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乾着急,有些後悔沒有把龍鱗刀留給樑伯,而是自己拿到樹上來了。
那些林子裡的東西速度很快,一下子就串了出來,原來是豺狗,密密麻麻的豺狗。
豺狗跑到接近佈滿蜈蚣的圓圈前面的時候,站在隊伍最前面的那隻豺狗最高大,應該有普通豺狗的一點五倍那麼大的豺狗發出嗚的一聲尖叫,整個隊伍就停了下來。
我雖然是山裡娃,但是說實話,還是第一次碰到豺狗,它們和狗差不多,除了走在最前面那隻體型比較大外,和普通的土狗也差不多大,尾巴下垂,看上去比狗兇多了,沒想到聲音也這麼嚇人,剛剛那條最大的豺狗這麼一叫,我的心都在抖。
www ¤ttκá n ¤℃ O
走在最前面的那隻豺狗往前走了幾步,伸出舌頭,居然慢慢的前腳離地,站了起來,我只聽說過狼能站起來,沒想到豺狗也可以站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樑伯吹鵝毛的聲音突然一變,從剛剛的婉轉悠揚突然變得尖利起來,隨着這聲音一變,圓圈裡面的蜈蚣一下子就從圓圈裡面爬了出來,朝豺狗羣爬過去,速度非常快。
那體型最大的豺狗兩手張開,像打哈欠一樣又是嗚的一聲尖叫,豺狗羣一下子就繼續朝前面跑了起來,而那隻最大的豺狗要狡猾一些,往側面跑,想繞過蜈蚣羣去對付樑伯,但是很多蜈蚣一下子也往側面爬,一下子就和那隻體型最大的豺狗碰上了,一下子就爬到了豺狗身上,那豺狗很快就在地上打起了滾子,嗚嗚的尖叫着。
跟在大豺狗後面的小豺狗也很快和蜈蚣羣相遇了,那些蜈蚣就像一灘黑色的水,一下子流到了豺狗羣,流到之處,豺狗馬上倒地,在地上打着滾子,發出嗚嗚的叫聲。
頓時,場面混亂了起來,雖然豺狗的數量多,但是蜈蚣的數量更多,而且蜈蚣很狠,往豺狗的耳朵,嘴巴,眼睛裡面鑽,只要被蜈蚣上了沈的豺狗,用不了多久,豺狗的眼睛耳朵就會流血。
我暗暗驚歎樑伯的手段,看上去,我們很快就要贏了。
突然,山林裡面又傳出吱的一聲尖利的叫聲,那聲音太熟悉了,應該是那隻靈猴的聲音。
果然,很快那隻靈猴就從林子裡面衝了出來,繞過豺狗和蜈蚣的戰場,直接往樑伯這裡衝過來。
很快,很多蜈蚣又朝靈猴爬了過去,可靈猴的身體很冥界,速度非常快,蜈蚣根本追不到靈猴。
靈猴開始耍起了手段,衝到蜈蚣羣面前,吱吱的吸引蜈蚣羣的注意,等到有一些蜈蚣朝它爬過去,它就逃跑,把蜈蚣引到遠一點的地方去。
剛剛開始,蜈蚣還有上當的,後來,可能因爲樑伯把指令用鵝毛吹了出來,蜈蚣就不鳥那隻靈猴了。
靈猴吸引不到蜈蚣,也放棄了,跑到離樑伯十來米遠的地方,和樑伯對視着,靈猴的眼睛和那些豺狗一樣,在晚上的時候都能發出幽幽的光芒,但是靈猴的眼睛發的光芒很亮,像一顆發光的小燈泡似的。
突然,靈猴沒看樑伯了,似乎發現了我們,擡起頭,看着我們,看了一會靈猴張開嘴巴,呲着牙不停的尖叫着,這種聲音真的很刺耳,我正準備弄點東西把耳朵眼堵住,突然燕子的身子一動,一跳,一下子站在了她騎着的那根樹杈上面。
我大喊一聲燕子,你幹嘛,快坐下,危險。
燕子沒理我,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正疑惑着的時候,燕子一下子朝沈佳和富婆那裡跳過去,跳到了她們身上,引發了一陣陣尖叫。
燕子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這樣了?我一直叫她她都沒反應,我擔心她們三個人擠在樹窩子裡面會有人擠得掉下樹去,便趕緊伸手過去想把燕子抱過來。
可燕子此時居然這麼大的力氣,我居然抱不過來,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燕子的眼睛似乎沒有眼神,是直愣愣的,我馬上就感覺不對勁了。就在這個時候,樑伯突然停止了吹公鵝羽毛,大聲說小天,燕子恐怕是着了靈猴的道了,你得控制住她,想辦法把她弄下來,我看看。
我大聲和樑伯說我也想控制啊,可她力氣怎麼這麼大,我弄不動啊。
樑伯說着了道了肯定力氣大了,你有個球用,快想辦法,還有,別傷着了燕子。
樑伯這不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麼,她“着道”這個字眼我是明白,就是被蠱惑了,被那隻靈猴通過靈輻干擾了燕子的思想,會聽從靈猴的意思去辦事。蠱惑的力量是很大的,被邪物蠱惑了的人一般是沒有意識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不知道自己存在,就好像睡了一覺一樣,一旦邪物的蠱惑意識收回,醒來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蠱惑了的人的意識,是被邪物的意識擠佔了的。在農村,有時候人被鬼打牆,也屬於一種蠱惑,只是程度比較輕,一般不會置人於死地,大部分都是出於小報復,或者是一種惡作劇,而其中,以山魈蠱惑出來的鬼打牆居多。
還有,在農村,水猴蠱惑人的時候比較多,很多人在河邊走,突然感覺腳髒,去洗腳,然後被拉下水,或者突然看到河邊有一隻甲魚什麼的,然後去抓,而那甲魚就一直往河裡走,那個人就跟着下了河,被拉下去了。一般被蠱惑的人的眼神和常人是不同的,能看得出來。
而燕子被蠱惑了,如果是在下面還好說,有樑伯在,可現在樑伯在樹下,又要對付靈猴和那些豺狗,可沒工夫上來幫忙,我得靠我自己。
這時候我是騎在樹杈上的,兩條腿死死的夾住樹杈,兩隻手死死的抱住燕子,但是非常費勁,燕子的力氣這會奇大無比。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趕緊叫沈佳爬到剛剛燕子騎着的樹杈上去,然後我一下子跳到了樹窩裡面,死死的抱住燕子,雖然她力氣大,但是竟然也被我抱的不能動彈。
我正在想着如何才能把燕子帶到樹下去的時候,我的手一陣生疼,燕子居然咬住了我的手,我一分神,手一鬆,燕子的身體失去了控制,往樹下倒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我選擇了抱住燕子,把她的身體抱在上面,我的身體墊底,往樹下掉了下去。
還好,樹不是很高,大概也就五六米,而且樹下的土比較鬆軟,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掉下去的時候,我的胸口被壓得一麻,隨即一陣劇痛。
我還沒來得及起來,燕子翻過身照我手上又咬了過來,我趕緊翻過身來,騎在燕子身上,死命的按住燕子的身子。
這時候樑伯串了過來大聲說還是你小夥腦瓜子靈,這麼快就想到辦法把她弄下來了。
樑伯這話讓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樑伯這是誇我還是扁我。
樑伯一走過來就推了我一下說你幹嘛,人家還是閨女呢,你就騎人家身上了,快起開,幫我按住她的手和腦袋就可以。
樑伯說完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腿上,讓她的腿動彈不了。我心裡想着,還說我騎燕子身上,你自己不也騎她身上了。
我趕緊從燕子身上下來,按住燕子的腦袋和她的兩隻手。
樑伯把燕子的衣服一掀開,露出雪白好看的肚皮,樑伯再一咬手指,用指血很快在燕子身上畫了一個符。
符一畫好,燕子的身子就挺了一下,然後痛苦的蜷縮了起來,蜷動了一下,就不動了。
樑伯從包裡面拿出一個雪花膏盒子給我說拿這東西塗到她太陽穴上,你們幾個人太陽穴上都塗點,不能再着那猴子的道了,不然我這點血可得耗幹。我接過雪花膏盒子樑伯又說把燕子弄上去,讓她在樹窩子裡呆着吧,讓那兩丫頭騎樹杈上去,可不能在讓她從樹上摔下來了啊。
我趕緊抱起燕子又開始爬樹,這次,可把我累得夠嗆,我剛剛抱沈佳,她可是抱住我身上的,我不用用那麼大力氣,可燕子這會死沉死沉的,等到把燕子弄上樹,我已經累的滿身是汗了,風一吹,嗖嗖的涼。
讓燕子和沈佳呆在樹窩子裡面,讓富婆騎在樹杈上,自己又騎到樹杈上去了。我打開雪花膏盒子的蓋子,裡面裝着白色透明有點像冰渣子顏色的膏,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這東西似乎和上次叔叔讓我塗在腦門上面的那東西一樣,我趕緊給燕子抹了一些,又讓沈佳和富婆都抹上,最後自己也抹了一點。
這個時候,那些豺狗已經基本上都倒在地上打滾了,整個林間此起彼伏的豺狗的慘叫聲,而那隻領頭的豺狗,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眼睛和耳朵裡面還在流血。只有那靈猴,還在遠處幽幽的看着我們。
靈猴呆呆的看了我們一陣後,一下子轉過身,串進山林裡面去了。等靈猴走了大概幾分鐘,樑伯慢慢的走到那隻倒在地上的豺狗身邊,用腳踢了踢那隻豺狗。
沒想到那隻豺狗居然還沒死,是在那裡裝死,被樑伯一踢,嗚的尖叫一聲,一下子就串了起來,往樑伯身上撲,而不遠處的在地上幾隻豺狗雖然被蜈蚣咬了,依然掙扎着站了起來,朝樑伯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