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櫺一手支棱着額頭斜倚着沙發之上,她不想活了。此時此刻她還是很覺昨天白日的事是一場非常非常荒唐的夢,可身體跟碾碎後重新組合起一樣,沉重與鈍痛無不時刻提醒着她事實。
要是能穿越就好了,不是要去古代,她就只想回到二十四小時前,去挽回自己的節操。
“雖然昨天是你強要的我,不過我還是會對你負責的。”事後某男如此拍着胸脯打保證道。
“你妹!明明是你誤導的我!”吃了那麼大的虧還被扔了個這麼大的黑鍋,陸櫺是氣得跳起來,結果身子縱慾過度,還是由他接住了這當機了的虛弱身體。
“那你是不要我負責?”那位蹙着眉狐疑道。
“給我負責!”她指着對方鼻子吼道,“不過你究竟是誰?以前的夢怎麼回事?你是有特異功能還是壓根不是人?”一腦門的官司,她整個人都傻了。小強還真不是人,原來他的名該寫爲小薔,是那盆從老家帶回的野薔薇,因之前差些火候,沒能弄出實體,所以只能入夢糾纏勾搭。
“呵呵,騙鬼呢。”陸櫺嘴上這般說,實則信了十成十,也寧願去信,畢竟比起去認可自己骨子裡的浪蕩放縱,這位手段超凡的誘姦反能證明自己是浪得虛名。
陸櫺擡了擡眼皮瞧去,廚房內,小薔繫着條粉色小圍裙,手拿調羹鍋邊候着,又配着那副小樣,看起來挺賢惠嫺靜的。陸櫺內心呵呵冷笑,人不可貌相,妖也是,昨日早上的事,不過是荒唐的開始,這貨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禽獸不如,活脫脫的一種馬文裡的種馬。
“你以後不許再入我夢,現實夢境不分太危險。”姑且認定這設定後,她率先申明這一點,如此兩邊干擾的話她覺她會瘋。
“不會,我都有身體就不做那費力的事了。”小薔小心翼翼將她攔在自己懷裡,又是親暱地拿臉蹭着她的臉,他倒挺喜歡這麼蹭的。
“那昨天浴室不是夢?”她問。
“你說你身上黏糊難受我就抱你去洗了。”
“後來是不是牀上喝的甜粥?”她再問。
“不能餓着,你都那麼累了。”
“浴室還有第二輪?”陸櫺神情僵硬,瀕臨抓狂了,爲何非得弄個明白啊。
“粥落身上了,你不喜歡黏糊糊。”
“讓我靜一靜。”念起昨天是白天連着黑夜的瘋狂,比起不堪承受縱慾過度的身子,是心間的疲憊無力。
屋內手機鈴音響起,廚房內的人立馬丟下手中勺子,跑入臥室並雙手恭敬地將手機遞到她眼前。
瞄到手機上面顯示的名字,陸櫺腦門青筋是突突直跳,又一件更了不得的事被她想起來了。
“嘿嘿,大姐,今天還需我幫你請假嗎?”
“要的。”她道,“還有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麼猥瑣,有損於你女神形象。”
“嘿嘿嘿,好的好的。”
“你誤會了,其實昨天------”
伴隨着奸笑聲,那邊掛了電話。
“唉------”陸櫺一聲長嘆,她還是辭職吧。
“櫺櫺,身體很不舒服嗎?”見女友半死不活的,小薔看得直心疼,當然陸櫺不知的是,這位心疼過後就是滿滿的驕傲,雄性動物於此事上就是會生出這般矛盾情緒。
“我拿刀在你身上捅血窟窿,然後不停地搗弄着那個血窟窿,你會痛嗎?”
“對不起,不過第一次都這樣,下次就好了,會很舒服的。”小薔的寬慰得到的是個凌厲的眼刀子,他忙識趣地鑽到廚房間看鍋去了。
不久後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陸櫺喊道:“小薔,去門口拿個快遞。”
“櫺櫺。”小薔倚着廚房的玻璃門,特小心地說道,“櫺櫺,我------我不能出去。”
“什麼?”
“櫺櫺,我------我出不去這個門。”
事關快遞包裹,她也沒空計較他的設置,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你身體------”答他的是空曠樓道那蹬蹬蹬下樓的腳步聲。小薔轉移陣地,從陽臺上看去,陸櫺從一陌生人手裡拿到了個特大的包裹,然後不停歇的一口氣搬上了四樓。
“打開全塞冰箱。”丟下這句話,陸櫺是穆桂英忽然變回林黛玉了,又繼續窩回沙發,有氣無力地躺着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翌日,陸櫺身子雖還沒好,不過她的工作也不繁重,這社會工作不是那麼容易找的,她只得硬着頭皮去。迎接她的果然是孫伊伊戲謔的眼光。
“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陸櫺將人拉到茶水室,解釋道。
“小別勝新婚,理解理解。”孫伊伊一臉正經道。
“理解你妹啊,我撞到腰窩疼得直哼哼,你別打趣我。”
“是嗎?”孫伊伊語調飛揚,忽然伸出手將她衣領子往下一拉,望着胸口密麻的斑駁印記,咋舌道:“比我想的還要生猛啊,你男友沒被你榨成人幹吧。”緊接着又道:“當時我真是嚇得都懵逼了。臥槽,真心看不出原來你這麼豪放這麼浪蕩啊,手機都來不及掛給老孃直播,還是老孃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偷聽下去才掐了的,老孃我這輩子不扶牆就服你!”
陸櫺能說什麼呢,解釋就是掩飾。
“求女俠高擡貴手。”
孫伊伊指了指自己的嘴:“賄賂我啊,不然哼哼哼!”
“行。”她道。
“帶上你男友,我要見識見識。”見陸櫺面露爲難,她驚叫道,“你還想藏着掖着!”
“那過些天到我家吃飯吧。”陸櫺立馬妥協。
“去你家也行,不過爲何要過些天?”孫伊伊不依不饒咄咄逼人,“我就要今天,今天今天今天!我這人就急性子啊,已經憋了兩天了。”
茶水間的動靜大了,引來好些好事的同事移目探來。陸櫺忙說:“那位廚藝太爛,等練好了再請你來。”
“臥槽!做飯還不歸你管?那家務也都他承包?”陸櫺點頭,這黑戶連家都出不去,還只得當無業遊民,孫伊伊連呼臥槽,“你知道這叫什麼嗎?男版的田螺妹子!”
還以爲她要說小白臉呢,田螺姑娘啊,確實,這倆都不是人。而且那小花妖還特勤快,連她內衣內褲都洗了晾曬了。
作爲一個花妖,小薔是很與人類社會脫節的,是一點也不知外面日新月異天翻地覆的變化的。他不會使用電腦,認爲網購是拿着出去買東西拿網子裝的。這事還是昨天中午豪華全雞宴起的頭。無論是蒸煮燉炒,這貨還就撒把鹽進去,其他什麼都不放,真得她親媽真傳一樣。不過有一點不錯,在她指出後這位嘴裡沒巴拉巴拉冒出一通養生知識給她一通說教,反是一副好學求知模樣。瞧他把無需切的牛排切成頭髮絲炒了吃,這位的廚藝只是止於此,不過卻非常有那個心。飯後陸櫺立馬拿出壓箱底的筆記本電腦,這玩意畢業後就沒用過了。
“什麼事都可以找度娘,菜譜視頻的,你慢慢學。”她摸着這位毛茸茸的腦袋道,“然後需要什麼可以網上買,方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