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空豔陽高照,再也沒有了昨日的昏暗與低沉,陰森與冰冷;站在外面深呼吸,就連空氣都讓人神清氣爽。
又休息了一夜之後,我身上的那些皮外傷已經好了不少,除了胳膊還沒好之外,已經能夠下牀正常活動。
昨晚,村子中的所有村民們可算是嚇壞了。
各個都看到了自己的先祖,或是早就已經死去的爹孃,在家中鬧騰,然後又無比詭異的全部消失不見。
但被嚇破了膽子的村民們依舊是躲在家中,縮在被子裡面蒙着頭睡了一夜不敢出門。
待等到天亮後,我就跟着我爸一起出了門,去看那些村民,看看有沒有人出事。
不過還好的是,昨夜雖然難熬,但並沒有一人出事,只是等到我和我爸去敲門的時候,他們纔敢從牀上探出腦袋,然後爬了起來。
但依舊是一臉的驚恐,不過當聽我說明原因,並且告知他們麻煩已經解決的時候,他們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看的出來,昨晚發生的事情依舊還是讓他們心有餘悸。
我和我爸也沒有多言,在敲了幾家門告知他們實情以後就回家了,然後讓他們在通知一下其他的村名。
只是村民們淳樸,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和我爸剛回家沒有多久,在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緣由以後,那些村民們竟然全部都彙集了起來,聚在一起風風火火的到我家來表示感謝。
我一陣無語,連忙指了指茅國學和茅十八對村民們說這件事情是他們擺平的。
我這麼一說,村民們難免又是對茅國學和茅十八一陣感激。
鬧了很久,方纔離去。
我心中還有些事情等着處理,等村民們離開以後我就找到了茅國學,然後喊了一聲:“二叔,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茅國學問道:“什麼事情?”
我看着他說道:“穆顏。”
“哦,我懂了。”茅國學點了點頭道:“你等會讓人把他的身體擡出來,我準備一下,剛好等到中午的時候做法。”
“嗯。”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又對我爸說了一聲。
因爲楊易的緣故,穆顏的鬼魂被我從身體裡面打了出來,此時她的身體就擺放在屋子裡,而她的鬼魂則是被我收進了一個瓶子裡面封印着。
正好茅國學在這裡,所以我纔會找他幫忙,不然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了吧!
這件事情對於茅國學而言十分簡單,等到中午的時候,我爸和茅十八就將穆顏的屍體擡了出來,茅國學也早已準備萬全,並且洗了個澡算是淨身,然後做起法來。
和上次周振的做法幾乎相同,他讓我講穆顏的鬼魂從瓶子中放出來以後,瞬間直接打入了她的身體,沒多久穆顏就醒了過來。
大家都站在院子中,靜靜的看着,這一幕不禁又讓柳曼膛目結舌,張大了嘴巴。
只有小娟在見到穆顏甦醒以後,微微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緊接着再次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我也沒有在意,見穆顏醒來連忙上去將她扶起,有些愧疚的道:“穆顏,你醒了?”
穆顏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眼衆人沒有說話,只是當看到小娟的時候似乎停頓了一下,微微皺眉。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連忙將她扶起,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了。”
說着,她目光又看向了小娟,似乎有些想不通的道:“她上次不是走了嗎?怎麼會來了。”
聞言小娟頓時又擡起了頭,目光直視穆顏。
小娟和穆顏兩個原本就不對路,此時見小娟目光看來,我連忙打斷道:“他們是來幫忙的。”
穆顏點了點頭,這纔不在多言。
明月是等到下午天快要黑的時候纔來的,後面跟了一大羣人圍在我家門口,粗略一看,大約能有幾百。
這樣的場面不禁讓我有些駭然,目光看向明月吃驚的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找來的?”
明月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道:“我說過給我一天的時間,現在如約而至,當然不能隻身前來。”
我微微皺眉問道:“那他們都是什麼人?”
“卸嶺門人。”明月淡淡答道。
“卸嶺門……”
明月的話頓時讓我吃了一驚,滿臉不敢相信的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也都和你一樣是卸嶺力士?”
“不錯。”明月悠然點頭。
茅國學這時站在門前,目光一掃大門外站的那數百號人物,頓時不禁感嘆一聲道:“摸金有符,發丘有印,搬山有術,卸嶺有甲,這甲令一出果然名不虛傳。”
“二叔,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句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頓時滿臉疑惑的看向茅國學。
茅國學這才解釋了一句道:“卸嶺門不單只是盜墓,在古時若是無墓可盜的時候,那麼卸嶺門人就會聚嘯山林,傳下甲令做起綠林的營生。”
說罷,他還特地強調了一句:“所謂綠林,其實就是強盜。”
“那眼前這些人……”
我一臉無語的道:“他們到底是卸嶺門的人還是強盜呢?”
“都一樣。”茅國學淡淡道:“他們是卸嶺門人,也是強盜。”
“好吧!”
我一臉無語,目光看向明月皺眉問道:“明月,你帶這麼多人來到底是要幹嘛?”
“楊易。”
明月語氣漠然道:“我說過這一次不會放過他。”
“用他們對付楊易?”我頓時感到有些震驚。
卸嶺門人之所以被稱之爲卸嶺力士,那是因爲他們力大無窮,都有着異乎於常人的力量,如果真是個個如此的話。
那麼此時我已經可以想象到了當這麼多人圍着楊易的時候,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種場面了。
就算楊易再厲害,恐怕到時候也只有死路一條。
柳曼張着小嘴,看着面色冷漠的明月,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你,你們可別胡來啊!殺人可是要犯法的。”
明月目光一冷,掃了柳曼一眼,見她一身警服不禁微微皺了皺眉,但卻並未理會,而是不知道對着那些卸嶺門人說了什麼。
緊接着就見他們浩浩蕩蕩全都起身離去。
但我卻知道,這些人離去,並非是離開,而是去找楊易。
茅國學面色複雜,嘆了口氣悠然轉身走到屋子裡。
姜婆婆同樣如此,目光看着那些遠去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楊易你小子與我們同屬道家九脈,但如今卻是自己引火燒身,倒也怪不得別人。”
末了,她頓了頓,再次說了句:“卸嶺門,你得罪不起!”
轉過身,不在多言,同樣向着屋裡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