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許是睡眠嚴重不足。伊扎克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嘶啞。“幹什麼呢。。回來。”
科利爾挑眉淡笑道:“這裡髒成狗。我就收拾一下而已。你那麼激動做什麼。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麼。”
“……”伊扎克人雖是困得不行。但是腦子還在。自然不會相信科利爾的這套說辭。他哼哼道。“收拾。你什麼時候那麼好心過了。。”
“強迫症犯了。”科利爾面不改色道。“你這裡實在是……髒到連我都看不下去。你說還成麼。”
伊扎克揉了揉眉心。隱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在我面前。你就不用在裝了。什麼要求趕緊說。說了就趕緊滾。”
“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想趕我走……”科利爾放下了手中的書冊。隨手一丟。便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案桌的側面。這個位置正好和伊扎克面對面。科利爾眯着眼和他對視。幽藍的眸子愈發深邃。深邃得讓人看不清裡面所有。“看來我是真的礙着你和某人的會面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伊扎克根本就不吃她這套。他攏了攏周身的棉毯。反而是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位置窩在了裡面。
他是吃定了科利爾根本拿他沒辦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所以也就肆無忌憚地耍賴。反正科利爾沒證據。她說什麼他都沒有必要應。
可惜。這只是他對於當前科利爾的認知。他並不知道科利爾已經被她的未來給附身了。現在這個並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而是之前以某種非實體姿態飄飄忽忽活了好幾百年。現在已是借自己身體還了魂的怨靈。
現在的她不比原來。多年的閱歷與經驗使得她並非如她原先所想的那般困頓。但同時她也並沒有覺得有多輕鬆。
伊扎克這種人相當謹慎。那種擦邊的欺詐性言語對於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用處。他根本就不會上當。只有那種能一句戳中靶心的話。他或許還會給點反應。但只要他發現你的話裡有一點漏洞。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前功盡棄。
科利爾微微翹起了脣角。眼神突然變了。不再是那深不見底的幽暗。而是。。專注。她緊緊盯着伊扎克。眸子裡的多餘的雜思已經被她清乾淨了。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勢在必得的執拗信念。純粹而堅毅。“我的確沒有足夠的證據。但這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更何況聰明如你。自然明白流言的威力。”
伊扎克聞言並沒有反駁。他只是挑了挑眉示意科利爾繼續說下去。雖然這並不表示科利爾已經合格。但是他沒有駁斥。沒有加以顏色。就是對科利爾最好的鼓勵。
“你受威爾森先生的邀請來到這裡。”科利爾的笑意更深了。“我真是蠢。到現在才發現。若不是威爾森先生。還能有誰會有那麼大的權力請得動你。。”
“啊。不對……”科利爾看着他的臉色。開始斟酌用詞。“除了他。還能有誰能支付得起你想要的東西。。”
伊扎克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但很明顯他開始有些緊張了。科利爾知道自己就快要接近了。但還差點什麼。還差點……
科利爾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信件。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等的人……是王吧。第一時間更新 翡冷翠的王。我聽聞前陣子他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避不見客。沒想……唔。”
科利爾還沒說完。就被竄上來的伊扎克一把捂住了嘴。陰冷的呼吸聲尚在她的耳畔。可他的人已是退開了些。“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說了。我是該表揚你好。還是直接讓你的嘴巴廢了比較保險。”
“你這是要殺人滅口麼。”科利爾無謂地笑笑。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她以爲她會發虛。會在緊要關頭撐不住想逃。可是真把自己逼到那一步。居然是這般……“這裡可是威爾森的地盤。”
“那又如何。”伊扎克扯了扯嘴角。第一時間更新 現在看上去整個人竟是精神了不少。“他有求於我。又怎會不答應我這小小的要求。。更何況他混黑混久了。處理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那還真是遺憾。我今天剛和他達成了某種共識。我想他是不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你的。”科利爾不緊不慢答道。從剛纔開始。他就沒有表達出一絲一毫的殺意。說明這其中還是有的商量。“還有一句話我要送給你。王今天是不會來了。”
伊扎克瞪着她沒說話。意思大抵是‘你又知道。。’。可惜科利爾沒有心情解釋。再拖下去。威爾森就該醒了。
這會兒威爾森要是醒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麼她鐵定遭殃。她可沒興趣當頭一個撞槍口的。那絕壁就是要被威爾森轟殺至渣的節奏啊……而且就算幻魔這個陣營不定。立場不明的非人類及時將那個線索人物留給了威爾森。也定是消不了威爾森的怒火……
總的來說。她再留在這裡。就是在找抽。還不如拐着伊扎克一道跑路。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穫。
“那算了……王不來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不知是因着自己實在困得不行。還是睡眠不足導致自己判斷力下降。伊扎克腦袋一抽就聽了科利爾的話。而且他還相當有行動力地轉過身就開始收拾包裹。信件什麼的看都沒看就直接塞到了一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還有那些可憐的書籍。直接被他揉成了團扔進了他的小竹箱……
科利爾看得嘴直抽。最後她實在看不過眼了。就幫他一起整理。只是她多留了一個心眼。也爲了表現她毫無惡意。科利爾直接是挑那些邊緣化的東西來整理。比如說藥劑和一些銀質的器具。
然而……
她還是低估了伊扎克……
他見科利爾湊過來也沒趕人。歪着頭看了她好一會兒。伊扎克沒說她什麼。反而是退開了幾步又窩在了一邊不動了。
“……”科利爾忍了很久才沒有把手邊那本厚得似磚頭般的雜記扔到他腦門上。“……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在幫我整理麼。”伊扎克嘀嘀咕咕道。“繼續繼續。嘿嘿……完了叫我。我眯一會兒……”
“。。。”
。。這什麼鬼。。剛剛她碰一下。這貨就拿殺人的眼神刺她。現在怎麼這麼放得開了。。真當自己什麼都知道就可以當免費苦力麼。。。
打死她都不相信伊扎克現在會趴在那兒眯會兒。這貨認牀得很。非得睡到那種天鵝絨的牀榻才能睡着……可。誰能告訴她……那個現在趴在那兒還不到半分鐘就開始流口水的傢伙到底是誰。。
科利爾的小臉都黑了。她甚至能聽得見自己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半個多小時後。
在她面無表情地將伊扎克的小竹箱‘哐。。’的一聲放(duang)在案桌上。科利爾便忍無可忍地快步走向那個顯然已經睡暈過去的伊扎克。剛想一巴掌上去的時候。伊扎克就睜開了他那雙該死的眼。
“醒了。”科利爾的聲線平平。實則內心已是滿是怒火。真是夠了。要是自己的怨靈狀態不收約制。她絕壁要分分鐘砍死這貨。。
伊扎克揉了揉眼。似笑非笑的眼掠過她微揚的手。莫名有些愉悅。“醒了。”
科利爾登時就卡住了。她從未見過一個人像他這般……這般……她背過身去。不見了他那張臉。她總算是順過了氣。可一出口。那聲音還是悶悶的。“醒了就走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一道兒。”
“唔。”他應了聲。卻是直直地從門口跨了出去。連自己的小竹箱都不顧了。“還愣着幹什麼。跟上啊。”
“……”科利爾默然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伊扎克。又看了一眼丹丹立在案桌上的小竹箱。莫名覺得它有些可憐。然後。。
她毅然無視了自己半個多小時的勞動成果。就這麼兩手空空地跟着伊扎克去了。
伊扎克見她彆扭的樣子。脣邊不禁染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饒是如此。他也不忘嘴欠地補了一刀。“啊……忘了告訴你了。那些東西都是威爾森先生給我準備的。”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他要是想要。和人吩咐一聲。隔日就會有人屁顛屁顛上門送了來。
科利爾一聽這話。本已恢復至常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你……”
伊扎克笑笑。腳下的步伐卻是加快了不少。科利爾一陣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調。而在此過程中。科利爾對於伊扎克的殺意正處於直線上飈的態勢……
伊扎克纔不管。他目不斜視地從賭場得小門出去。繼而拐了好幾拐。才走到了正道上。
科利爾見人終於多了起來。總算是送了口氣。剛剛那些個犄角旮旯的小道兒。她可是拼了她多年的忍耐力。才按住了直接離魂對他開瞬殺的慾望。
突然間。伊扎克停了下來。而科利爾還在走神。一個沒留意就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了。”
“……”伊扎克一把按住了她的頭。讓她不要亂動。“你纔出來多久。怎麼就惹上了一堆蒼蠅。。”
(明日有萌噠噠的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