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鬆的話剛剛落下,院子裡面就迅速的涌出幾十名弓箭手來,用弓箭對準了衆人。
楚鈺白沒想到這潘鬆,居然連問都不問,居然就要拿下自己,多半是做賊心虛了。
“潘鬆,你好大的膽子,見到三皇子殿下你不但不行禮,還兵戎相見,你莫非是想造反了麼?”就柳驚鴻大喝一聲。
“三皇子殿下此刻還在京城之中,怎麼會突然到匯龍城來,一羣小賊還敢冒充皇家之人,給我全部殺了,一個不留。”潘鬆陰冷着臉,面目猙獰的說道。
楚鈺白冷哼一聲,將腰牌拿在手中:“御賜金牌在此,誰敢放肆?”大喝之下,衆人都是一驚,一衆士兵都停下腳步,不知道該不該上。
潘鬆大喝一聲:“還敢假造金牌,罪加一等,全部給我亂箭射死!”
南宮玉冷哼一聲:“冥頑不靈!”
寒風呼嘯,冰涼測骨,潘鬆的話剛剛落下,就覺得脖子一涼,一把泛着凜冽寒光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南宮玉快如閃電,翩若驚鴻,飄逸輕快的身影就站在他身後。
“不想死的話,就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兵器。”南宮玉寒聲道,冰冷的語言並沒有和潘鬆說笑。
潘鬆斜着眼看了南宮玉一眼,沒有說話。
南宮玉手掌之上輕輕一用力,他的脖子上便沁出了一絲鮮血,順着長劍慢慢的流下來。
“我沒有這麼多耐心和你玩,你如果覺得你的命夠硬,亦或是你覺得已經活夠了,你大可不說話,我一劍了結你便是。”說道這裡,南宮玉的手又用力了一分,潘鬆脖子上又多了一點傷口。
“住手!把武器全部給我扔了,退遠一點!”潘鬆此時終於感到了害怕,驚恐的大聲吼道。
爲首的那名武林高手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扔掉了手中的劍。唯獨昨天顧長歌看到的那個領頭的官差,此刻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依舊拿着兵器,目光凝重的看着潘鬆和南宮玉,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陳冰,你想讓本官死麼,還不趕快放下你手中的兵器!”潘鬆怒吼道。
陳冰臉色一變,在猶豫之中徘徊不定,忽然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大聲喝道:“大人,要是今天不拿下這羣亂黨,讓他們擾亂了匯龍城,這城內百姓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如今屬下只好得罪了,犧牲大人您一人,救全城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我想日後,匯龍城的百姓,都會記得大人您的好的。”
潘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陳冰,你好大的膽子,連本官的話你都不聽了麼。”
“非是不聽,只是想讓大人死得其所,待屬下拿下這些反賊,定然會帶着匯龍城的百姓,爲大人您修築廟宇,銘記您的功德。”陳冰大義凜然的說道,那慷慨激昂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爲這陳冰是個好貨色。
不過任憑陳冰隱藏的很深,但是卻沒有逃過顧長歌的眼睛,若非昨天顧長歌聽到這陳冰的滿肚子的苦水,今天或許還會被這人所打動,不過不巧的是,顧長歌卻偏偏聽到了,這陳冰,分明就是假借反賊之名,想要置潘鬆於死地。
看來這衙門裡面的官差,也受不了這潘鬆的爲人,此刻居然有一半的人沒有放下手中的兵器,而是選擇了站在陳冰這一方,虎視眈眈的看着顧長歌他們。
“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再想什麼,真後悔當初上你老婆的時候,爲什麼沒有一刀砍死你,你果然一直都記得這件事情。”潘鬆如今是腸子都悔青了。
陳冰有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青蓮,有一天不小心被這潘鬆看到之後,就一直對青蓮心中覬覦,有一天潘鬆故意調開陳冰,讓他去外面捉賊,本以爲陳冰晚上應該都不會回來的,潘鬆沒想到陳冰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天黑的時候就已經回來了,而他正好和青蓮進展到了關鍵的時候。
不過當時的陳冰只是一個小小的不快,潘鬆見被撞見了,也毫不在意,當着陳冰的面把青蓮給上了。
事後,爲了補償陳冰,潘鬆就讓陳冰當了這領頭的,當然代價就是潘鬆時不時就會正大光明的去看看青蓮,和青蓮談談人生,聊聊理想,說說未來。話說別人家的老婆,感覺就是不一樣,男人都好這口!
不過也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老婆,成爲別人泄.欲的工具,陳冰嘴上不說,心裡面其實已經恨得咬牙切齒,奈何在這匯龍城之中,潘鬆就如這裡的土皇帝一樣,沒有人能夠絆倒他,他在這裡,不僅擁有最大的權力,還有就是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侍衛。
一直如影隨形的跟在潘鬆的身邊,陳冰想找到下手的機會,都沒有。那時候的他知道,自己一定動手,絕對不會有一點的勝算,其結果永遠都只有一種,那就是一個死字。
這麼多年的隱忍,今天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陳冰又怎麼捨得放過,一直在暗中培養自己心腹的陳冰,此時此刻,終於發揮了自己應有的本色,當然在表面上,他依舊不會和潘鬆鬧翻了。
高傲自負的潘鬆,本以爲這陳冰已經被自己治得服服帖帖,要他往東絕不敢往西,卻忽略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頭猛虎,只是看在什麼時候爆發,有的人沉默了一輩子也沒有爆發,只是沒有那個契機。
“大人,陳冰對朝廷忠心耿耿,不敢有絲毫二心,屬下現在這麼做,也是爲了朝廷着想,絕對沒有牽扯到私人恩怨上面去。您就放心的去吧。”陳冰穩重的說道。
潘鬆怒極反笑,氣得全身發抖,在這關鍵的時候,陳冰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陳冰,你夠狠,本官他日若是還有命在的話,第一個不饒你,你那家中嬌妻,本官一定會讓她好好的嚐嚐本官的滋味兒。”潘鬆咬牙說道。
陳冰額頭青筋暴起,青蓮是他作爲一個男人的痛,他絕對不能夠容忍這個粗鄙之人在提起青蓮的名字。他大吼一聲:“大人爲國捐軀,我們都會記得你的,兄弟們上,滅了這一羣反賊!”
這剩下的一半人,手中握着長毛,跟着陳冰衝上去。
“潘武,還不快來救我!”潘鬆此時面色如圖土,驚叫了一聲,就怕這脖子上的劍一不注意就抹了自己的脖子,那陳冰現在是指望不上了,唯一還能指望的,就只有這潘武了。
潘武低喝一聲,趁着混亂想要救出潘鬆,南宮玉卻根本不會給他機會,帶着潘鬆就跳出了十米開外,眼神漠然的看着這裡的一切。
“潘鬆,看來你似乎在這裡並不得人心啊,到底做了多少壞事,讓你下屬都已經看不慣你了。”顧長歌淡然道。
“亂臣賊子,修的胡言亂語,陳冰居心叵測,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潘鬆到了現在依舊不鬆口。
楚鈺白眉頭一皺,這些人居然連御賜金牌的都不認,看來是打定主意想要殺人滅口,這潘鬆到底在這裡做了多少的壞事。
“全部給我住手,我乃三皇子楚鈺白,如今御賜金牌在手,爾等若是還是執迷不悟,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大開殺戒!”楚鈺白厲聲之下,手中長劍奮力一劃,便將一個不怕死朝着自己衝來的士兵刺死。
“再有不聽令者,滿門抄斬,明知故犯者,株連九族!”一聲呵斥之下,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在動分毫。
“可還有懷疑者!”楚鈺白厲聲喝道,他是真的被這羣人氣到了,眉宇之間青筋暴起,一雙憤怒的眸子仿似也噴出火來。
陳冰看着楚鈺白說道:“真的是三殿下?”
“御賜金牌再次,難道還有假?”楚鈺白寒聲道。
陳冰忽然兩眼通紅,噗通一聲跪在了楚鈺白的面前:“三殿下,還請您爲我等做主啊!”隨着陳冰下跪,其中有一半的人都跟着跟在楚鈺白的面前。
“你們有何冤屈,儘管說來,既然我已經來了這裡,就不會不管,你們大可放心。”楚鈺白說道。
陳冰咬牙說道:“啓稟三殿下,匯龍城知府潘鬆,自上任以來,就暗中勾結黑道,狼狽爲奸,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稍有不從者,便妄加罪名,抄家滅門。而且弟兄們所得俸祿,也比以前減少了一半,根本無法養家餬口,整個匯龍城,就像是成了潘鬆他一人的一樣。”
楚鈺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潘鬆,做的惡事還真是不少啊。
“既然如此,你們爲何不上進告狀?”楚鈺白說道。
陳冰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你說的我們何嘗沒有試過,奈何出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誰還敢去啊,而且就算上京了,也還有人攔着,我們一介草民,又如何鬥得過那錯綜複雜的權力網。”
楚鈺白眉毛一揚,這潘鬆,在京城之中,看來還有人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