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仗,打的真是熱鬧非凡。
攻擊這一方是有備而來,帶着全套的傢伙式,砍刀和棍子,什麼都有。
而放鬆的這一方裝備也不賴,棒球棍木棒鐵棍片刀,幾個人站起來紛紛亮出武器,場面甚是壯觀。
這場景,就和電影裡的一樣,看的連我都熱血沸騰了。
具體細節並沒什麼好描述的,有趣的是結果。居然以孟浩然酒吧方的守護者獲勝而告終,當真是以一當十以少勝多。
雖說鬧事者人多勢衆,可是狠毒程度遠遠不及那幾個臨危不亂的幾個看護者。
特別是那個自稱是雲龍的人,身手更是好的不得了。別看他身體單薄,打起人來速度奇快,而且被他打中的人都是一拳倒地再也都起不來了。這兩幫人剛一交手,雲龍就劈手奪下了龍寬身旁一小弟手上的砍刀,一個正踢就把這送武器的小馬仔踹的人仰馬翻。他大喝一聲殺入敵陣,毫無懼色,揮刀便砍。最後刀刺穿了桌子卡在了裡面,他便赤手空拳繼續戰鬥。
在他們幹仗之前,還有一番不鹹不淡的對罵。藉着這兩幫人口頭上的交鋒,我倒是把兩邊的底細搞明白了個大概。
那拿着砍刀環伺酒吧把人都趕出去的人叫龍寬,一開始被打的那個人是他的一個兄弟。而酒吧看場子的人,便是曹三爺的手下——雲龍。
而我和冷柯,則趁着他們打完架後趁着衆人慌亂之際鑽了個空子,蒙着臉貓着腰偷偷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雖說我是一個警察,可是寒城市並沒有這樣大範圍的黑幫,所以這麼大的羣毆我還是第一次見。跟着冷柯離開孟浩然酒吧坐進出租車以後,我手裡還緊緊的攥着他給我的那把防身筆,手已經麻了。
至於當時那些血腥的細節,現在正在如實記載下經過的我不想再回憶了。因爲當時的那場戰鬥,在隨後發生的一系列驚心動魄的火拼中,無論是鬥毆人數還是事件的惡劣程度,這都只能算作熱身活動而已。
回賓館以後,我們兩人不發一詞,各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第二天,我的包裹就被我的那個同學寄了過來,快遞直接就送到了賓館的大廳。
我打開包裹,裡面被我預先封存好的那些寶貝兒都還在,連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經過這一番周折,現在這批東西重又回到我手中。我輕輕的撫摸着這些收藏的表面,熟悉的手感讓我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而且看到包裹寄件人簽名欄裡那久違的熟悉筆體,我復又想起很久以前在警校中的那些往事來。於是急忙打電話給我這個轉寄包裹的朋友,順便也問問他的近況。
幾句噓寒問暖下來,我這兄弟一切安好,讓我大爲安心。不過正要掛電話的時候,我看到被我帶回賓館房間放在枕頭邊的那個防身筆,又想起昨晚上在孟浩然酒吧遇到的那驚現的一幕。
“對了,你們黑龍江龍城市的黑幫,你有多少了解?”這支筆讓我回想起昨天晚上那血肉橫飛的一幕。
“龍城市?龍城市的黑幫過去可出了個牛x的人物,在省裡說話都很有分量啊。”
“你說的莫非就是九指魔王?”
“喲,哥們看來你去龍城這偵查工作做的蠻到位啊。不錯就是他,九指魔王曹三爺。不過曹三爺幾年前剛死了,是急病。”
急病?在這條見不得光的不歸路上,意外的暴斃是在正常不過的。不過要說這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卻是因爲一場急病死去的,那未免太蹊蹺了!
“馬克,你不相信是吧。呵呵,人吶就是這樣,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想當然的理解問題。人們都願意相信這魔王是轟轟烈烈的戰死在一個傳奇中,卻不肯相信他是平平淡淡的病死在現實裡。不管怎麼樣,他就是病死的!”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三年以前吧。哎……他都死了三年了,到了現在那名聲卻仍舊是響噹噹的啊。你不說在龍城市,就是在我們市,要是有人說自己認識曹三爺,你就甭多廢話,立馬有人給你敬菸你信不!”
三年以前那時候林翰學還沒有過身,曹三爺就已經過世。看來江城子今天要報復的是另有其人。
“九指魔王得病死的急,沒來得及囑託後事,所以他手底下的幫衆們看似仍舊精誠團結,可是實際上因爲繼承人的問題主張各不相同,從而分成了兩幫。一夥是由雲龍爲首的保皇黨,主張立曹三爺的女兒曹晶爲首領。而另一邊則當然是準備各自爲戰龜分幫派以朋虎爲首的龜裂黨。”
哎,想不到這地下黑社會世界的恩怨情仇居然也如此錯綜複雜呵!
“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些道道啊……昨天我跟我朋友去龍城的一家地下酒吧裡喝酒,正好碰到有人械鬥。”
“哪個酒吧?什麼?你說的那酒吧的名字是孟浩然酒?我靠!那可是曹三爺的遺孀開的酒吧啊!有人敢在這裡鬧事,對方是什麼來頭?”
“龍寬!”
“龍寬?好耳熟的名字啊……我想起來了……龍寬是陳強的弟弟,很多年前因爲幫陳強背了一個人命案被捉了進去,聽說這幾年剛放出來。關了二十多年出來都老了,可是這牢沒有白坐,在裡面結識了一幫亡命之徒,出來以後便成了大哥了。哎,你說你和你那個朋友
是不是有點虎啊,你說你來的話我們黑龍江也不少好地方,現在這個野心勃勃的龍寬剛放出來,眼下正是亂的時候,你還非往黑道猖獗的龍城跑。怎麼,你們是不是打算從龍城市一路向北偷渡俄羅斯找個金髮碧眼的新娘去啊!?哈哈哈!”
我還記得剛來龍城市就聽司機師傅提起過,當年曹三爺成名的那一站的對手就是陳強。現在陳強的弟弟出宮了,曹三爺也死了,莫非他龍寬還想重振他哥哥當年的輝煌不成?
正在思忖之時,門被人打開,冷柯穿着睡衣走了進來。一進來他就拿起遙控器一頓猛按,把溫度調到三十多度。
看來始終無法適應黑龍江的冰天雪地啊。
我對他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指一指我手裡的電話,然後打開手機裡的擴音功能。
“馬克,你告訴我,你來龍城市究竟是來幹嘛的?”電話那頭的哥們問我。
“嘿嘿,你不要誤會,我們真的就只是來領略一下北國風光而已。”我打個哈哈後又把話題引回這龍城市的風風雨雨:“不過你說那龍寬纔剛出來,怎麼就敢跟曹三爺的手下叫板呢?”
“這我哪知道呢,要是有興趣你自己去查查吧。不過你想想吧,雖然曹三爺威名與跟上面的那些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仍在,可是朋虎與雲龍的內戰卻導致他們現在的實力直線下降。或許一般的市民不知情,可是我們緝毒科的警察都知道有有多少本地的外地的黑幫都開始打起了龍城的主意。說不定那龍寬就是想碰碰運氣,從龍虎之戰中撈點兒好處吧!”
一陣寒暄之後,我掛掉電話。
“冷柯,你想打龍城市黑幫的主意,你認爲我比你對這方面的事情更爲熟稔是吧。”
“這是當然。所以這也正是爲什麼我非要請你來龍城的原因,現在,跟我說說你打探到的消息吧。”
我無奈。原來這也在冷柯算計之內。
我那個朋友在黑龍江龍城市毗鄰的一個市裡做緝毒警,對龍城市黑道的這些事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瞭解。把我從她那裡打探到的事情告訴給冷柯以後,冷柯一言不發,眉頭又鎖了起來。
“我今天按照林翰學遺書中提到的線索找到了龍城市附近的那個林場,可是這都過去了二十多年了,知情的人都已經不在了。不過按照時間去推測,那時候正是曹三爺崛起的時候。那個時候曹三爺比林翰學可是大不了幾歲喲。”冷柯用賓館送的火柴點上煙。
“那,林翰學的仇人,便是曹三爺?”我問道。
“或許是的。從林翰學的遺書中我們不難發現,那時候才十七八歲的他面對的是一個連警察都不敢動搖的黑幫組織,應該正是曹三爺無疑。可是曹三爺三年前就死了,江城子又該找誰去報仇呢?”冷柯說。
“不管找誰報仇,目標在孟浩然酒吧內應該不錯。”我一。
“對。如果我是江城子,初來乍到自己又沒有什麼雄厚的社會背景,若讓我報仇,我一定會選擇借刀殺人。”冷柯二。
“然後我便會伺機團結仇人的仇人,然後利用仇人的敵人爲自己報仇!”我三。
“如此說來,剛出監獄的龍寬旁邊,還有一個幕僚式的人物——江城子!”冷柯結論。
“賓果!”
就是這樣,我和冷柯一唱一和的就猜出了江城子的復仇計劃。
“看來龍寬的手下去孟浩然酒吧鬧事,並非是一場因爲女人而引發的局部衝突。而是精心策劃的一起暴力事件。只不過龍寬太低估雲龍的身手了!馬克,如果你是江城子,你會爲龍寬制定怎樣的戰略計劃?”
“反間計!”
“比之自內,不自失也!不錯,如果我是江城子,我也會使反間計!現在雲龍最大的敵人,那就是曹三爺曾經最爲倚重的左膀右臂——朋虎!”
“冷柯,你想要怎麼做呢?”
冷柯的煙抽完了,他把菸頭往菸灰缸裡摁死,壞笑道:“如果水中魚都藏在泥沙之下,如何才能捕捉得到?”
“渾水摸魚唄!”
“對啊,我就是要看着龍城市的天下大亂,屆時江城子自然會出來收拾殘局,而我則會坐收漁翁之利!”
從前我們一直在明處,總有人挖空心思要暗算我們。而這次換我們走上暗處去暗算別人,一向做事直來直去的我反而更不好受。看着他自信的模樣,我內心更又閃現出一絲不安。在這條不歸路上,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任由冷柯他這樣胡搞,真的可以嗎?
“說得簡單,我們的身邊沒有可靠的情報來源,這隱藏在城市光鮮背後的黑幫的動態我們怎麼才能掌握?還像我們昨天晚上那次一樣總是沒頭沒腦的跟蹤可不是長久之計啊!”
“這就是我讓你來龍城的原因了。各地警察出於工作原因,總會結識社會上的很多人,特別是緝毒警。你讓你那東北的朋友給你介紹介紹,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夠給我們可靠幫助的內線,如何?”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盡力吧!”
哎,我終於知道我才冷柯的計劃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了。
“對了,馬克,我想告訴你,你的那個女警察同學,聽聲音真像個爺們!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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