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我也是被姜婆婆的話說的一驚,擡頭看向房頂,又盯着姜婆婆,滿臉的驚恐。
這時候我媽在廚房裡忽然傳來一聲驚叫,我頓時慌了起來,連忙喊道:“姜婆婆,你快去看看我媽咋了。”
我聲音落下,不等姜婆婆做出反應,小娟已經閃電一般的站起身就要向廚房衝去。
但這時候我媽卻已經滿臉恐慌的跑了過來。
我坐在牀上,渾身疼的下不了牀,只能乾着急。
眼見我媽一臉恐慌的跑了過來,頓時問道:“媽,你這是咋了?”
“你,你……你奶奶……”
“啥,我奶奶?”我微微皺着眉頭,被我媽的話饒的有些糊塗。
在我小的時候,奶奶就已經走了,此時無緣無故的我媽怎麼又會扯到我奶奶的頭上了呢!
我心中納悶着,我媽在喘了幾口氣之後忽然又強調了一句:“不是你奶奶,是你奶奶的鬼魂。”
“鬼……”
我頓時一愣,目光在看向房頂,聯想到姜婆婆的話,頓時面色一陣蒼白。
祖墳風水已壞,祖先都不得安寧,試問我們又怎麼能夠安寧呢?
這是老祖宗們生氣回來鬧來了啊!
小娟已經將我媽扶進了屋,就算是此時站在我們面前,我媽也依舊是瑟瑟發抖。
語氣有些顫抖的道:“你奶奶她明明早就已經走了,可是剛剛她就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那原本已經死去多年的人,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你能夠想象的出來那種場面是多麼的恐怖,尤其是在這個原本就漆黑而又陰森的夜晚。
所以我此時極爲明白我媽心中的恐慌。
但姜婆婆或是藝高人膽大,卻好像毫不在意的伸手指了指門外幽幽說道:“那,是不是她?”
她的話讓我媽再次嚇了一跳,口中發出一聲尖叫,連忙往我身邊躲了躲,小娟則是連忙擋在了她的身前,手中瞬間掏出一張黃符,目光盯着門外,不發一言。
我躺的位置靠裡了一點,所以目光根本看不到房門外面的景象,但卻也知道,恐怕此時我奶奶他們的鬼魂都站在門外吧!
甚至是,房頂上剛剛傳來的腳步聲,那也是因爲他們回來了的緣故。
而事實上此時並非是我一家如此,整個村子裡悠悠揚揚,到處都傳出一陣陣驚恐的聲音。
我媽瑟瑟發抖,柳曼雖然是警察,但卻也根本沒有見過鬼,更加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村子裡那一聲聲驚叫,就好像是深夜的哀嚎,讓人不寒而慄。
她嚇的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我的牀上,將頭埋在被子裡,渾身顫抖,口中不時發出一聲聲驚叫。
這讓我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了起來,這倒不是因爲我害怕。
就算是我奶奶他們的鬼魂回來了又如何?
他們根本沒有那麼厲害,只是小娟手中的那張黃符,很明顯就已經讓他們不敢靠近了。
但我所擔心的卻是茅國學和茅十八兩人,難道這個麻煩連茅國學也解決不了?
還是他們也出了事?
越想我越感到心驚,也越加擔心。
不知何時外面忽然颳起了大風,陰風陣陣,風聲中早就已經聽不到了那些村民的尖叫聲,轉而飄蕩着一道道抽泣的哭聲。
那聲音無孔不入,那聲音到處都是。
似乎整個村子都隨之變的陰森,哀怨了起來,無比陰冷。
那股陰冷,縱然是躲在屋中,縱然躺在牀上,我都能夠感受的清清楚楚。
天暗了,黑的滴水。
此時,倘若我要是站在外面,一定會發現,這個時候的村子根本就不在像個村子,到處都是鬼哭狼嚎,宛如人間煉獄。
一道道模糊的黑影不斷的在村子上空飄蕩着,那抽泣的哭聲正是從他們的口中發出的。
房頂上,不斷傳出“噼啪”的聲音,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掀翻。
我媽和柳曼都瑟瑟發抖,我雖然不至於如此,但卻也同樣感到恐懼。
只有姜婆婆拄着柺杖,一臉鎮定,小娟則是稍顯緊張的注視着門外,一臉警惕。
忽然,風止,雲散;就連那一道道宛如鬼哭狼嚎的抽泣聲也隨之漸漸寧息。
“怎麼回事?”
我擡頭看着頭頂上方,房頂上剛剛就好像有千軍萬馬在奔騰一樣。
然而此時卻忽然安靜了下來,就連外面也沒有了聲音,似乎一切都隨之安穩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臉的疑惑,有些發愣。
小娟的臉上明顯也閃過詫異,目光看着門外微微皺着秀眉。
柳曼從被窩裡爬了出來,露出腦袋,滿臉疑惑。
我媽也是不住對外張望,有些弱弱的道:“怎麼,怎麼都走了?”
“都走了?”我盯着我媽問了一句。
當然,這個含義大家都懂,我媽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道:“不見了。”
姜婆婆嘆了口氣,拄着柺杖坐了下來,悠悠道:“看來是茅國學他們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真的辦妥了麼?”我悠悠的說了一句,心中卻爲之鬆了口氣。
果然不久之後,茅國學和茅十八兩人都已經從外面跑了回來。
見他們回來,我連忙問道:“二叔,事情真的辦妥了?”
茅國學點了點頭道:“這個事情處理起來並不是太難,已經辦妥了。”
“額。”
我微微一愣,有些奇怪道:“那剛纔那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剛纔啊。”茅國學理所當然的說道:“物極必反,萬物相生相剋,我和十八用的是符水晨露破的楊易下屍之法。”
“什麼意思?”我一臉不解。
柳曼這時候一聽辦妥了,也鬆了口氣,不在那麼害怕了,反而是一臉認真的看着楊易,聽他講解。
楊易淡淡道:“楊易利用跳屍,通過竹筒在村子的先祖墳墓裡面吐了一口濁氣,濁氣入墳,好比入體,使得你們先祖不得安寧,那麼他們當然要攪和你們了。”
這一點我極爲認同,點了點頭,但卻沒有多言,而是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頓了頓,楊易接着說道:“所以說,要破楊易的下屍之法,那麼就必須將他留在墳中的那一口濁氣化解掉,這樣先祖才能安寧,先祖安寧你們村的村民才能安寧。”
“那你說的符水晨露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是用符水麼?”我有些好奇的道,如果要只是符水晨露如此簡單的話,那麼古宸若是早說,沒準兒我自己也就能夠處理了。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茅國學搖了搖頭道:“你可別小看我說的符水晨露。”
說着他淡淡道:“符水,是以藍符爲引,此符名爲大真符,然後在以黃符爲主,符灰混合。在用清晨接的露水珠,混合在清水之中,然後順着那墳墓上留下的洞孔浸入到墳墓中才算奏效。”
說完以後,他目光看着我不禁問道:“你能夠畫出藍色的符籙?”
我不禁連連搖了搖頭,他這才笑道:“晨露好取,藍符難畫,所以古宸那老傢伙纔會讓你直接找我,因爲你手中沒有藍符,就算你知道了方法同樣沒用。”
“原來如此。”聞言,我這才釋然。
不過卻想了楊易,語氣瞬間凝重道:“但二叔,楊易這次恐怕還要麻煩你了。”
“嗯。”楊易他的確有些過份了。一聽到楊易,茅國學的面色也是變的難看了起來。
姜婆婆這時候插了一句:“那個卸嶺門的小姑娘已經去傳了甲令,估計明天這個時候楊易那小子就算想跑都跑步了了。”
“什麼?”茅國學微微一愣。
我連忙說道:“明月,她是卸嶺門的人,至於姜婆婆口中的什麼甲令,我不清楚。”說着我搖了搖頭。
“就是小娟上次回去說的那個卸嶺力士明月?”茅國學聞言,目光看向姜婆婆。
姜婆婆點了點頭:“就是她。”
茅國學一聽,瞬間釋然,只是面色有些複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今晚我們大家就先睡個好覺吧,至於楊易的下場如何,那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說着,他就直接讓我媽和我爸安排起了睡的地方。
而等到第二天明月再次到來的時候,我方纔明白姜婆婆和茅國學爲何會如此了。
因爲明月來的時候並不是她一個人來,而是帶來了一大羣人。
人山人海,那些人全部都跟在她的身後,有男有女。
而根據茅國學和姜婆婆所言,這些人若是放在古代,那都是赤果果的綠林好漢。
也就是所謂的強盜!
(這一章算是個大章,近三千字,算是補15號的一更,大家看完早點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