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凌晨兩點,我們四人都沒有睡。主要是被女鬼這麼一折騰,擔心她會突然發動襲擊。
最後還是冷三勸我們三個先去睡一會兒,執意給爲我們放哨。
本來這女鬼就是衝着我來,我怎麼好意思還讓他爲我受累,便主動站了出來要求守大廳。
冷三和我爭執了一番後,他見我如此執着,也沒有辦法,最後商量決定,他和我一同守在大廳,丁洋和銀雪先去睡覺。
他們二人一走,冷三就把我拉到了一邊,露出了神秘笑容,對我說道“小帆,你師父真的是木真人嗎?他怎麼會畫無量符籙,你能不能……”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不過很快我就有些猶豫了。
這畫符籙的技法,師父雖沒有說不能外傳,但我還是怕他老人家會怪罪我。
我也不好拒絕,便岔開話題問道,“冷大師,這無量符籙真的那麼厲害嗎?”
“你還是不要叫我大師,就叫我名字吧,聽起來舒服。要說這無量符厲害,其實也只能算中級法器。它只能殺傷二十道以後的鬼,至於對付那前二十道以內的鬼,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鬼還分道?”我好奇問道,師父可從來沒有和我說這些。剛剛他說這紅衣裙女鬼就是三十道以內的鬼,這讓我就感到十分好奇。
“難道你師父沒有和你說。”冷三有些發愣的望着我。
我搖了搖頭。
“這鬼和我們一樣,也是分了等級的,像你我,也就是等級最低的道兵。道兵經過考覈才能升爲道將,然後才道尊。”
他說的這個我懂,只是不知道這鬼怎麼劃分等級。
冷三見我眼神迷糊,笑了笑說道:“要說這鬼,大致分爲三十六道,要我具體和你說,恐怕今晚都會說不完,反正是越牛逼的,肯定排在前面。剛剛那個紅衣裙女鬼可不簡單,我估計在二十道以內,因爲她能驅使鬼嬰,雖說那個鬼嬰纔剛剛出生不久,估計連攻擊力都沒有……”
“什麼?鬼嬰?我還以爲她長了兩個腦袋呢?”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鬼嬰,頓時心裡就有些發怵。還那麼小的娃娃,怎麼會變成鬼嬰。
“你也用不着那麼吃驚,等你接觸多了,什麼事情都會見怪不怪了。和你說了這麼多,你也該說說這無量符籙的畫法了吧。”
我還以爲冷三真的要當我的師父,那麼好心地和我說這些,原來他對我的無量符籙還是念念不忘啊。
“帆哥,帆哥……”
我猶豫要不要告訴冷三時,豁然間,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循聲猛地回頭一望,確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怎麼了?”冷三見我的神情有些緊張,他好奇問道。
“有人在叫我,奇怪的是,這個房裡除了你和我,沒有其他人了。”我一臉疑惑的答道。
“我怎麼沒有聽到?該不會是那個女鬼有找上門來了吧。”冷三笑容頓失,兩眼盯着我,“要是搞不定那個女鬼,我看只能請師父來了。”
“應該不是,那個女鬼的聲音我聽得出來。”我側耳細聽,那個聲音卻顯得又微弱了幾分。
忽然間,我似乎看見了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朝我慢慢走了過來。我急忙站起身來,抽出木劍,大聲喝令:“站住!你是誰!”
“小帆兄,你在和誰說話。”冷三神色茫然地望着我,以爲我在發神經。
我神情一恍惚,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那細微的聲音也消失了。
“這就奇怪了,我剛剛明明看到有一個身影朝我走了過來。”
“怎麼?女鬼又來了?”
丁洋大步跑了過來,神情緊張地望着我倆。緊接着,銀雪也走了過來。
“難道是我看花了眼?”吵醒了丁洋和銀雪的睡覺,我心裡的愧意有增加了幾分,連忙說道:“沒,沒什麼……你們倆怎麼醒來了。”
“小帆,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我和丁洋都睡了一會,精神好多了,我看你們倆誰也別爭,都去睡覺去吧。就由我和丁洋來守夜,要是遇到什麼情況,還有丁洋在呢,再說他也是一個跆拳道高手。”
銀雪說完,望了望丁洋一眼。
“是,是,由我在呢,你們不用害怕。”丁洋忙不迭地說道。
“那好吧,爲了方便,我和小帆就睡一個房間吧。”丁洋不等我開口,搶先答道。
我心裡明白,他是非要我叫他畫無量符籙不可。不過我轉念一想,現在師父不在,如果能用這畫符技法換來一個朋友,還是一個能捉鬼的朋友,這倒不失一個好辦,我想就算師父知道也不會怪我的。
我想了想,開口說道:“冷三兄,既然你一心想學,那我就教你吧,不過……”
“不過什麼……”
冷三的眼神充滿了興奮。
“你教我一些捉鬼的道法吧,要是女鬼來了,我也不能光靠這符籙救生啊。”
“沒有問題,本來這修道一途,就是互相幫助,共同進步嘛。”
聽他這麼一說,我感覺這買賣算是賺了。
“媽呀,女鬼,女鬼!”
忽然間,那個微弱的聲音又傳來。正當我凝神細聽之際,大廳傳來丁洋的尖叫聲。
幾乎是同時間,我和冷三手拿木劍,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當我看見那女鬼的模樣時,頓時就愣住了,手中的木劍把就要揮劍猛劈的冷三給擋住,“大家不用害怕,這是風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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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我說她就是風信子,都沒有了緊張兮兮的害怕感。
眼前的風信子,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皮膚光滑細膩,模樣誘人的美女。凌亂的頭髮將她的臉給罩住了大半,綠衣裙裹住的不再是曲線窈窕的嬌軀,整個人都佝僂着身子,露在外面的肌膚佈滿了深深皺紋。
“帆哥,終於見到你了。”
我想不到風信子會變成如此蒼老,我頓時就愣住了,沒有等我回過神來,風信子就泣不成聲地對我說道,給人一種異常悲涼的滄桑感。
“不是說好的十二點見面嗎?你怎麼纔來?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一時間,我心中有太多疑問。
風信子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擡起了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那是一張像是被撕破皮的老臉貼在了模糊的血肉上!而且貼的位置根本就沒有擺正,乍一看,眼睛貼在了鼻子上,結果下巴還多出來一塊皺紋深深地人皮,看起來極爲嚇人!
“你就是那個要給小帆作證的風信子?”銀雪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顯然她是被風信子的臉給嚇到了。
冷三和丁洋都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我。
“嗯,我就是那天引帆哥去山裡的那個女鬼,你就是銀局長吧。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希望你不要爲難帆哥,本來今晚十二點打算告訴你實情,沒有想到遇到突發狀況,所以耽擱了時間,不管怎麼樣,我心中對你有愧,就算我變成孤魂野鬼,也會幫你洗脫嫌疑的。”
說完,風信子那張不成型的臉在微微抽搐着,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是因爲害怕。我聽了鼻子一酸,想不到風信子爲了我不惜犧牲自己。
“你說的突發情況是不是遇到了紅衣裙女鬼?”冷三愣了愣,恐怕也沒有想到風信子如此重情。
冷三這個問題正是我心中所想,便兩眼地憐惜看着風信子。
“紅衣裙女鬼是誰?我沒有見過她”風信子顯得有些驚訝,接着繼續低聲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操控我,可能是他沒有達成目的,就把我的陰氣給吸走,我現在成了遊魂,這肉身都是在太平間脫朋友幫我找的。”
風信子的話帶着淡淡傷感,聽着有種如泣如訴的感覺,要是我是一個女生,肯定會哭得一塌塗地。
“又是那幕後黑手,我要和他拼了!不找出他,看來我以後的生活都不安寧。”我咬着牙狠狠說道。
“小帆,我們都是你的朋友,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會充分利用我的資源來幫助你。”銀雪走到我的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擡起頭,看到銀雪那雙充滿情意的眸子對視過來。
這還了得!我身邊兩位可都不是好惹的!
“多謝你的好意,只要你能幫我洗脫嫌疑,我就感激不盡了。”我急忙避開她的眼神低頭說道。
果然,我看到了丁洋和冷三都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着我。
“你這身肉體太嚇人,要不我幫你找一件入眼的吧。”冷三再次瞪了我一眼,轉移了話題。
“對,對,太平間的屍體那麼多,大不了就是花幾個錢。”我附和道。
“多謝二位的好意,我也不在乎了,我來的目的還是爲了帆哥,既然銀局長答應放了帆哥,那我也沒了什麼牽掛,不打攪各位了。”風信子露出了笑容說道。
哪個女孩不愛美?就算是鬼也一樣,風信子的笑是那麼牽強。我正要說什麼,她已經踮起腳跟,緩緩走出了大廳。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鬼是踮起腳跟走路。
“原來是虛驚一場,我也知道了事情真相,小帆,你就放心吧,我明天定會向上級請示還你清白。”銀雪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時,我手機響了。
現在還是凌晨三點多鐘,誰會給我打電話?我突然就有種不祥的感覺。
掏出手機一看,是牛大山的號碼。投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