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現在,古哲大致的謎團已經解開了,我從他身上並不能獲得我想要的信息,失望的心情真是無法言語。此時此刻,就像是你在解開一團亂麻線,好容易理通順了,忽然發現線頭斷了,那真是悔恨交加啊。
趙乘風來到我面前,直面我的眼睛,他有一雙銳利的雙眼,彷彿早就發現了我眼睛的特別之處,他不緊不慢的說:“與我合作吧,你的眼睛的秘密我很好奇,我相信,你自己也很好奇,讓我幫助你解開它,怎麼樣?”
“你能幫到我?”
他指指這間小樓,信心十足的說:“你看,我有這麼多先進的設備,還有那麼多優秀的人手,什麼問題解不開呢?”
爲了表示跟我合作的誠意,他帶我參觀了小樓裡的一個秘密基地。這是一間更爲神秘的實驗室,走進裡面才發現,那天坐在大廳開會的書呆子竟然全在密室裡。
他們正圍在一臺超級電腦前研究着什麼,其中一個人員看見趙乘風走進來,忙忙的喊道:“快了快了,數據馬上就要組合完成,只要接通他的身體,輸入就行。”
說的和電腦程序一樣,我也聽不懂,只見那羣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電腦前,幾乎同一時間,噼裡啪啦全在鍵盤上飛快打字,那場景真是壯觀。
過了片刻,那名技術人員猛地一敲擊電腦鍵盤:“搞定!”
趙乘風大喜:“怎麼樣?成功了?”
“算是成功了一多半,只是有些記憶,他喪失了。”
趙乘風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看我。是誰說過,人體本來就是一臺精密的計算機,原來科技發展到極致的時候,真的能把人體當做計算機操作啊,甚至還能和計算機緊密結合,研究開發出更爲神秘的人體潛能。
要不怎麼說呢,科學的盡頭往往就是神學,別看很多神秘事件解釋不清,就人心惶惶的疑神疑鬼,其實啊,都是人類自己太無知了。
就在這時候,趙乘風走到牆壁前按下一個按鈕,他的身邊有一臺酷似電梯的東西,那東西工作起來,幾秒之後,樓上的水晶棺已經落入了這裡。
難怪我們打開水晶棺的時候趙乘風可以知道,原來那棺材原本就是放在這裡的,是我們無意觸動了機關,才使得棺材上升到二樓的,哎,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被人抓到。
眼見棺材緩緩打開,躺在裡面的古哲竟然……竟然坐了起來。
我緊緊地靠着林牧,林牧的臉色也震驚到無以復加,雖然知道他是通過一系列複雜的程序被“復活”的,真說起來就跟個機器人一樣,但在我和林牧眼裡古哲早已是一具死屍,如今坐起來,怎麼都不能不聯想到詐屍啊。
古哲臉上的表情僵硬到極點,不,更確切的說是沒有表情,和那些冰冷的機器一樣,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他先是慢慢睜開眼睛看了看所有人,然後將眼神定格在趙乘風身上。
趙乘風打開棺材側門,古哲從棺材裡走了出來。他深深的向趙乘風鞠了一躬,語氣生硬:“謝謝你、再次、幫助了我。”
“你還記得你的初衷是什麼嗎?”
古哲點點頭,說:“我記得,我記得,即使我的靈魂飄散在空氣裡,我也無時無刻不這麼想着,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我聽得目瞪口呆,這是古哲啊,那個陽光的大男孩,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樣子?趙乘風一指頭指向我,問古哲說:“你認識她嗎?”
古哲搖搖頭:“不認識。”
呼——他居然不認識我了!我還想找他了解那家咖啡館的事情呢,包括小愛的事情,他居然不記得了!
“那你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她也是我的夥伴。”
古哲很禮貌的朝我鞠了一躬,說:“你好。”
我尷尬的對他笑着,心裡卻萬分不是滋味。半小時前還是死人,如今卻“活生生”的站到我面前了啊,這、怎麼聽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好在古哲有那副軀殼在,我還可以接受一點,否則他就是一個鬼,和那些陰魂有什麼區別,我還不嚇哭纔怪!
趙乘風將我拉到一邊,小聲對我說道:“你不是想查出你的眼睛之謎嗎,我有預感,你從古哲身上或許可以得到答案,因爲他第一次被複活的時候,在月日眼鏡店見到你,他的靈識就指引他接近你,我想,你對他一定有特別的意義。”
“你什麼意思?”我眨了眨眼睛沒聽明白。
趙乘風繼續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古哲是被人故意撞死的,他之所以不甘心是想爲自己報仇,你替他查出兇手,也許你的眼睛之謎自然就解開了。”
“可我不懂,這些事有聯繫嗎?”
趙乘風神秘莫測的一笑,說:“有沒有關係我不敢確定,我只是憑直覺說,要不,在古哲忘記一切的情況下,居然本能的想要接近你,我想,你應該能幫他解開冤情。”
完了,自己的事情沒查清楚,這是又要多管閒事的節奏啊。不過,趙乘風說的也不無道理,很顯然小愛是認識古哲的,而小愛的出現,彷彿已經是冥冥中註定好的,我有直覺,小愛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
我有些抓狂,我到底是掉進了一個怎樣的陷阱裡啊,我招誰惹誰了啊!林牧安慰了我一陣,看看錶,已經凌晨四點鐘,天馬上就要亮了。
我和林牧得趕緊走啊,要不等到吳倩報警後,這裡的一切就都瞞不住了,現在想想,這樣詭異的事情要是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到時候所有失去親人的人都來找趙乘風實施復活技術,趙乘風不瘋了纔怪。
這是科學研究呀,也不是菜市場買菜,隨便丟個鋼鏰就能裝上幾斤,科學是多精密的事情,哪能那麼隨隨便便完成,據說趙乘風是花了十幾年心血,十幾個人不眠不休的工作兩年,加上各種機緣巧合才完成了一次飛躍,說成功也行,說湊巧也罷,反正想再次復活第二人,恐怕就難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