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14 翻盤
陳汐毫不奇怪自己那個【阿加雷斯的蛛網】的身份能獲得像張凡這樣的青少年崇拜。
邪惡的概念總是跟強大掛鉤在一起，天性上就容易吸引那些不安分的人們進行嚮往。只要不是被洗腦嚴重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憋在心裡的邪惡慾念，想去支配別人，想去奴役別人，何況是那些躁動和渴望打破規則的年輕人。
總是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約束的他們，對於邪惡這種能在短時間內改變自身命運的概念，有種天然的渴望。
“我要炸學校......”
“如果不是那麼的在乎她的感受，應該可以有勇氣去表白吧，甚至是強行佔有她......”
“只要變得強大和邪惡，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
這些的想法可不是在人羣裡呈現單獨的特例存在，會顯得很稀少，實際上，大部分的人都有過這樣迫切的念頭，只是受限於各種各樣的後果和決心才無法實施。
所以，陳汐非常清楚，在推出【阿加雷斯的蛛網】這一個能吸引全人類仇恨的概念的同時，也能收穫到很多跟張凡差不多不願意束縛在規則底下的人的隱形崇拜。
“只可惜有勇氣像張凡這樣，能當面陰晦的表示出來的人，還是很少啊，不然我就乾脆上網發帖進行招募了。”陳汐遺憾的想到，事實上，他已經想到該用什麼樣的標題和內容能夠吸引到這些躁動的年輕人......
有志於犯罪道路的年輕人請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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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具有誘惑力的標題和內容加上進化空間的開啓對人類心理造成的放開影響，陳汐已經可以想象到一旦出現這種招募貼會引起多麼火熱的報名狂潮。
可以說。這將比他策劃創建的【聯盟】和【部落】造成的轟動效果還大。
不過陳汐也只能是放在心理yy一下，先不說真這樣做會面臨多麼巨大的口誅筆伐，會有多少打算加入進來實則大部分是別有用心的臥底。只說現在的時機就不允許他想的太多。還有人沒解決啊。
這時候，張凡已經從擔心鉅額債務的問題中走了出來，神情重新恢復到之前的勝券在握。面對着無法逃出的陳汐，他淡淡的笑道：“大叔，你就乾脆的認輸吧，做無謂的抵抗是沒有前途的。”
他有這種自信。因爲任何進入【咫尺天涯】領域中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會受到這裡錯亂的環境影響，變得戰鬥力下降，只有經常在這種聲音、光線甚至是時間流逝效果發生改變的空間下戰鬥的人，才能免於受到影響。何況。他面前的這人一向是法系的打法，從沒看過近身的戰都。其強悍的血統又被自己附着了【破盡萬物之法】的匕首剋制，其結果很容易預料。
陳汐輸定了。
不止是張凡這樣認爲，現場的觀衆也是同樣的觀點。
當張凡用那把匕首簡簡單單的把陳汐留在原地的加特林機槍一把削斷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個感覺，陳汐危險了。
他們都試過自己武器的硬度，由場館工作人員發下來的這些裝備，不愧是“系統出品，必屬精品”的代表，就算是拿着他們最好的武器來砍，都無損分毫。可張凡，卻能一匕首削斷。這個事實足以證明他攻堅能力的強大，已經能無視上一場讓王老吉感覺到的困境，難以對陳汐多重強化後的身體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很多人都看過張凡之前的戰鬥，對於他那種能將敵人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的能力都是心有餘悸。在這樣一處無法逃避的環境下，面對一把能斬斷任何東西的匕首，傻瓜都知道里面的人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困境，只要一不小心，隨時都會遇到死亡降臨。
雖說後面發生的事情讓衆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挾着強勢姿態破掉陳汐武器的張凡，居然一下停止了追擊，站在原地和陳汐攀談起來，臉上還帶有一種顯而易見的擔心和鬱悶，但他們仍堅持着這一個觀點，陳汐恐怕要止步在16強之外。
相對來說，只有費舍爾這一部分正在行動的人希望陳汐能夠戰勝張凡，繼續走下去。
他們比誰都擔心，一旦沒有戰鬥將陳汐拖在場館內，他有可能會離開這裡。雖然機率很小，但這個意外不是沒有機會發生。若出現這種情況，他們安排的那些事情帶來的效果就會降低很多。
“希望不會讓我們失望啊！”
費舍爾難得一見地想讓陳汐獲得高排位的名次，這樣的話，揭穿陳汐屬於【阿加雷斯的蛛網】操控的棋子的時候，帶來的反轉效果也就越大。誰都清楚，一旦讓陳汐獲得高排位，以他的名氣和實力。能號召到多少人。如此一來，當這部分人被【阿加雷斯的蛛網】間接控制後，又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多大的危害？
這幾乎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只要不傻，都會對這種後果感到一陣後怕。
“只是情況有些糟糕啊，絕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陳汐的結果，在出現張凡削斷武器，將陳汐納入他那個技能的時候。網上的即時賠率已經從1:2.7快速降到1:3.8，如果陳汐沒有特別的底牌，這一場戰鬥的結果差不多就要註定。”阿基米德將目光從屏幕上移開說道。
作爲測量者的稱號，他對數字非常敏感。而不管是地下賭博，還是網上的公共博彩，都不看好陳汐這一場戰鬥的結果。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可是奪取最強王者稱號的有力競爭人選，賠率11.3，在32個候選人裡面排行第2。這隻能說明。張凡展現的技能太變態了。誰也沒想到，除了可以限制對手無法逃離外，它還具有如此強大的防禦效果。幾乎無法從正面破解。
“但很奇怪的是。我有種感覺，他會在下一刻來個出人意料的表現.......嗯，好像跟我上一場遇到那個可惡的傢伙差不多，總在別人無法想到的時候做出不可思議的改變。”
費舍爾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預感，或許是之前陳汐的表現有那麼一種同樣的味道，總是創造意外。也許是陳汐的態度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一切盡在掌握。如果不是形貌和運用的戰鬥方式相差太大，他絕對會將這個陳汐和那混蛋等同起來，都是那麼的讓人討厭。
費舍爾正想着上一場進化空間的事情，然後就忽然張大着嘴巴。罵了聲臥槽！因爲在他觀看的戰鬥中，出現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剛說完話的張凡突然被什麼東西虛空倒吊地提了起來。掙扎着被固定在空中。
這轉折也太生硬了吧！
不止是費舍爾感覺錯愕，大半注意到這場戰鬥的人都無法想象，張凡怎麼突然就被控制住呢？
一點前兆都沒有啊！
他們現在非常痛恨張凡使出的這個艹蛋的技能，簡直是讓他們那蓬勃的好奇心無法得到滿足。
按理說，擂臺上擴及百米多的寬闊石質檯面，足以使任何人都一覽無餘地看清戰鬥中發生的每一部分細節，瞭解到雙方的狀況與形勢對比，但問題是，由於張凡使用出的【咫尺天涯】效果，所有人都無法及時的瞭解到戰鬥的過程。
光線還好，只延遲了一秒左右的樣子，可聲音，卻足足延遲了半個多小時。
不管是外面的幾十萬人，還是在裡面戰鬥的兩人，越過【咫尺天涯】的界限後感知到的部分都像是一場正在進行的無聲電影，除了從肢體動作和麪部表情上了解戰鬥的大概，他們對於裡面的形勢一概不知。
可就算這樣，所有人都能從張凡忽然憋紅的臉部和僵硬不動的肢體，感覺到他內心那壓抑不住的震驚和恐慌。
估計是完全想不到自己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吧......
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感同身受的猜測道。
正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就在下一刻被對手翻盤，不僅身體吊在空中動彈不得，而且脖頸正被着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用力勒住，導致完全無法呼吸。
這是一次多麼驚心和嚇人的反轉啊！
連遠看着的他們都有種心寒莫名的感覺，更別說是當事人本身了，若不是迄今爲止，還沒有進化者進入過有鬼魂存在過的靈異世界，他們一定以爲自己大白天見了鬼了，體驗該有多麼的驚悚。
“似乎是一種看不見形體的東西，把張凡吊了起來，可那傢伙怎麼會無法發現。”
費舍爾感覺同樣非常疑惑，對於他們這些強化過的又經過很多場危險任務的進化者來說，絕對不會疏忽掉周圍環境中的那些異變。就算是隱形的東西，可只要是在進行移動，就能從四周的空氣流動中感應出來，可看張凡之前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身邊正有着東西接近。
“難道又是一項跟空間能力有關的技能，我的天啊。這個陳汐藏着的好牌也太多了吧！他究竟有多少的進化點和屬性點來幹這些！”費舍爾心裡愈加慶幸，自己這些人已經開始着手解決這樣恐怖的對手了，否則，讓他成長起來，會讓多少人大晚上睡不着覺輾轉反側的想着日後的威脅。
直到他們中有人通過系統給予的倒帶功能進行仔細觀察，才發現翻盤的秘密。
“我看到了，張凡的腳下並沒有真正的接觸到地面，而是隔着一層看不見的物質！沒有及時發現並反應過來。恐怕就是這些從身邊突然出現的物質將他身體和四肢都控制住.......”
將這個發現告訴其他人後，不少人都悄然鬆了口氣，特別是那些可能要與陳汐遭遇的人。對於他們而言，只要不是難以防範的空間類技能，以後多注意一點腳下就行。這種佈置雖然難防一點，可提前有了準備，一旦遇上就能反應過來。
只有如費舍爾這樣想的更多的人，沒有讓放下心中的提防，反倒更爲擔憂了。陳汐這種表現比具備絕佳的能力更爲讓人感覺害怕。懂得利用周圍條件的人，才能稱得上是真正有危險的人，因爲他們很容易做出一些別人想象不到的意外出來。從而改變局面。
“對上這傢伙真是糾結啊。既希望他能一路走到最後，又感到提心吊膽，萬一計劃失敗怎麼辦，被這樣的傢伙起來，就是一場災難！”費舍爾與阿基米德不約而同地相互望了望，眼裡都是有着同樣的隱憂。
陳汐無法預見到外面的人怎麼想的。但他知道張凡的反應。通過看破情緒的能力，他能夠發現這位少年的一些性格特點。
“承受力不錯，面對這種一點一點窒息的痛苦，沒有多少害怕的反應，也沒有打算求饒的念頭。更多的是無法置信和意外，這樣的話。讓他加入到非正常人類研究協會，就算被抓到，應該也不會輕易因爲死亡的威脅而屈服。”
陳汐認爲，怎樣面對死亡，是一個人最爲真實和原始的反應。通過這種最直接的反應能夠完全看出一個人隱藏在心底下的內容。而這位蒼老的少年表現出來的東西，則讓他比較滿意，是個做大事的好苗子。
“就是性格方面太風騷了點，窒息後期產生的肌肉痙攣明明非常痛苦，像是身體硬生生的被撕裂一樣，可這傢伙卻還在努力擺造型，想盡量讓自己死的好看一點，果然，少年還是少年，深深的明白什麼叫做頭可斷、血可流、姿勢不能亂的道理。”
不得不說，這種人正適合加入到他的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來。
看着漸漸失去掙扎力道的身體，陳汐一絲不苟地完成了自己的諾言，讓張凡死的好看一點，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損傷到他的身體半點，將屍體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而在張凡死後，圍繞在外的【咫尺天涯】效果瞬間失效，積攢已久的聲音瞬間放開，傳達到場內的每一個角落。
這時候，他們才瞭解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對於陳汐思維跳躍之快，他們深感無語的同時，還是無語。就沒見過這樣控制戰鬥節奏的傢伙，每次都能用出人意料的話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得到喘息的時間。
至於張凡的遭遇，衆人都是感同身受的心有慼慼然。遇到陳汐這樣的傢伙還真是悲哀，不僅沒有贏得戰鬥，還要賠付鉅額債務。這下子，少年恐怕已經理解到陳汐之前說的那些話的真意，人生走岔一步，就是慘重的代價啊！
不過也有人質疑陳汐的做法，竟然對一個少年下如此毒手，讓他慢慢的窒息而死。言及這根本不像陳汐在發表【戰爭宣言】時表現出來的那麼愛好和平，可以作爲【聯盟】精神領袖的風範，簡直像個殘害未成年人的殺手。
這就是公衆人物的悲哀，總有人會將有色的眼光關注在他們的日常作爲上，然後用着雞蛋裡挑骨頭的精神提出一些根本不是問題的刺，彷彿他們必須是個完人，沒有缺點，沒有做過壞事。
有沒有別的用心、是特意安排的陳哥不知道，但他對此早有準備。
“我需要讓這少年更加了解一下，當他做出一些事情後該會承擔的後果，比如戰鬥，贏的時候還好，作爲勝利者可以忽略一切，但輸的時候，他們有可能遭受到慘重的懲罰，而且你們不覺得，相比那種更爲血腥的效果，這種死法看起來要安全得多嗎，至少不用借用位面艙，就可以直接復活，我希望他能觀摩到後面的戰鬥。”
很多人這纔想起，在進化空間未開啓之前，他們只要身體要害部位腦和心臟沒有被破壞，就算死亡，也能通過醫療艙再次復原激活。只不過這些天裡，大多數人的死法都比較奇葩，想要能看清楚是一具屍體都非常困難，才一下子忘掉這個原本就有的功能。
而被陳汐提醒後，有人也及時追問到那些被送到集體康復中心去的聯合zf高層們怎麼樣了。
說實在的，人都是有種惰性，不希望事物猝然發生改變。作爲已經被那些人統治了很久的他們，就算清楚這一次的【紀元峰會】是不壞好意，但心裡多少還懷有一點期頤，希望這些人還有搶救過來的希望。
但費舍爾這些人斷然的回答卻讓所有人的心再一次的涼了半截。
“很遺憾的告訴大家，經過檢測，我們的領導人身體雖然完好無事，但意識卻已經不在這個空間，所以就算是銷燬外面的身體，利用位面艙進行完全復活，復原的依然會是一具沒有行動能力的身體。”
下意識的，他們再次回想起懸在頭頂的那片陰影，【阿加雷斯的蛛網】說過，他還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