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鬆見現在局勢已定,知道已經無力更改,連忙也跟着下跪認錯。
“下官一時有眼無珠,不相信三殿下的話,還請三殿下饒命。”潘鬆連忙說道,“殿下莫要聽信陳冰胡言,他分明是與我有仇,故意栽贓陷害,還請殿下明察啊。”
楚鈺白看了潘鬆一眼,忽然笑了,問道:“你說陳冰與你有仇,那我問你,你和他又有什麼仇怨?”
“這……”潘鬆忽然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辯解這個問題。
“現在沒話說了吧。”楚鈺白忽然厲聲道,“將潘鬆給我綁起來,壓到衙門,通知全城的百姓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潘鬆到底做了做少的惡事。”
潘鬆嘴角忽然滑過一抹狠厲,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大聲喝道:“既然給你面子你都不要,這是你成心找死,就怨不得我了,潘武,動手。”
一聲呵斥之下,依舊還有一半的人聽從潘鬆的話,舉起手中的兵刃和陳冰的人交戰起來。
“陳冰,這潘鬆就交給你了,你若能夠將這貪官給拿下,我就不再追究你以前的過失了。”楚鈺白說道。
有了楚鈺白的話,陳冰立馬從地上站起來,大聲喝道:“兄弟們,這狗官罔顧人命,視我等土豬狗,今日便是我等報仇之日,大家拿下這個狗官,交給殿下處置。”
一言激起千層浪,那衆多的官差的目光之中,此刻都像是要噴出火來,每一個人都用盡了全力,和潘鬆的人戰鬥在一起。
潘鬆看着衆人激戰,心道:我就知道這些人不靠譜,還好當初自己培養了一批人,要不然今天還真的難說了。
“潘武,帶我走!”潘鬆知道,現在雖然還能抵擋住陳冰的那些手下,但要是一直下去的話,到最後輸的肯定還是他,如果只有一個陳冰的話,他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現在他的身後,還有三個武林高手在,那三殿下楚鈺白沒想到也有這麼高的武功,心中哪裡還有絲毫的戰意,只要乘亂逃跑,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潘武應了一聲,手中提着潘鬆就想立馬離開這裡,楚鈺白冷哼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跑?”說着,就立馬快步上前,攔在潘武的面前。
潘武看着楚鈺白,忽然說道:“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刺客?”楚鈺白笑道,“就憑這一個小小的知府,對我也配用刺客二字?潘武,你認爲你們還有離開的機會?”
“有沒有機會,總是要試了才知道。”潘武寒聲說道。
“那就試試吧。”楚鈺白忽然打出一拳,帶着一陣拳風,猶如蛟龍出海,氣勢驚人。潘武帶着潘鬆,連忙朝後閃避,不過他此時帶了一個人,始終不是那麼靈活,楚鈺白一拳的速度,讓他根本就招架不及,胸口上中了一拳,頓時體內氣血翻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楚鈺白對於這樣的人,也沒有心情在耗下去了,說道:“劉先生,麻煩了。”
“殿下哪裡的話。”劉燁欺身上前,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潘武的面前。
這潘武對付一個楚鈺白已經顯得有些吃力了,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劉燁,哪裡還是其對手,連兩人十招都沒有支撐下來,就被打趴在地,潘鬆驚恐的滾到了地上。
剛剛一翻過身來,就被陳冰的人用武器駕着脖子,根本就不給逃走的機會。
“潘武,還不快來救我。”潘鬆此刻臉色都白了,連忙大聲喊道。
潘武此時被劉燁制服在地上動彈不得,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力氣再去解救潘鬆,臉色黯然的說道:“大伯,我已經無能爲力,放棄吧。”
原來這潘武是潘鬆的侄子,難怪都姓潘。
潘鬆卻不肯,因爲他知道,只要這一次被楚鈺白給抓住,就幾乎斷絕了可以活命的機會了,他在這匯龍城做了這麼多的惡事,他知道這裡的百姓,豈是對他已經的深惡痛絕,巴不得他早點死。
楚鈺白厲聲道:“帶潘鬆去衙門問審,陳冰立刻去同時全城的老百姓,有冤伸冤。還有這院子,立馬給我封鎖起來,不能讓任何人逃走了,更不能讓人攜帶贓款潛逃了。”
陳冰臉色潮紅,十分的興奮,這潘鬆禍害匯龍城這麼多年,總算是老天開眼,讓他遭到了報應。
“下官立刻就去辦。”陳冰叫上幾個隨從,然後身下的就留在這附院之中看守潘鬆的家眷。楚鈺白帶着人壓着潘鬆此刻朝着衙門的方向走。
劉燁爲了防止潘武作亂,將潘武一身武功給廢了,可惜了這二十幾年的苦練,就這麼化成了虛無。潘武強忍着痛苦,極是痛的齜牙咧嘴,也沒有喊過一個痛字。
“倒是一條硬漢子,可惜跟錯了人,生錯了家庭,要不然的,倒是可以將你收留了。”劉燁有些可惜的說了一句,隨後帶着潘武跟在後面,來到了衙門前。
開堂問審。
衙門的門衛此刻已經聚集了好多百姓,一聽到這知府大人終於受到了應得的懲罰,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來到衙門觀看。
此時潘鬆神色悽楚的跪在大堂內,楚鈺白,顧長歌一行人站在堂上。
忽然又老百姓扔了一顆爛白菜在潘鬆的身上:“你個狗官,你今天終於遭到報應了。”
楚鈺懸手一拍桌案,厲聲喝道:“匯龍城知府潘鬆,自上任以來,毫無作爲,只知中飽私囊,勾結盜匪。門外衆人,爾等有何冤屈儘可說來,今日本王幫你們伸冤。”
的楚鈺白的示意下,官差將門外的老百姓給放了進了。
一個五十歲的大嬸忽然拜倒在楚鈺白的面前,語音悽苦的說道:“這位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啊,潘鬆看上我女兒之後,就把我女兒強制拉倒他府裡做了小妾,我等賤民是敢怒不敢言,如今也不知道我女兒是生還是死啊。”那大嬸說的甚是悽苦。
旁邊又有一名老大爺說道:“大人,這潘鬆不僅僅是強搶民女,還霸佔了老朽家中唯一的兩塊田地,一分錢都沒有給老朽,如今這生活依然過不下去了,不得不上街乞討爲生,大人您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這潘鬆要是在繼續在這匯龍城中呆下去,我們就要活不下去了。”
這一衆百姓,衆說紛紜,將這潘鬆的罪名一一都指了出來。楚鈺白停在耳中,氣的是渾身發抖,厲聲喝道:“潘鬆,你好大的膽子,你身爲這匯龍城的父母官,身爲朝廷的一員,你卻公然罔顧王法,罔顧百姓的死活,就爲了讓你一個人過好,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
老百姓還在不停的哭訴着潘鬆的罪名,楚鈺白安慰道:“大家放心,本王定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如今落到了這個地步,唯一的依靠潘武也被劉燁廢了武功,潘鬆心知自己多半是沒有什麼活路了,苦笑了道:“我不是人?這大梁國大多數的所謂的父母官,不都是這個德行麼?也是我運氣不好,遇到了你。我認栽便是,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不過不要的和我說什麼人性了。”
潘鬆忽然從地上站起來,掃視了這周圍的老百姓一眼。
這些老百姓看到潘鬆的目光,都害怕的低下了頭,即使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的潘鬆,這些老百姓也不敢去直視這潘鬆的眼睛,因爲潘鬆的身上,還有着那種凌厲的氣勢。
“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都還不認錯。來人,給我重打三十大板。”楚鈺白呵斥道。
潘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瘋狂,笑的癲狂。
“你笑什麼?”楚鈺白冷冷道。
潘鬆哈哈大笑:“我笑你見識淺破,井底之蛙,我這樣做就不是人了,那些草菅人命,當着官,卻做着販賣人口勾當的人,在你的眼裡,是不是就成了惡鬼了?這大梁國偏遠地區的官員,哪一個不是這個德行,你有本事,就把所有的貪官都全部殺了啊,你不敢,你也不能。”潘鬆肆意的笑着,眼中充滿了鄙夷之色。
楚鈺白愣住了,同時臉上露出一抹黯然的神色來,潘鬆說的並沒有錯,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有貪官的存在,從來沒有絕對的好人。在歷史之上,曾經有一個皇帝,就特別厭惡貪官,就對朝中的官員大查特查,結果查到全國有百分之九十的官員,居然都存在着大大小小的貪污。
那皇帝大怒之下,直接把所有的貪官,全部抄家滅族。這一次的案件,在整個史上,都是非常有名。那皇帝將這些貪官整治了之後,本以爲不會再有貪官了,誰知道,那些貪心的人,就像是殺不完一樣,殺了一批又一批,就算是明知道貪污是要被砍頭的,他們依舊要貪。
人本來就是貪心的,這是人類的劣根。那皇帝殺進了貪官,反而讓整個朝廷動盪不堪,反而被下面的藩王抓住了機會,趁着城內以無可守之將,率兵攻破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