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泛黃, 落了滿地。風意微涼,揚了衣訣。
屋頂上,陽子莫和白玉堂並排坐着。
“陽子莫, 你在這裡看什麼呢?”白玉堂感覺微冷, 不禁緊了緊自己的衣衫。
陽子莫不看他, 只是望着滿地黃葉。“快到冬天了。”
白玉堂不懂她的意思。“什麼?”
“我是說快過年了, 你還不趕快會陷空島去團圓。”
白玉堂“哦”了一聲, 然後點點頭:“到時候是要回去看看。不過現在還挺早的。”
陽子莫笑了笑,若有所思。
大廳內,開封府衆人議事完畢, 剛出來,便看見了屋頂上的白玉堂和陽子莫。白的亮眼, 紅的晃眼。兩個人在一起, 對於展昭來說, 就是特別扎眼。他走過去,仰起頭, 問道:“白兄,子莫,在屋頂作何?”
白玉堂摺扇一開,搖着說道:“五爺我樂意。”
陽子莫看向展昭,秋風吹得他衣訣揚起, 紅色官府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英姿颯爽。“我找不到歐陽春了。”
展昭莞爾:“莫要找了, 歐陽兄將你交予我了。”
誒?這是個什麼意思?白玉堂不高興了, 趕緊跳下, 在展昭的身旁問道:“什麼叫做交予你了?歐陽北俠什麼時候說的?”
“昨個晚上, 歐陽兄親口對我說的。”
——昨晚。
“歐陽兄,這麼晚了, 找我何事?”三更半夜被歐陽春叫出房間,展昭納悶地問道。
歐陽春將自己的華衣一撩,坐在展昭門外走廊的欄上。“展昭,若不是有急事,我也不會這時候找你。要是讓別人看見了落了閒話,阿秋會對你有間隙的。”
展昭汗顏。是不是自從有了楊勝和蘇林的事以後大夥兒都開始信斷袖之戀了……
“歐陽兄,有事直說。”
歐陽春點點頭,然後看了眼陽子莫房間的方向,臉上難得的正經。“阿秋自從當上了鬼媒之後,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後來我找到了她,隨了她這麼久。其實她還是歡喜有人陪伴的,只不過如今……”
“歐陽兄要去哪兒?”
“家中有事,不便告知。”
展昭點點頭。
歐陽春又說:“我家阿秋如今就拜託你了。”
“歐陽兄放心。”展昭鄭重說道。
“你若不護她安好,我便不讓你好過。”
“歐陽兄,展某是將子莫放在心上的。”所以必然會護她安好。
歐陽春笑笑,拍拍展昭的肩膀:“所以你定然好過啊!”
想了想,歐陽春又說了一句:“白玉堂對我家阿秋也不錯。”
展昭身子一震,不明白地看着歐陽春,只聽得他繼續,“我要不要也去拜託一下他啊……”
“不必。”展昭馬上回絕。
“展昭,其實我是看好你的,只不過你身爲官府之人,哪能隨心所欲。”
這句話戳中展昭痛點。不知道怎麼回,歐陽春卻是又圓了回來:“不過,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這個還得看阿秋怎麼想。”
“對了,記得我去哪兒不要告訴我家阿秋哦,不然你還是不會好看!”
說完,身影一晃,不知所蹤。
話說,歐陽大哥,展昭從頭到尾就不知道你要去哪裡啊……
——回憶完畢。
“歐陽春去哪兒了?”陽子莫跳下屋頂問他。
展昭頓了頓,才緩緩答道:“歐陽兄只說他有事。”
陽子莫癟癟嘴,不再多說。
“展護衛。”公孫策在大廳門口叫他。
展昭立即走過去,回頭看了眼陽子莫,見她也朝這邊走來才頓時鬆了口氣。
這一切,開封府衆人自然也是看在眼裡。包拯看了眼公孫策,對展昭說道:“展護衛有許久沒有回家了吧。”
展昭愣了愣,點點頭。
“隨本府這麼久,也未曾給你放過假。現今,本府準你回鄉探親一月。”
“包大人,可是……”
“不必可是了,就這麼說定了。公孫先生,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我們收拾收拾回汴梁吧。”說完,一批人便頭也不回地走掉。
展昭站在原地久久都沒緩過神來。
陽子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勾起嘴角:“包大人挺會來事的啊!”
展昭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擔憂地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陽子莫打斷他,“那你跟包大人會汴梁吧,我自個兒去常州玩玩。”
突地想起來在陷阱裡的那句“這次事結了,我想去常州看看”,展昭放下心中的擔憂,笑着看她:“子莫,我們回常州。”
兩位紅衣相視而笑,俊男美女,羨煞旁人。不過如今這個旁人可不是羨慕,而是不爽,極大的不爽。他上前一步,插在兩人中間,摺扇一搖:“去常州是吧,五爺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