的。現在還搭上了你的幾個同學。”
之前葉秋明探聽女鬼來歷的時候,說是從闕老頭那裡得到的消息。姓闕的人不多,估計我們得到的消息就是從眼前這位闕師傅口裡來的。
慢慢吐出一口青煙,我瞪着他回到:“我哪知道學校裡也會有月子鬼,您提供的消息不準確,叫楊磊怡的另有其鬼,而且還救了我們,似乎是個好鬼。”
闕師傅笑了一下,說到:“所以責任一下子都到了我的身上咯?”
“這幫小子平常沒事的時候經常會找我老頭子講點鬼故事聽聽,白天葉秋明來找我的時候,本以爲他是和我打屁聊天的,就結合着前幾天的跳樓事件,給他講了講。”
“不過我說的都是真的,只是你驅鬼的時候不知輕重,才造成了危險;若是月子鬼一出來,你們吹滅蠟燭就逃跑,哪裡會搞成這樣?以後這月子鬼算是盯上這幾個小子了,看你怎麼辦。”
活動了一下身子,我問到:“您知道今天這鬼的來歷麼?”闕師傅笑了笑:“這學校裡的鬼多了去了,我哪裡能個個都知道來歷?”
“學校裡怎麼會有月子鬼的?”我追問到:“難道學校也能生孩子?”闕師傅大笑一聲答到:“我知道了,你肯定以爲只有生孩子的時候死了的纔是月子鬼。其實不是這樣的,只要是懷孕的女人,死了都是月子鬼。沒聽到人家把女人流產叫做小月子麼。”
“現在社會風氣這麼開放。學校懷孕的多的是。有些懷孕的女生被拋棄了一個想不開死了那不就是月子鬼咯。有的死了之後醒悟過來覺得不值,便去枉死城贖罪投胎;也有些仍執迷不悟,便遊離在陽間害人。”
原來是這樣,看楊磊怡手上也有臍帶。她也是月子鬼咯。前段時間沒看到師父超度月子鬼還很失望,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我碰到了兩個。
“您有這麼高的道法,爲什麼對學校的鬼坐視不理?還有,您怎麼知道我是學徒?您認識我師父麼?”我疑惑的問到。
闕師傅還是笑了笑:“我哪裡有什麼高明的道法,只是一些防身保命的花招而已。我老頭子雖然會的不多。但是見的多。你有黃紙符,但在危難時刻不能請神靈上身,不是學徒是什麼?至於你師父,我肯定是不認識的。”
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我在考慮要不要找師父。可還是那個問題,學校不相信有鬼不配合怎麼辦?
“年輕人,憑你是鬥不過那個月子鬼的,還是快去請你師父吧。”闕師傅也跟着我起了身:“你自便,我老頭子要休息一下了。”
伸了個懶腰,驀地覺得好冷。天色太晚,外面在降寒氣麼?
往前走了幾步的闕師傅猛的回頭,盯着門背後。他也感覺到寒氣了?難道是月子鬼追來了?我下意識的去摸寶劍,卻想起寶劍在我脖子被勒住的時候就掉在605了,忙從口袋裡掏出僅剩的幾張黃紙符,和闕師傅並排站在一起望着門板。
‘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我和闕師傅對視一眼,慢慢走到門後,我舉起黃紙符,闕師傅輕輕開了門。
一個白影在眼前晃了一下便飄進來了。我回頭看了一眼。是楊磊怡。她和我對視一眼之後,緩緩的閉上眼睛慢慢倒了下去,漂浮在離地幾公分的地方。身周黑氣滾滾,還有黑氣不斷從她鼻子裡呼出來。
闕師傅走過來看了一眼。說到:“這女鬼受了很重的傷,現在控制不住自己的陰氣了。得給那三個小子加被子,不然又要被陰氣所傷了。”說罷便去找被子。
我趁着這時候,仔細的看了看楊磊怡。修長的身體被白裙包裹住,雖然臉色慘白,嘴脣和眼圈都是黑色。但就從臉型和五官來看,她活着的時候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女,無愧校花之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也有人辜負讓她自殺,那男的真該千刀萬剮。
身爲月子鬼,她卻不似那紅衣女鬼一般兇惡。先是託夢讓我幫助張子恆,接着又在危難的時候救了我。她現在這樣應該是救我的時候和紅衣女鬼打鬥的時候被傷的吧。看着她微皺的眉頭,真有些讓人心疼。更爲可惜的是,她現在受傷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加好被子,闕師傅走了過來,端詳了楊磊怡一陣說到:“恐怕只有抓鬼來給她補充陰氣了,不然的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陰氣散盡灰飛煙滅了。”
我義不容辭的說到:“闕師傅,怎麼抓鬼?到哪裡抓?我馬上去。”闕師傅站起身說到:“身爲陰陽師,你不知道抓無辜的鬼是很傷陰德的麼。”
雖然現在纔看清她的樣子,只在夢中和危難時刻接觸過兩次。但她讓我第一次產生了爲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可以不顧一切的想法,更何況她還救過我的命。於是我斬釘截鐵的回到:“別說傷陰德,就是減壽我也幹。”
闕師傅看了我一眼,又恢復了笑呵呵的面容:“這是救你的那個楊磊怡吧,看你小子激動的那樣。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只要你親親她,她就好了,你可願意?”
聽到這話我毫不猶豫的俯身。闕師傅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說到:“誒誒,你這小子,怎麼說親就親?總得等我老頭子把法事做起來再說吧。”
瑪德,這老小子早就有救楊磊怡的方法了,神神叨叨的。只恨我自己確實學藝不精啊,其實任中元留下的書上有救鬼的方法,只是當時我覺得是文言文,不太好懂;而且我是驅鬼的,學救鬼的方法有什麼用。
闕師傅重新擺上了香燭,把楊磊怡移到神壇下,在房間裡按照八卦方位點上蠟燭。如果能在一定的高度上俯視,就能發現楊磊怡恰好在八卦的陰極,而闕師傅安排我坐的地方,正是陽極。
不過此時我哪裡顧得上這些,只想着闕師傅能大發神威,把楊磊怡治好。
安頓好之後,闕師傅問了一句:“你是入室弟子麼?開靈沒有?”我點點頭:“開靈半年了。”
闕師傅點點頭:“那就好,我現在擺的這個,叫八卦轉輪大法。是把你身上靈氣中的陰氣轉到楊磊怡身上,這樣就不需要抓鬼補陰氣了。不過從此以後你的身體就極易上火,一不小心就會臉上長痤瘡,口腔潰瘍什麼的。”
“這都是小事,您儘管施爲吧。”
闕師傅不再多說,抓起神壇上的符咒,點燃之後,搖頭晃腦的唸到:幡懸寶號,普利無邊,諸神衛護,滅罪消愆,經完幡落,雲旆迴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唸完之後,在屋子裡踏着有規律的步伐,嘴裡又換成了別的咒語: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圓成。降身來接引,師寶自提攜。慈悲灑法水,用已洗沉迷。永度三清岸,常辭五濁泥。他這咒語唸的吐詞清晰,很容易就聽懂。
隨着他的踏步和咒語,我感覺周身越來越冷,而楊磊怡呼出來的氣息也不再是黑色。看來是陣法有效了,那應該就不需要我親她了吧。
闕師傅的步伐越來越快,嘴裡的咒語也越來越急,我覺着自己此時就像坐在冰窟裡一樣,手指的指尖都冷的有些疼起來。
終於,他不再念咒語,而是飛快的回神壇拿起一張符咒。再次唸了一遍咒語之後來到我身邊,將符咒貼在我背上大喝到:“快去親她。”
我毫不猶豫的坐起,剛剛經過久坐且冰凍的膝蓋咔的響了一聲。此時我顧不上其他,撲過去一把抱住楊磊怡懸浮的身子,閉上眼睛嘴巴重重的印了上去。
此時我心裡沒有任何雜念,只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正通過嘴巴流到楊磊怡嘴裡。而她也似久旱逢甘霖一般,感覺到我嘴裡流出的東西之後,閉着眼睛伸出胳膊牢牢的勾住我的脖子。
吻到後來,我覺着身體裡的東西流的沒那麼洶涌了。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恰在此時,她微皺的眉頭平復,眼睛也慢慢的睜開。
我倆四目相對,我才感覺她的身體好輕,嘴脣好冷。那駭人的黑眼圈此刻在我眼裡看來竟是非常的魅惑。而慘白的臉上,亦似生出一絲紅暈。
過了良久,闕師傅一把抓起我後背的符咒,楊磊怡瞬間便被我身上的靈力彈開了。她緩緩的吧身子飄正了,懸浮在地上,眼波流轉,小聲的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