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消盡,天色已然大亮。
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升上城頭的時候,城頭上鐵甲曜日生輝,鼓手的聲音擂動,整個邊城震天撼地。整個邊城的鼓聲大作,不是莊妃下令攻城,卻是顧蕭下令突圍。
莊妃本來就不懂什麼叫做打仗,她只不過是在來邊城之前,就按照着囑咐,先挖好一道溝壑,只留下一道活口,等着攻城的時候,士兵攻打進去。
而莊妃接下來,就是打算趁着夜色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在城門周圍都澆上油水,只要一把火燒了,顧蕭你哪怕打仗有再大的能耐的,也只能困頓在邊城之內,再無法反攻。
可是,現在顧蕭也開始意識到事情再拖延下去的話,只怕自己就會被困死在邊城裡面。
“該怎麼辦,我這邊龍飛又不在,要是讓顧蕭給攻打過來的話,我該怎麼全身而退?”莊妃在營帳之中不斷來回踱步。
“按照時間來看,二皇子在胥都之中,應該也順利拿到玉璽,既然拿到了,援兵也應該在近日內到纔是,這個顧蕭……”莊妃來來回回。
前方探哨來了又回,去了又返,無不將邊城前面的戰況一一上報來給莊妃聽。
莊妃站在這營帳的面前,不禁冷汗流了一身,“用火燒,圍住整座邊城,這樣顧蕭想打也打不成了。”
這是在莊妃臨行前,二皇子囑咐的話語,如今莊倩然親眼看到了這情景的時候,才豁然明白二皇子的吩咐,“在二皇子的援兵到來之前,只能這麼做了。”
“放火,哪怕將邊城燒成廢墟,也不能讓顧蕭衝出來。”莊妃下令,這一場大火一點燃,又將顧蕭好不容易衝出了城門的兵馬又給逼了回去。
漫天的大火,溝壑裡面莊妃早命人填滿了油,此刻一旦燃燒了起來,整條溝壑都團團的圍住了整個邊城,騰騰的燃燒着。
顧蕭退守邊城之內,緊閉的城門內,自己身後的將士經過這一場鬥爭之後,鬥志全部昂揚。
“攻出去,一舉拿下莊妃……”顧蕭坐在馬上,整裝待發。
此刻的邊城,外邊的大火燒紅了半邊天,將整個邊城重重包圍,只剩下那一個缺口,顧蕭知道,如若想要突出重圍的話,就只有那一個缺口了。
既是莊妃攻城之路,也是他們的突圍之口。
成敗,在此一舉……
大火之外,從那片山坳之中,有一匹駿馬踏着晴翠一路鐵蹄緩緩,朝着邊城而來,而在那匹駿馬的上面,馬鞍上馱着的那個紅色衣衫的女子。
鮮血順着此刻趴在馬鞍上的女子的手腕處,一點一點的流淌而下,一路,從山坳上和馬前來,鮮血就此滴淌了一路。
駿馬的哼哼聲,使得馬背上的紅衣女子清醒了過來,只是背上的傷太深,當她擡眸的那一刻,眼前邊城的場景,令她吃驚不已。
但見圍城的大火,映在她的瞳孔上,比衣還紅。
雲霓,還在水深火熱中……
…………
此刻的密林中,一片凌亂不堪的場景,龍飛的手腕挑起衣裳,如同剝落花瓣一般同。
龍飛勝券在握,就連做夢,他都想着如何得到這個女子,色心下,難以掩飾此刻的癲狂。
緊緊的捏住地上沙土的手,在腰帶輕解的這一刻,楚雲霓但將手一揚,手心內緊攥的沙土朝着龍飛的臉上撒了過去,龍飛一時措不及防,雙眼頓時迷離了起來。
“賤人,你到現在還想做什麼反抗?你還指望誰能夠來救你?”龍飛憤怒之下,再度拽起了楚雲霓的發,狠狠地說道。
“龍飛,你即便是將我殺了又怎麼樣,你不照樣被你的莊妃玩弄於鼓掌之間?”楚雲霓失聲笑道,“你聽從莊妃的話追殺我,你信不信,就算你殺了我之後,回去了……同樣也是個死。”
“你胡扯,倩然再跋扈,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龍飛一口反駁,對於楚雲霓,他既是帶着仇恨,又捨不得就這麼弄死她。
“你可真是狡猾到了極點,也比我想象中的要狠心,我這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龍飛一邊說道,一邊解開自己的衣裳。
“楚雲霓,我告訴你,即便我成了半死不活的人,我也非要得到那你不可,我要讓你連死了,也得帶着我的印記下地獄……”
“你能耐再大又怎麼樣,莊妃紅杏出牆,有了別人的骨肉,你同樣是個笑話。”楚雲霓見他解下自己衣裳的動作,矢聲說道。
“你說什麼?”龍飛在聽到楚雲霓的話之後,頓時自己解衣裳的動作停了下來,詫異的看着楚雲霓,可是,下一刻他卻也憤怒了起來。“你死到臨頭還想說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吧,莊妃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了,大皇子殿下,你被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還沒察覺吧,一個半月前,我記得皇子是在靖國纔對呀……”楚雲霓知道一個男人忌諱什麼,她現在只有先拖住龍飛。
“莊妃暗自珠胎暗結,你還矇在鼓裡,你真的以爲她是來替你除掉顧蕭的?她順便也是來剷除你的,我告訴你,現在胥都肯定已經叛變,莊妃就是來除掉你的……”楚雲霓說道2。
“你說謊,莊妃,莊妃,莊妃……”龍飛此刻竟然是無言以對,回想着這些日子,自己和胥都之間的通訊幾乎中止,他也曾起疑心過,“那個賤人……我就知道她勾勾搭搭,和二弟一直眉來眼去……”
龍飛在仔細思量了一陣之後,卻是破口大罵了起來。
但是,楚雲霓只覺得自己的體內在不斷的升騰着,彷彿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燒烤的一般,她知道自己必須趁機逃脫,否則,龍飛絕不會放過自己。
就趁着龍飛這一刻的失神和憤怒,楚雲霓將龍飛整個人一推,用盡氣力起身,朝着密林的深處跑去,一身的狼藉,龍飛見着楚雲霓跑去的身影。
滿不甘心。
“楚雲霓,就算莊妃背叛了我,我也非治下你不可……”他已經追到了這一步了,不可能再折返回去,哪怕感受不到這男女之間的歡情之樂,但是他就非得得到她不可。
楚雲霓強忍住自己身體的不適,這種灼熱的感覺,身體就像是一個爐鼎似得,不斷的提升着熱度,這種灼熱感,讓楚雲霓帶着莫名的興奮。
她知道,再不逃離的話,落在龍飛的手裡,就真的生不如死了,她自己也即將把控不住。
密林的前方,有嘩嘩的水聲,不斷的傳入耳中,楚雲霓順從着那些水聲的方向奔跑過去,前方,是一個水潭,她就站在這密林的盡處。
她怎麼都沒想到,在這密林的盡處,居然是連一個出路都沒有。
看着這清澈的泉水順着下方的山石流下去,泛着一陣陣的冰涼,直讓楚雲霓怔住。
身後,龍飛已經追趕而至,朝着楚雲霓撲了過去,倒在這水邊,楚雲霓青絲散落,順着水流’嘩嘩‘流去,徜徉一片,帶着無盡的悽然。
“楚雲霓,我先搞定你,再回去殺了莊妃那賤人,再殺回胥都去,我就不信她能笑到最後。”龍飛將手扣在楚雲霓的脖子處,猙獰的說道。
他將頭埋她的頸部間,脣舌勾纏,在她的頸部流連,手不斷的扯動着她的衣裳,在這一刻,只剩下獸|性和瘋狂。
楚雲霓的身體也隨之沸騰,逐漸的發着狂,只是,心中的噁心感卻也在不斷的升騰,她將手在這水邊不斷的抓着。
在這水中,除卻青苔水草,就只有這水裡被沖刷得光滑無比的石頭。
她將這石頭順勢拿了起來,狠的一下,砸在了龍飛的額頭上,龍飛親吻在她的頸部邊上,這石頭一下子砸了下去,有血跡從他的額際流淌了下來,遮住了視線。
停頓住了動作,被眼前這忽然變成了紅色的視線給怔住了。
只是,忽然,龍飛卻是大聲的笑了出來,“楚雲霓,你難道忘了嗎,任何疼痛對我來說都沒用,我沒有任何的知覺,你打不死我的……”
他說着,伸出手一撕,是衣裳被撕裂的聲音,楚雲霓極力反抗着,但只將那石頭再度朝着他的頭上砸了過去,鮮血淋漓而下。
可是,如同龍飛所說的那樣,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之覺。但是她的攻擊卻是徹底的惹怒了龍飛,他色心張狂,可是在這一刻卻不急着得到,他只盡數的宣泄心裡的怒氣。
他將楚雲霓的頭髮緊緊的揪起,在這水邊將楚雲霓的頭按在這水裡,那清冷的感覺沖刷着,有種窒息的感覺,楚雲霓只能掙扎着。
在這周邊不斷抓着,但是隻有這一塊石頭,她再度順勢朝着龍飛的頭上砸了過去,這一砸,順勢用手將龍飛一抓,朝着那水裡奮力一推。
這一推,龍飛措手不及,整個人朝着水裡傾倒了下去,楚雲霓離開了水面,整個人倉皇急促,手臂卻被龍飛死死的抓住。龍飛整個人卻被推到在水裡,水勢的沖刷,龍飛但只艱難的抓在楚雲霓手臂,才能保證不被沖刷下去。
這山下,嶙峋怪石,順着這水被衝下去,只怕生機渺茫。
楚雲霓只有手上這一塊石頭,在龍飛死死的拽住自己的這一刻,楚雲霓只有用石頭不斷的砸着龍飛的手,沒有疼痛,只有血不斷的流淌出來。
一下,一下……
石頭砸在他的手上,骨血淋漓,觸目驚心,卻只有龍飛的叫聲張狂,楚雲霓強忍住自己的不適,如同瘋狂的一般,不住的砸下去,直到他再沒力氣拽住。
在他鬆開手的那一刻,“啊……”的一聲慘叫,他抵擋不住這水勢之急,被這麼沖刷下山。
楚雲霓忽然整個人像是靈魂被抽乾了的一般,耳邊只有龍飛不斷朝着山下被水沖走的聲音,到最後聽不見,她則無力的倒在這水邊。
只是,身體之中,卻如同有一頭猛獸,在不斷的覺醒,這種難耐,情|藥的催發,她無力阻止……
清水沖刷過她的衣裳,洗滌着她的青絲,順着這流水的沖刷,她得到了片刻的安寧,體內,卻火熱加倍,她有種錯覺,貴妃醉加上五石散,若得不到一個宣泄之口,會一直在她的體內這麼沸騰下去。
直到……這股欲|望之火,將自己燒死。
“啊……”在這股火燒心一般的升騰之時,楚雲霓一聲長嘯聲,曠絕山林,只剩下一片淒厲迴響,無邊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