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顧長歌都這麼說了,楚鈺白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顧長歌的話,自己深愛的女人決定成爲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難道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一點都不管麼。想到這裡,楚鈺白搖搖頭,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顧長歌這麼繼續下去,即使是要報仇,也不該是這個樣子,一定要把自己以前完美的性格變得這麼冷漠麼。
“總會有那一天,我楚鈺白髮誓……”話剛剛說道一半,顧長歌卻伸手攔在了他的嘴邊,搖搖頭,“殿下不要隨便發誓了,自己能夠做到就行,不用說這麼多的,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把,這今後的日子,要遇到的事情也不是一點半點了,不將身子養好,怎麼能夠有力氣去對付往後危險的事情,你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我相信那一天已經不遠了,殿下不用爲我擔心,我明白。”
楚鈺白輕輕的嘆了口氣,顧長歌都這麼說了,他也無法在繼續開口,點點頭應了一聲,“嗯,那早點休息。”說着,就拉着顧長歌回到牀上睡覺去了。
這些天來,楚鈺白一直都在瑞安王府之中,自己皇宮之中的寢宮,倒是很少回去了,皇帝楚蕭然對於這件事情也不是不知道,不過當初楚鈺白和顧長歌之間的婚約是自己定下的,這楚鈺白在王府裡面住幾天也沒有什麼話好說,這纔沒有讓楚鈺白回到皇宮之中,也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楚蕭然不想看到楚鈺白一回到皇宮之中,就和自己的兄弟勾心鬥角吧。
寧靜的夜晚,時間總是過得非常的快,就像那潺潺流水般,不經意的,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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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一抹溫暖的陽光斜斜的透過斑駁的窗櫺照射進屋子裡面來,讓整個屋子都映襯在一片溫暖的顏色之中,顧長歌和楚鈺白早就起牀了,而這會兒楚鈺白正在細心的爲顧長歌畫眉。
這些裝飾,本來顧長歌是要自己畫,但是堅持不過一定要幫他畫的楚鈺白,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鏡子面前,看着楚鈺白一步一步的爲自己畫眉,心中一股溫暖的感覺由心而生,老實說,顧長歌還真的挺享受這樣的感覺。
就連當初在前世的時候,和他如膠似漆的榮景,也不曾這般爲她畫眉,而楚鈺白一個堂堂的三皇子,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心中是溫暖又感動。
不一會兒,顧長歌的妝終於畫好了。
“麻煩殿下了。”顧長歌柔聲說道,同時臉上泛起一絲久違的紅暈。
楚鈺白搖搖頭:“怎麼老是說這些客套話,這也都是我應該做的,喜歡麼,以後我天天都幫你畫,一輩子都幫你畫,一直到我畫不動的那天。”
“爲了我,真的值得麼?”顧長歌忽然問道。
“這世上,你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值得不得不,只有願意還是不願意,懂麼。”楚鈺白意味深長的說道,值得和不值得,願意和不願意,這已經是兩種不同的感念。
如果說值得與否是對戀人之間的承諾,那麼願意與否,那就是對親人之間的承諾了,在楚鈺白的心中,他早就已經把顧長歌當成了自己身邊最親最親的人。
顧長歌心思聰慧,如何不明白楚鈺白這兩種話裡面的寒意,感動的看着楚鈺白,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己有時候對他的態度這麼冷淡,這麼不友好,他依然把自己當做親人一樣,如何不讓顧長歌感動。
就在兩人都要進入情感的狀態時,門口忽然傳來南宮玉的聲音:“殿下,顧小姐,時候不早了,門口的馬車已經在等我們了,你們什麼時候出來?”
南宮玉的話,頓時讓兩人回過神來。
楚鈺白立馬回了一聲:“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出來。”
“我們走吧。”顧長歌起身,帶着楚鈺白打開門,見到南宮玉這會兒正在門口,有些歉意道,“勞煩南宮先生走一趟了。”這件事情和南宮玉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而且他留在這裡也完全是因爲南宮婉兒如今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若是有一天南宮婉兒回來了,卻找不到自己在那,那就麻煩了,所以才一直留在這裡,隨便有時間,也就幫幫顧長歌他們了。
還好這些日子南宮玉在這裡,憑藉他那高超的武功,真的爲顧長歌他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一些小事兒而已,顧小姐就不要這麼客氣了,王爺還有劉先生這會兒都在門口等着我們,我們趕緊過去吧。”南宮玉淡淡道。
顧長歌點點頭,隨後三人一起來到了王府的大門口,只見門口只有兩輛馬車,不過看着他們這一次要去的人也就幾個,倒也夠了。
顧箋這一次是故意去引誘劉斬仙出來,好化解他和劉燁之間的誤會,所以的這一次除了顧長歌他們之外,顧箋並沒在帶一個手下去,當然,顧箋不帶那些手下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這一次參加這件事情的人,五一不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他王府裡面多年訓練的人,雖然都不是普通人,一個個都非常的厲害,但是在對上他們這些人的話,就算是來幾十個,恐怕也不是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去了反而是徒增傷亡罷了。
爲了事情能夠順利的進行,而且不被發現,顧箋就一個人先走,待他走了一會兒之後的,顧長歌他們纔開始啓辰,遠遠的跟在後面,這樣也不會被劉斬仙他們的人給識破了。
京城距離白市驛並不是很遠,一兩天的路,要是日夜兼程的話,最多隻要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不過顧箋並不急着趕路,誰知道在這半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麼事情,別的事情多半沒有,但是那劉斬仙要是看到自己行走的這麼慢的話,指不定就會忍不住出來動手,到時候也就不用真的去白市驛那個地方,就在路上都能夠解決的事情,去了白市驛反而沒有任何意義了。
顧長歌和劉燁他們就坐在後面一個馬車之中,同時朝着四周不住的看着,以防止意外的情況發生。
顧長歌見劉燁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無奈和悲哀的,看樣子劉斬仙的事情,將他多年的情緒給全部都激發了出來,一想到劉斬仙的事情,他就會情不自禁的悲傷起來。
顧長歌自己心裡面都一直有個芥蒂,也沒有任何的心情去勸說別人,不禁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楚鈺白知道劉燁的心情,在這馬車上的人,估計也就只有他楚鈺白的心情是稍微要好點的了。
“不管是什麼事情,到最後總會變好,劉先生就不要難過了,也許你徒弟劉斬仙只是一時間沒有明白你的苦心和你的難處,要是明白你的難處的話,我想他肯定是不會在這麼對你,你畢竟是他的師父,這天下間,哪有這麼恨自己師父的徒弟。”
“多謝殿下,我明白的,你就不用在安慰我了,希望到時候會是這樣的情況把,要不然的話,我這個做師父的,也沒有臉面在繼續活下去了,當時的事情,的確是我想的不夠周到,要是當初我不用那麼顧忌的話,今天或許就不是這樣的情況了。”
顧長歌忽然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劉先生你不要這麼騙自己了,當年的事情,如果你當初不是那麼做的話,那麼我可以保證,你你現在也不可能會站在這裡,而是已經埋在地下好多年了,不可否認,你當年的做法雖然是不怎麼對,但是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就算是我,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也會選擇保住兩個,而不是三個都同時死在那個地方,這是事實,劉先生爲什麼還要對當年的事情抱着希望,事實就是事實,沒有必要爲了討好別人,連事情的真相也不顧了。”
劉燁心中慚愧,知道顧長歌也是爲了自己好,同時顧長歌說的也一點都沒有錯,他的內疚,不過是源於劉斬仙不肯原諒自己罷了。
顧長歌繼續道:“劉先生,如果劉斬仙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的話,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還要把一切的責任的怪在你的頭上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的脾氣,想必劉先生你應該是知道的,如今京城的情況,想必劉先生也是看到的了,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我不想看到任何阻礙我計劃的人出現,若是出現,不管是誰,我照殺不誤,到時候要是劉斬仙還是冥頑不靈的話,還請劉先生能夠忍住這份心痛。”
劉燁愣了一下,沒想到顧長歌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過隨後想到顧長歌當初那滅門慘案,全家老老小小,一個不留,全部被殺的事情,也就釋然了,不管是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肯定都會和顧長歌是一樣的。
劉燁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嗯,我知道了,顧小姐的,到時候要是他的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我就這麼看着吧。”心中同時喃喃自語的說道,“徒兒啊徒兒,都這麼多年了,你的年紀也應該是過了那任性的年紀了,爲什麼還是想不通爲師的苦心啊,當年若不是這樣的話,你怎麼能做活到現在,爲什麼你就不體諒一下爲師的苦心。”
可惜這些話,劉斬仙是不會聽的的了。
馬車在路上緩緩前進,走過了一片有一片的樹林,翻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顧箋一個人在做單獨的馬車上面,喃喃的看着遠方,腦海之中想的,還是一會兒到了白市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