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事情不對。”陳雨昊看過了金箔紙之後,猛的說道。
我問陳雨昊:這事情怎麼不對?
陳雨昊跟我說,說現在從金箔紙上,可以看到——曾經陰行,有許多門派都被滅門了——他們被滅門的原因,是因爲他們每個門派,把所有的鮮血和氣運,加持在了一個人身上,讓這個人沉睡,然後在六百六十年後,用我的“九陰之血”,來喚醒這些人,對抗詭異的詛咒!
“對!”我說是這個規律。
陳雨昊又說:咱們暫且不說——當年到底是什麼原因,陰陽刺青師選擇滅了許多門派的方式來對抗詛咒——也暫時不討論這個詛咒的本身,到底是什麼,就說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我讓陳雨昊說說這個關鍵的問題。
陳雨昊說,按照金箔紙上的話——當年陰行的隱秘,其實有一個要求,就是六百六十年後,由每個門派傳承下來的那個人,來帶話給你於水。
“也就是說——”陳雨昊說道:守衛這個陰行隱秘的人,他的任務,並不是單純的守護,他還需要在合適的時間,將那些陰行滅了門的流派的沉睡者們,帶到你的面前!
我一聽,說道:是這個道理。
陳雨昊說道:但是……現在守密人並沒有將那些沉睡者帶到你的面前不說,還在千方百計的阻撓你……阻撓你去觸摸這個隱秘!
啪!
我一拍巴掌,說道:對!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事就對了。”陳雨昊說道:我感覺,陰行隱秘的守密人,叛變了——他們不再是那個純粹的守密人。
“他們想……”我試探着問。
陳雨昊說:這些守密人,打算獲得那個隱秘中的所有好處——六百六十年——就算曾經的陰陽刺青師,面對詛咒,帶領陰行,做出了無以倫比的犧牲和佈置,但最後,卻防不住人心險惡。
我聽得唏噓不已。
我說道——這事,我必須得管。
不管是陰行大局現身之後,陰行會遭受滅頂之災。
還是現在守密人打算私吞隱秘——荒廢曾經陰行許多門派陰婚的犧牲。
我都要管!
不讓前人珠玉蒙塵,不讓殺戮再現人間。
陳雨昊拍着我的肩膀,說道:你要管,我們都幫你!但我就問你一句——
“小雨哥儘管問。”
“你準備好了嗎?”陳雨昊問我。
我反問陳雨昊,怎麼纔算準備好了?
陳雨昊說:視死如歸的覺悟!
“一直都有。”我說道:現在我們推測,我師父可能是因爲要出現的陰行大局——所以才神秘失蹤了——或許我師父怕了,膽怯了!也或許我師父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師父待我如親生兒子,我師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說道:如果我師父是因爲膽怯逃避,他的擔子,我來扛!如果我師父是因爲有苦衷,依然我來扛!
“好!”
陳雨昊說道:就得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才能斬開亂局——陰行隱秘,大有來頭!查!但是,需要機智的查!
我們現在紋身店的兄弟,基本上都已經下定決心了,扶大廈之將傾,要贏下這一局——除了勇氣,還需要智慧。
我跟馮春生說:春哥!目前,白衣獠,陰行傾巢出動,白佛那邊,有黃崑崙追蹤,他們還沒到爆發的時候,這兩路,咱們花的力氣不大——至於祖鬼那邊,我讓倉鼠去篩選顧客。
“可以。”馮春生如此說道。
我又跟馮春生講,我說:我和龍二,接着去查隱秘——但是這次查隱秘,得換個思路了。
“怎麼換?”馮春生問我。
我說道:你還是繼續在陰行祠堂裡面,查那些奇怪的陰陽繡——先確定,有哪些門派,在六百六十年前,被陰陽刺青師滅門,但是,我們不着急去聯繫這些門派的後人。
“那咋整?”馮春生問。
我說:先把守密人給揪出來。
“要揪出守密人,還真是難事。”馮春生說:他們在暗,我們在明!
我說他們已經露了馬腳了。
“馬腳?”馮春生問我:馬腳在什麼地方?
我打開了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馮春生看:他們的馬腳是手段!
這張照片,就是我在醫院太平間裡,給鍾鑫和北忽的屍體拍下來的照片。
鍾鑫和北忽,兩個人都死在了毒藥之下,而且中的還是一種毒。
這種毒,幾秒鐘內,就能把人給徹底毒死,韓莉都說這種毒,十分奇怪。
這種奇毒,用的人應該不多,我們先順着毒找,應該能夠摸到那些守密人的一些隱秘。
“有想法。”馮春生一邊迴應我,一邊盯着這些圖片。
他說道:這鐘鑫的屍體,應該和屍毒這類的東西掛鉤——你看看鐘鑫和北忽的屍體,指甲頎長,還蜷縮了一塊,這像是要屍變!
“屍變?”我問。
“有點像。”馮春生接着又把這手機,遞給了陳雨昊和祝小玲。
陳雨昊是北方驅魔龍族馬氏一家的弟子,馬氏一家和殭屍打了幾百年的交道了。
祝小玲也是湘西祝由家的人,祝由家族,最擅長趕屍,他們對殭屍,都大有研究。
陳雨昊抓過了手機,只看了一眼,立馬說道:這兩個人的毒,像是“陰陽血”,小玲,你看看是不是?
祝小玲看了一眼手機後,說道:還別說——真是陰陽血。
“一滴陰陽血,賜予一身妖孽造化?”馮春生問陳雨昊。
陳雨昊點頭,他說道:這殭屍的形成,其實就是一個人將死不死的時候,忽然,一滴陰陽血點中了朱脣,封住了一身陽氣!
人有陰陽氣,人死的時候,陽氣散去,陰氣化作鬼魂。
但那被陰陽血封住了陽氣的人,身體內有陽氣也有陰氣,可是“壽命已經殆盡”,他們也就成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活死人”!
也就是咱們說的殭屍。
陳雨昊說:這些守密人,弄到了陰陽血,把他打進了鍾鑫和北忽的身體之內,鍾鑫和北忽,一瞬間進入了“假死”狀態!
“假死?”我詢問陳雨昊:他們兩個,都沒死?
“沒呢!”陳雨昊說道:他們會屍變!成爲活死人!
靠!
我正抽着煙呢,結果一聽陳雨昊的話,我差點被嗆着——如果說鍾鑫和北忽,都會屍變——那豈不是醫院裡面的人,會很危險?
我連忙拿出了電話,打給了韓莉。
韓莉接了電話,問我:幹啥?
我說道:出大事了,那北忽和鍾鑫,會屍變的!
“屍變?”韓莉說道:怎麼回事?
我說我身邊高人朋友已經看出來了——那兩個人,中的不是毒,中的是“陰陽血”,陰陽血會讓他們倆個屍變。
“那你有招嗎?”韓莉問我。
我說當然有。
陳雨昊和祝小玲,對付“活死人”,那完全是專業對口啊。
而且,我陰陽繡裡,還有鎮魂的刺青呢,我給這兩個人紋上,他們也做不了亂子了,可現在——我需要進入太平間的手續。
醫院的太平間,也不能隨便進人啊。
韓莉說道: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好!”我說我馬上過來。
我、龍二和祝小玲三個,直接出了陰行祠堂,上了車,往醫院那邊趕。
這陰行祠堂裡的古籍太重要了,必須由陳雨昊壓陣不可。
所以,我讓馮春生、金小四和陳雨昊留下,我們三個去。
龍二開着車,緊趕慢趕,花了一頓飯的功夫,纔開到了醫院門口。
不過,我們三個到了醫院門口,去沒看見韓莉。
我給韓莉打電話。
韓莉的聲音很悲痛,她嘆了口氣,說道:我就在太平間裡——你們過來吧。
“好!”我掛了電話,心裡有些陰霾。
八成,那北忽和鍾鑫,已經屍變了。
我們三個往太平間裡衝,可能韓莉事先打好了招呼,工作人員沒有攔我們三個。
等我們到了太平間的門口,聞到了一股十分濃烈的血腥味道。
“出事了。”我心裡咯噔一下,繼續往裡頭跑。
等我們站到太平間裡的時候,我們才知道——真出事了。
地上躺了三具半截屍體。
都是上半身變成了碎肉,只剩下了下半身的屍體。
本來一塵不染的地面,到處都是猩紅的血液,被踩成了肉泥的內臟。
北忽和鍾鑫,不但屍變了……而且還殺人了。
韓莉一個人蹲在角落裡,暗自神傷。
我走到了韓莉的面前,也蹲了下來。
韓莉嘆了口氣,問我:有煙沒?
“給。”我抽出一根菸,遞給了韓莉。
韓莉又找我要了火機,打着了之後,惡狠狠的吸了一口,她說道:我很內疚——死掉的三個人,都是這醫院裡的護工,家裡沒什麼錢,工資也不高——現在人還沒了,一個家的頂樑柱,說垮就垮了。
唉!
我跟韓莉說:不能怪你,得怪那背後控制鍾鑫和北忽的人,太兇惡了。
“唉!”韓莉說:也因爲我們當時掉以輕心啊——如果早知道打入他們身體的不是毒藥,而是陰陽血,我們有的是辦法鎮住他們!
這個倒是。
韓莉說:他們得死,是因爲我的失職——我已經跟我助理說了,讓他給這三個人的家庭,一家發二十萬的撫卹金過去。
“你是個好警察。”我站起身,走到了那張本來該北忽的屍體躺着的牀上,說道:你一家發四十萬吧,我也出一半。
“謝謝。”
我笑笑,我還沒來得及回韓莉的話呢,結果,我的笑容僵住了,我瞧見那牀上,寫着四個血字——好事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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