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方的劉青松開口了:“莫問先生,一曲已完,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在多說了吧!”
原來,劉青松此次叫莫問進宮獻曲的事情可謂是醉翁之意不在曲,而在《逍遙訣》之間。這消息,其實也是劉青松故意放出來的,就是爲了讓江湖上的人來到這裡自相殘殺
這幾天青州城內,一個個爲了爭奪《逍遙訣》,各個門派的花樣都是層出不窮,互相殘殺,劉青松也是一網打盡,武林死傷無數,如今既然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那麼這個東西,就沒有必要留在世上了。
莫問木然一滯,無力的垂下了頭,沒想到劉青松還是不肯放過自己。低聲道:“草民明白。”
說完,取出懷中的《逍遙訣》,放在一旁,雙目絕望的閉着,淒涼的苦笑一聲,正欲用功自斷經脈而死。在暗中觀察的上官飛歌和寧不癲一看情勢不對,迅速飛身而至,攔住了莫問,道:“師父,你這又是何苦。我們這就離開這裡。”莫問無奈的苦笑道:“你們別管我,這是我的命,你們走吧。”
上官飛歌憤怒的指着看着劉青松,大吼道:“狗官,我師父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這麼做?”
劉青松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的看着三人,緩緩道:“若你們坐在我這個位置,就會明白我的苦處了。俠以武犯禁,你們武林中人,本官是非常的無奈。如今武林中人爲了《逍遙訣》,已經互相殘殺的差不多了,所以莫問的任務也該完結了。”
寧不癲震驚的聽着,看着莫問道:“師父,難道這一切都是劉青松在幕後操作嗎。”
莫問道:“皇權的統治下,是不允許個人英雄主義的,你們走吧。”
上官飛歌一聽,心如刀割。奮不顧身的衝到莫問身邊,抱起莫問正欲越牆而走。劉青松淡淡道:“你們既然是莫問的徒弟,那就一起留在這裡和他陪葬吧。”
話一落下,四面牆上,屋上出現了數以百記的弓箭手,正拉着滿月弓緊緊的對着他們。任寧不癲此時武功再高,也是束手無策,忍不住到吸了一口涼氣,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距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莫問哀求道:“大人放過他們吧,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劉青松淡淡道:“寧可殺錯一千,絕不放過一人。”
上官飛歌處變不驚的對劉青松道:“你要殺,可以。但在臨死前,我有幾句話要說,請大人成全。”
劉青松看了他一眼,黯然的點了點頭。
上官飛歌轉身對着寧不癲道:“大哥,謝謝你。我長這麼大以來,一直是你在照顧我。我很感謝你,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從小到大,什麼事情你都讓着我,依我。我一直不曾忘記,我喜歡你,大哥……”
箭,密密麻麻的飛射而來。
一陣陣的破空之聲,讓人不寒而慄。
時間彷彿已經凝固,一切如夢幻泡影。
當第一滴上官飛歌的鮮血灑在了寧不癲的臉上,寧不癲被深深地刺醒了。但身體卻不再聽使喚的飛向牆外的天空。
上官飛歌和莫問同時做了同樣的選擇,犧牲了自己,以自己畢生的功力,將寧不癲送出了府邸,而兩人,死於萬箭穿心。
寧不癲撕心裂肺的掙扎,但一切已經於事無補。他想努力的呼喊,他想大聲的告訴他,二弟,我已經不在怪你了,只是這一切,他都聽不到了。
寧不癲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爲了得到這本秘籍,卻讓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在了青州,要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寧不癲就算是能夠成爲天下第一,也不會來這裡。
“二弟,是我對不起你。”心灰意冷的寧不癲,黯然的離開了青州,上官飛歌的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莫不歌說。莫不歌一直對上官飛歌用情很深,要是知道他的死訊,寧不癲真的不敢想象會是什麼結果。
爲了方便,寧不癲將兩人的屍體一起火化,分別裝進骨灰盒之中,準備帶回天啓城。
一路上,寧不癲都是渾渾噩噩的,在路上處處耽擱,回去的時候,卻沒想到,事情又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
喬不羈這幾天非常的苦惱,就是這幾天不管喬不羈如何做,莫不歌從來不會給喬不羈一點好臉色看,雖然按照上官飛歌的吩咐,喬不羈是來照顧莫不歌,結果來了這麼多天了,結果就是來的時候是個看門的,到現在,也還是一個看門的。
聽到這裡,顧長歌和楚鈺白都有些想笑:“看不出喬將軍年輕的時候,心思也是這麼開朗呢,那喬將軍最後又是怎麼贏得了莫不歌的芳心的呢?”
喬不羈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在作怪吧。”喬不羈繼續將故事講了下去。
那時候莫不歌對喬不羈一直不理不睬的,他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想這樣守着,想要得到莫不歌的心,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就在那兒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了一個辦法,就是這個辦法,讓喬不羈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當天晚上,喬不羈就悄悄的離開了這裡,去城裡找了幾個大漢來,絕對第二天做表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故事,到時候就算莫不歌不會頓時就愛上自己,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冷淡了,只有有了說話的機會,莫不歌不在那麼排斥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讓喬不羈沒有想到的是,這確實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也是讓他至今以來,最爲愧疚的事情,直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因爲他當時想到這個法子的時候,興奮過了頭,完全忘記了,莫不歌的武功並不弱,而是還有一個毒娘子的稱號,又豈是一些只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人都對手。
只是那個時候的喬不羈,並沒有考慮到這麼周全。
一想到這個法子之後,就興沖沖的離開了這裡,然後花了一些錢在城裡面請了三個武官裡面的武師,爲了樣子做的更像一點,喬不羈請的都是一些武功還不錯的武師。
一共有三名,三人都是每個武館之中專門鎮場子的武師,本來他們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但是耐不住喬不羈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們就算是花好幾年都用不完。
喬不羈身爲喬家堡的大少爺,身上自然也不缺這點錢。
他帶着三名武師來到小木屋不遠處的樹林之中,看着這會兒莫不歌一個人正在屋子裡面,就說道:“你們一會兒進去之後,就大聲喊打劫,逼迫房間的裡面的女子吧值錢的東西都給拿出來,不過我先警告你們,你們只是在演戲,要是敢假戲真做,傷了那女子一根汗毛的話,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三名武師都是經歷江湖的老手了,知道喬不羈這麼做也是爲了博得那女子的放心,就點點頭說道:“公子放心,既然拿了你的錢,我們就一定會把事情辦好,我們在城裡都還有各自的武館,可不敢因爲一時見色心起而毀了自己的下半生的。”
喬不羈點點頭:“如此就好,等這次事成之後,要是做得好,我還有重謝,就拜託你們了。”
三名武師點點頭,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大刀,一個個昂首踏步的朝着小木屋走去,手中那種明晃晃的大刀,模樣也是做得像模像樣。
三人來到門口,毫不客氣的踢開了門,厲聲說道:“誰在裡面?全部給我出來!”
莫不歌這會兒正坐在房間窗子旁邊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水,門口一聲巨響,讓她微微的蹙了蹙眉,起身來到門口,看到三個手拿大刀的大漢站在門口,臉上不但沒有一點的害怕,反而還鎮定自若的問道:“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
那爲首的一個武師一看到莫不歌這番鎮定的模樣,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來,但是礙於面子,他也不想在另外兩家武師面前丟了面子,於是就說道:“今天來,不爲別的,就是爲了一個財字,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你最好聽話一點,老老實實的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要不然的話,可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莫不歌瞥了一眼三人,淡淡的說道:“我給你們十個呼吸的時間,要是在十個呼吸之後,我還看得到你們的話,可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莫不歌只是在上官飛歌和寧不癲的面前,纔會表現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態來,在外人的面前,莫不歌向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好大的口氣,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居然還敢和我們這麼說話,兩位,我看他是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就要給你一點顏色看看。”爲首的武師假裝非常憤怒的說道,一雙眼睛瞪得斗大,死死的看着莫不歌。
喬不羈嘿嘿一笑,心道:“該我出場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