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顧長歌他們有些失望的是,顧箋的馬車都已經距離白市驛已經不到十里了,劉斬仙還是沒有出現。
“難道這劉斬仙並沒有收到我要來這裡的消息,還是這劉斬仙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不準備來了?”顧箋眉頭一皺,隨後搖搖頭,不可能,這小子應該不會有這麼聰明,不可能會想到我這一次來這裡,就是故意引誘他們的。
顧箋這會兒先開馬車的窗簾,看着外面的情況,不禁有些感慨起來,眼下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就要道白市驛那個小鎮了,難道這劉斬仙真的不會來了麼。
顧箋的打算,本來還是準備在這路上,就把劉斬仙和劉燁的恩怨處理了,到了鎮上,又要耽擱一些時間,早點處理了這些事情,自己也好去做其他的,而不是在這裡耽擱時間,畢竟京城暗流涌動,搞不好還要出現什麼事情呢。
然而就在顧箋還在發呆的望着前面,正想着劉斬仙到底會不會出現的時候,周圍忽然有一絲殺氣襲來,敏銳的顧箋立馬就感覺到了周圍的情況有些不正常了起來。
要是普通的人,亦或是武功有些低的人,多半是不會感覺到這一層淡淡的殺氣的,但是顧箋是什麼人,他當年在沙場上可是從死人堆立馬走過來的人,對於這殺氣可以說是熟悉的無以復加,這才能夠這麼清楚的感應到,有殺氣在朝着自己慢慢地靠近。
“停下,就在這裡歇歇。”顧箋讓馬車停在了這裡,沒有在繼續往前走的意思,既然劉斬仙的人已經跟了過來,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在繼續往前面走了,就在這裡將事情解決,其實也不錯的。
顧箋閉着眼睛,靜靜地坐在馬車之中,感受着這劉斬仙這一次到底帶了多少人來。一個,兩個,三個……
顧箋眉頭一皺,忽然睜開了眼睛看着外面,眼神之中充滿了怪異,喃喃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而且這腳步沉重,卻不像是高手,難不成這劉斬仙這麼看不起我,這一次來殺我,就隨隨便便的帶了一些人手過來的,要真的是這樣的話,我保證會讓你們後悔的。”
聽着那沉重的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顧箋淡淡道:“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在畏首畏尾了,出來吧,你們不是早就跟在後面了,怎麼現在不敢出來了?”
顧箋的話剛剛落下,那沉重的腳步聲立馬就變得十分急促了起來的,不一會兒,二十多個大漢,已經將這輛馬車團團圍住,每個大漢手中都拿着大刀,小心而謹慎的看着馬車上的主人。
這車伕也是王府裡面的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見過,倒也沒有多大的驚慌,因爲他知道顧箋的武功,要是就這麼一些武功平平的人,他是完全不用擔心,目光淡淡的看着周圍的人。
這二十多名大漢之中,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虯髯大漢,手拿大砍刀,目光睥睨的看了一眼馬車上的車伕和顧箋,見這車伕看到自己,眼神之中居然沒有一點點害怕的樣子,眉頭一皺,擡着刀指着那車伕說道:“有你的,居然見到我們連一點害怕的意思沒有,看着樣子,你們也不簡單啊。”
顧箋表情漠然的看了一眼那個大漢,淡淡道:“少來給我裝,叫劉斬仙出來,就憑你們這些人,還不是我的對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叫你們老大出來。”
那虯髯大漢頓時怒了,大聲吼道:“你這樣主動送死的人,老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你莫非還以爲你們能夠活下去麼,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真以爲老子不敢那你怎麼樣麼,識相的,就趕緊把錢都交出來,老子一會兒還可以讓你們沒有痛苦的死去,要是真的等老子親自上來搜的話,保證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別墨跡,拿錢!”
顧箋眉頭一皺,這些人要錢是什麼意思?不是來取自己性命的麼,怎麼還要錢來了,像這些殺手的話,一般都是不缺錢的話,這些就像是死士一樣的人,他們的主子又怎麼可能不給足他們錢花呢。但是看那爲首的虯髯大漢又不像是在說假話,不禁有些搞不懂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錢可以給你們,不過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問清楚,不然你們一分錢也得不到。”顧箋開始和這些人談條件。
“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爲你現在有什麼資本和我談條件麼,別忘了我們現在這裡有這麼多人,要弄死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那爲首的虯髯大漢語氣一寒,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在和顧箋多說什麼,話剛落下,提着刀就上來,要搜一下顧箋身上到底有多少銀子,看顧箋穿着一身的綾羅綢緞,而且都是極品的材料,想來肯定是一個有錢的人,這身上肯定會有很多的銀子,想到這裡,就更加興奮了起來。
然而,他的興奮只是短暫的,都還沒想完,忽然之間一陣涼風襲來,隨後自己的脖子上一片冰涼,一把薄薄的刀已經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是稍微一動,脖子上就已經滲出了一絲鮮血。
“別動,要不然就會人頭落地了。”顧箋見這人不肯聽自己說話,知道在這個時候,武力纔是解決這一切的根本辦法,所以頃刻間,也不多說,直接拿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速度之快,猶如鬼魅,讓人都看不清楚他具體是怎麼來到身邊。
“好漢饒命,我知道錯了,你可千萬不要殺了我啊,我也只是爲了討生活而已,求求你不要殺我。”人都是怕死,在沒在生死危險的面前,根本不會在乎什麼,但是一旦危機到了自己的生命的事情,什麼不要臉,不要尊嚴的話都能夠說出口,就像是現在的這個虯髯大漢一樣,爲了活命,就差點給顧箋跪下了,當然,要是顧箋允許他動的話,他這會兒或許已經跪了下來。
顧箋瞥了一眼餓貪生怕死的人,冷哼了一聲:“你們在殺別人的時候,怎麼不像想這些的,若是有妻兒老小之人,你把別人殺了,你讓別人的親人又該怎麼活下去。”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我保證以後改過自新,絕對不會再犯。”
“這話你以前肯定說了很多遍了吧,不然現在怎麼會說的如此的流暢,不過現在我也沒有要你命的時候,你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要是高興了,放你們離開也不一定。”顧箋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面前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要說是劉斬仙派來的人的話,那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有些不正常,一個有紀律,有阻止的殺手阻止,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說出這麼沒有骨氣的話來,所以顧箋現在已經在開始懷疑,這些人的來路,是不是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了。
“好漢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完完全全的告訴你們,絕對不會有半點虛假想,你問吧。”那大漢說道。
顧箋點了點頭,這態度還算是可以,就問道:“很好,那我現在問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來這裡可是受了人的指使,所以纔來到這裡的,都給我說實話,要是我發現你說的話裡面有半點謊言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知道麼?”
“明白,明白,我們其實是這附近的山賊,轉身搶劫這附近過往的行人爲生,這一帶也是我們經常出沒的地方,今天偶然看見了你們,所以纔會出來,本以爲會是一樁大買賣,誰知道……”後後面的話也不用說,也明白說的是誰知道會遇到這麼一個棘手的人物,弄得他們現在連生死都不能讓自己掌握了。
“我把我能說的都說了,好漢能不能放了我。”那虯髯大漢眼巴巴的望着顧箋,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的希望和討好。
顧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有些失望,爲什麼不是劉斬仙來了,而是這一羣無關緊要的山賊,讓自己擺緊張了一場,不過這些人,自己當然也不可能放過,雖然不是劉斬仙的人。山賊自古以爲危害百姓,讓老百姓擔驚受怕已經不是一兩回了,當初顧箋也曾經圍剿過山賊,知道這些山賊的可惡,一點道義都不講,只要拿到錢就行了,根本就不會管你什麼死活,因爲山賊而家破人亡的事情可謂是數不勝數,不勝枚舉的。
想到這裡,顧箋心中已經起了殺機,這些人留下來也是禍害,他顧箋身爲堂堂的朝廷命官,又豈會看着這些山賊在繼續逍遙法外而得不到一點懲罰,眼前這裡有二十多個山賊,看來多半是逃不掉了。
“你到馬車裡面去。”顧箋吩咐那車伕。
車伕明白顧箋的意思,也不多問什麼話,立馬上了馬車,然後把車簾拉下來,不讓自己看到外面的情況。
“還有什麼隱瞞我的沒有?”顧箋看着那大漢問道。
“沒有了,我能說的都說完了。”
“行,那你說說,你當山賊多少年了。”顧箋問道。
那山賊想了想,說道:“已經有十餘年了,期間一直在換地方,行蹤飄忽不定,這個地方,也是我們最近纔來的,並沒有做什麼壞事,還請好漢繞我們一命,我們一定改過自新,再也不做這個了。”
“哦,十幾年了,那一定害了不少的人了把,老實交代,這麼多年,你可記得你到底殺了多少無辜的老本性了。”顧箋的語氣猛地變得嚴厲起來,而且已經帶着一絲的殺氣了。
這,這麼多年了,小的實在是記不清楚了。那大漢苦着一張臉說道,他沒有什麼怪癖,並不會去專門記着自己殺了多少人。
“必須說!”顧箋用不可否置的聲音說道。
“這……我想想……好像,差不多有一兩千了吧。”那虯髯大漢模模糊糊的說道,其實到底有沒有這麼多,他也不清楚,只是隨便想了一個數字,真實的數字或許還要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