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翰林院編修?
周餘華一句話頓時讓宋慶華臉色都青了,明明今天在來之前,宋慶華就把一切都和周餘華說明白了,他這是幾個意思。
雖然在入了翰林院,並不是說沒什麼前途,相反,能夠在翰林院編修之人,可以說都是朝廷未來的頂樑柱,日後在朝廷之中,必定是呼風喚雨之人。
但是有個前提是,一旦入了翰林院,想在短時間內,就有一定的成就,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沒有個三五記載,晚點的七八年時間,想要真正的參與朝廷大事,那是不可能。
宋慶華的本意,是讓周餘華殿試之後,就進入自己已經策劃好的部門,然後與自己遙相呼應,彼此之間有個聯繫和照映,同時也能夠加快讓宋慶華的權利,更加快速的稱霸整個朝廷,周餘華這麼做,無異於讓宋慶華一片苦心全部白費。
因爲入了翰林院之中,周餘華和宋慶華兩人之間,將再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了,而且在翰林院之中,宋慶華的勢力也沒有參與到這裡面來。
要五年的時間以上,才能用上週餘華這顆棋子,這個並不是宋慶華想要看到。
皇帝看了一眼周餘華,緩緩的說道:“歷來殿試三甲,正常的手續,也都是進入翰林院學習,你這個要求倒不怪,不過承德啊,你是本次朕欽點的狀元,朕許你一個列外,這朝野上下,只要是你認爲自己能做擔任的職位,朕都可以滿足了,你說吧。”老實說,皇帝也比較喜歡面前的這周餘華。
承德的名字是當初宋慶華爲了字諱,特意給周餘華改成了周承德。
“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決定了,微臣如今經歷在朝中經歷不足,貿然任職,怕是做的不好。”周承德老老實實的說道,當然他做這麼,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困龍終有昇天時,只是不是這個時候,周承德現在已經有爬起來的機會,不過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他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一雙憤怒的眼睛,這會兒正在狠狠的盯着自己。
他就算是不回頭看,也知道是誰。他沒有回頭,就當做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一樣,就這麼靜靜的等候着皇帝的發話。
“那好吧,既然愛卿去意已決,那朕也就不勉強你了,三天後,你就去翰林院編修吧。”皇帝緩緩的說道。
“微臣謝過皇上。”周承德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這會兒該做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皇帝見衆人似乎也沒有什麼還要說的事情,就說道:“諸位愛情,可還有什麼事情要啓奏的。”
宋慶華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周承德,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又看了看皇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帝坐在上面,將下面的動靜都看得清清楚楚,開頭問道:“宋愛卿,看你欲言又止,可是有什麼話要說麼?”
宋慶華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沒,皇上看錯了,老臣今日嘴角有點抽筋,所以是這樣,老臣沒什麼事情要說。”宋慶華想了想,還是準備一會兒回去好好的穩穩這周承德,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沒什麼事情,就退朝吧。”皇帝起身一擺手,離開了大殿。
“恭送皇上!”
退朝之中,周承德心中要說不忐忑,那是假的,他自己承蒙宋慶華的人情,這才能夠有殿試的機會,最後走到這一步,可以說宋慶華的功勞是最大的,要不是他的話,這京城之中這麼多高官子弟,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他站在這裡,但是現在卻違背了宋慶華的意思,去了翰林院編修,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想到,一會兒該怎麼去面對宋慶華。
皇宮大門外,宋慶華臉色不善的來到周承德面前。
周承德見周圍沒人,低聲的喊道:“老師。”
“老師?你現在是金科狀元,我怎麼敢當你的老師!”宋慶華陰陽怪氣的說道。
“學生不敢,還請老師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周承德說道。
“哼,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給我說出什麼來。”宋慶華一甩手,轉身走在前面,對於身後的周承德置若罔聞。
周承德在心中嘆了口氣,自己走到這一步,完全都是因爲自己,當初要不是想投機取巧的話,也不至於會走到這一步來,如今光是想怎麼度過宋慶華這一關就無比的困難。
要是不把宋慶華說服的話,怕是日後就算是進了翰林院,周承德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周承德慢慢的跟在宋慶華的身後,沒過多久,就回到府上。
宋培柔這會兒就在門口等着,想第一時間,知道今天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但是一看到自己的父親臉色鐵青的走外面走進來,心中頓時一緊,知道自己的父親一旦臉色這麼難看的話,都是出現了非常生氣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自己的父親會這麼的生氣?
“父親你回來了。”宋培柔低聲的喊了一句。
宋慶華看到自己的女兒,剛剛還憤怒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些,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回自己屋子裡面去,不要在這裡站着了,我還有事情要和承德說。”
宋培柔正想問周承德怎麼沒有看到,這會兒一擡眼,就看到周承德這會兒正低着頭走在後面,不一會兒就站在了宋慶華的身後,神情十分的低落。
宋培柔本來想問出了什麼事情,但是一看到自己父親的臉色,在看看周承德的樣子,心中多多少少的都有些猜想,多半是周公子惹到自己的父親了,想了想還是沒有聞出來,而是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
宋慶華帶着周承德來到了書房,重重的把門給關上,震得整個房間都是一顫。
“你自己說,還是我問?”宋慶華寒聲說道。
今天朝堂上面的事情,差點把宋慶華氣得跳起來,原本什麼都計劃好的事情,結果這周承德來一句去翰林院,直接就把宋慶華全盤的計劃都大亂了。
“老師,其實學生這麼做,也是爲了老師的計劃能做早日完成,並沒有其他的心思,還請老師能夠理解學生的心思。”周承德說道。
“呵呵,你的腦洞太大,我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怕是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爲,要不是爲了脫離我的管轄範圍,爲什麼會選擇去那個地方,我實在是想不通啊,周承德。”宋慶華語氣森然的說道,一字一句之中,仿似帶着些許的殺氣,要是今天周承德不能能他一個圓滿的答覆的話,宋慶華不介意上週承德今天從這裡趴着出去。
即使他已經是皇帝欽點的狀元,宋慶華也有辦法,讓人查不到他的頭上,而且周承德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可以是宋慶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周承德如今不能爲自己所用,自己把這一切都拿回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周承德渾身一震,這還是宋慶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心中暗暗道:“要是這次不給宋慶華一個滿意的回答,今天怕是想走出去都難啊。”
想到這裡,周承德腦筋飛快的旋轉,約莫幾個呼吸的時間,眼前一亮,上前一步說道:“老師,其實學生這麼做也是另有深意,絕對不是老師想的這麼簡單,老師的願意是讓我去做兵部侍郎,這個我們也商量過,但是就在剛剛,我左右思考之下,忽然想到如今朝廷的情況,這兵部尚書的付江龍大人,而兵部侍郎,也是付大人的直系之人,這侍郎雖有左右之分,但我孤身一身而去,怕是在裡面站不住腳,我自信而去,灰心而回,雖然這並不是我能力的問題,但是給皇上知道我在其中無所作爲,那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肯定難以像最初那樣,想要在身居要職,怕是不易,不知老師可曾想過這一點?”
宋慶華眉頭一皺:“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過,不過這還是不能成爲你忤逆我意思的理由,就算你怕有付江龍的人在哪裡給你傳小鞋,但是你背後是我,難道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擺平的麼,就算是付江龍,看到我的時候,也要給我幾分薄面,他知道你的是我的人之後,怎麼還敢隨便對你動手?”
宋慶華說的也是個道理,不過周承德既然想到了這個藉口,對於他後面的話,也早就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計策了。
“老老師此言差矣,常言到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兵部尚書爲人自傲,雖然時常見到你,也給你幾分薄面,但那也不過是表面上做做樣子罷了,誰知道暗地裡面會做什麼事情,學生也是爲了以防萬一,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來,還請老師理解,而且學生如此做,也並不是沒有絲毫的好處,老師且聽學生慢慢的分析。”
宋慶華瞥了他一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說出一朵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