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的聲音,可是聽在季一凡耳朵裡卻無異於驚雷,他瞬間傻了。
“一凡,我能見見你嗎?”樑歡請求。
能不見嗎?不能!季一凡穩定下情緒,“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樑歡報出見面地點,季一凡轉身,卻感受到身後有人注視自己,回頭看見蘇婭站在二樓看着她,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季一凡被她看得有些心驚,他有些擔心蘇婭,但是目前樑歡這個問題不是小事情,季一凡沉吟一下,“婭婭,我出去一下。”
“樑歡回來了,你去見她?”蘇婭聲音很冷淡。
看樣子她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剛剛的電話,季一凡 有些心虛,可是現在不是心虛的時候,他得面對另外一件事情。
“婭婭,我有點急事,回來和你解釋。”
“你不用和我解釋。”蘇婭淡淡的開口,語氣比剛纔疏離了無數倍。
山水銀城。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輪胎在地面上劃出痕跡,季一凡跳下車的往樓上衝。
樑歡離開後他以爲自己可以鬆口氣,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拉近自己和蘇婭的關係,他以爲一切都會過去,可生活總會在你毫無防備時出現轉彎。
樑歡的這一通電話,讓他整個人都亂套了。
一口氣快步衝出了電梯,季一凡擡手敲着門,裡面很快就傳來腳步聲,然後門被打開,樑歡咬着脣呆呆的看着他。
“一凡……”
季一凡沒有說話,跟着她身後進了門。
“歡歡,你確定嗎?”季一凡的聲音很急促,卻不是那種欣喜的急促,而是擔心和害怕。
他從不是對事情會抱有幻想的人,這個時候,他卻希望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樑歡咬脣點了點頭,隨即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她慢慢的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一份檢查報告, “我在醫院檢查顧了,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和你說聲,不管怎麼樣你有知情權……”
季一凡沒有動,他寧願自己擁有沒有知情權。這樣他就不用煩惱。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想去回憶,對於他來說那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只想快些把那晚的一切抹殺。
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給過樑歡希望,他一直以爲她會可竟然還是會……
可是事到如今,他又哪裡有臉來怪她?
自作孽,不可活。
“一凡,怎麼辦……”樑歡見他不出聲,只好主動再開口。
“歡歡。”季一凡發出的聲音都啞了,虛握着拳頭輕咳了下,才重新鎮定的開口:“那天我就說過,我喝多了,是我對不住你。現在你說懷孕了,情況變得很複雜。”
“我知道,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凡,我不是有心的!”樑歡開始流淚,聲音哽咽。
她這樣的話,只會令季一凡更加內疚,他伸出手想幫她擦淚,突然想起不合適,馬上縮回來。 “歡歡,這……不能怪你。”
說到底,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雖然樑歡沒有拒絕他,可更是受害者。
“一凡,那你說該怎麼辦……”樑歡看見他的手縮回去在心裡暗恨,可是面上不露絲毫,反而更加的楚楚可憐。
見季一凡和剛剛一樣,還是沉默的緊抿着薄脣,俊容上罩着一層愁雲,她心底寒涼一片,於是咬牙問,“你……不會是想要讓我把它打掉吧?”
一語戳中,季一凡的確是這樣認爲的,雖然那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就現在倆人的關係,這個孩子如果打掉,纔是最好的選擇。
不用再逼問,樑歡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還以爲這是一個籌碼,卻不知道原來這個所謂的籌碼壓根就沒有絲毫用處,
不知道是爲了自己傷心還是爲了孩子,她眼淚流的更兇。
從他進門開始,他的眼神裡就看不到她半點,有的只是擔心負擔,她看的真切,和她所設想的都不同,只覺得心如刀絞。雖然那一晚過後,他的態度讓她受傷極了,可剛剛的一番對話下來,她已經很確定,他真的不再是以前的季一凡了。
季一凡看着痛哭失聲的樑歡,心裡哪裡會好受,自責和愧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快將他要湮沒。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猶豫,如果他稍微猶豫,他就會因此失去蘇婭,他可以失去一切。但是卻不能失去蘇婭。
只是他要如何才能說服樑歡去做掉這個孩子?
就在他猶豫時候,一直在痛哭的樑歡忽然擡起頭來看向他,她就像是知道他所想一樣的:“一凡,這個孩子我真的很捨不得,因爲是你和我的……。原諒我的自私和不懂事,雖然知道你很爲難,但是我真的很想擁有一個和你的愛情結晶,所以纔會回來。既然……既然你已經決定,好,我不會給你任何負擔……找時間你陪我去醫院……”
醫院。
整列的停車位,滿滿的都是車輛,黑色的邁巴赫倒檔後穩穩停了下來。
季一凡率先解開了安全帶,隨即將車鑰匙拔了下來,黑眸順勢看向一邊坐着沒有動樑歡,她一直都低垂着頭,臉色像是白紙一樣,睫毛不停的在顫,有淚珠沾在上面。
季一凡控制住自己,嘆息般的喊,“歡歡……”
樑歡似乎是僵硬了下,然後才坐直了身子,悶不吭聲的解了安全帶,卻並沒有立即打開車門。
“一凡,我真的好捨不得打掉它,我……雖然它是錯誤的,可是,這畢竟是我們的孩子,是屬於我們的,在我心裡我一直當她是我們的愛情結晶我……”樑歡說着聲音哽咽了起來。
“……”季一凡濃眉緊擰在一起,心裡很愧。
樑歡擡頭看向他,臉上表情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伸手胡亂的抹着眼淚,抽噎着說,“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都說了些什麼,明明都答應你了……你別皺眉,我不會讓你覺得爲難,我現在就下車!我會將這個孩子打掉的,我們走吧!”
捏着車鑰匙在後的季一凡,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樑歡,她的肩膀還不時一聳一聳的,心中真的是悔恨交加,覺得自己欠她的又更多了。
婦產科。
“一凡,怎麼辦……叫到我了,我好怕!”
樑歡臉上是害怕和擔心, 前面念名字的護士不耐的等候在那裡,季一凡回握了握她的手,扶着她站起來,“歡歡,很抱歉讓你承受這個。”
樑歡這會兒已經不再哭了,只是一直白着張臉,看了看他,慢吞吞的朝着裡面走。
季一凡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打掉一個孩子需要怎樣的流程,多少的時間,他坐在椅子上沉默等待着,看着周圍的孕婦們,心中越來越覺得自己太殘忍了。
“樑歡的家屬是哪一位?”有護士走過來,在等候區裡環顧了一週,揚着嗓子開始詢問着。
聞言,季一凡蹙了蹙,雖然想要糾正,但還是站了起來。
未等他開口,護士確定後便轉身往回走的丟下一句,“你跟我進來一下。”
跟着護士走到裡面,樑歡手裡捧着手術需要換的衣服目光呆滯的坐在那,而一旁的醫生也是同樣微皺着眉,氣氛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一凡……”聽到聲音,樑歡立即轉過來看向他,表情很悲痛。
“怎麼了?”季一凡心中一沉。
樑歡只是流着淚搖頭,似乎是說不出話來,倒是一旁的醫生開口了,“你是孩子的爸爸?”
“……是。”季一凡猶豫了下,點頭。
醫生皺眉,神色凝重的繼續開口說,“對於要不要孩子,這是你們做父母的自由權利。但是我勸你們還是多考慮考慮,因爲樑小姐雖然不是高齡產婦,但是以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如果進行了人流手術,那麼很有可能會影響她以後的受孕。明確點的說,就是這個孩子如果流掉,以後她再懷孕的機率基本爲零……”
“不要!”樑歡尖叫着捂着雙耳。
季一凡僵在原地,徹底石化。
醫院院內,泊車位上的黑色邁巴赫。
和剛剛來時一樣,車內氣氛沉默,可又多了絲沉重。
像是被摞疊的石頭將渾身上下都綿密的壓住,從縫隙間喘氣都覺得困難,季一凡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狠狠的捏握着。
“一凡,醫生剛剛說的……怎麼辦,這個孩子不能打掉啊,不然以後、以後就……”樑歡越說越傷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女人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生孩子,如果連這個都被剝奪的話,那麼,我直接去死好了……活到死,連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還有什麼意義呢……”
季一凡腦袋裡像是飛進了蟲子,在裡面打旋着,嗡嗡嗡的響。
可越是這樣的時候,某種東西就越發清晰。
黑眸轉過去看向身旁的樑歡,嘆了口氣,他拿過一旁的紙巾盒抽出兩張,給她遞了過去。
得知她懷孕後,他第一個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將孩子打掉,這雖然殘忍,但是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剛剛醫生的那番話,加上樑歡此時的崩潰,讓他怎麼可能再說出讓她打掉孩子的話。
“一凡……”看到他遞過來的紙巾,樑歡柔柔的喊着他,眼神裡有着某種懇切。
“既然這樣,如果你想生下來,就生吧。”季一凡別過眼,薄脣扯動着這樣說。
“你是說真的?”樑歡驚住,不確定他所說的。
“嗯。”季一凡很淡的點了下頭,然後黑眸又重新向她看了過來,裡面的眸色越來越深,再開口時聲音低緩且堅定,“但是我沒辦法給你什麼,我——不會娶你。”
樑歡忘記了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天堂到地獄,也不過是這樣的過程,剛剛聽到他說讓她生下來時,她以爲一切又有了希望,以爲終於可以因爲這個孩子能夠重新在一起了。可他接下來卻說沒辦法給她什麼,也更不會娶她。
而她的目的卻是要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眼前的人是那個當初信誓旦旦要和她一起私奔的季一凡嗎?
最最重要的是,他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要和蘇婭離婚,連念頭都沒有。
牙齒快咬破了嘴脣,樑歡好恨好不甘心。
傍晚。
門拉開,裡面的燈光傾瀉出來,季一凡總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主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她似乎是剛剛洗完澡不久,身上穿着浴袍的背對着門口方向站在窗邊,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喉結動了動,他走了過去,猶豫的從後面伸手抱住了她。
明顯的,感覺她一僵。
“在想什麼。”壓着心底的不適,季一凡扯脣問。
“沒想什麼。”蘇婭淡淡的回。
他以背環胸的從後面抱着她,這樣的姿勢,兩人的心臟是貼合的,這麼近,她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心。
每次以爲就要近了的時候,卻又忽然發現其實是那麼遠。
藉由着轉身的動作,就掙脫開了他的懷抱,站久了有些疲憊,走到牀邊坐下。
懷裡一空,季一凡心神一滯,好像心裡也跟着輕飄飄的空蕩了。
“你能出去麼,我想自己待一會兒。”擡眼看向她,蘇婭低聲的說着。
“蘇婭!”季一凡不悅的蹙眉,對於她這樣明顯的牴觸。
可自知理虧,也只好咬着牙,硬着頭皮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憋了半天,才終於是開口,“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關於樑歡嗎?”蘇婭沒有看他,抿着嘴脣問。
如果此時她看向他,就會知道,他那雙黑眸裡的顏色有多麼的深,有多麼多的掙扎和多麼多的痛苦。
季一凡沉默,以無聲回答着她的問題。
“如果是,那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樑歡的事,我……可以解釋。”季一凡蹙眉,緊着俊容說着,掌心一直在收攏着。
蘇婭卻沒心情,嫌惡的擺了擺手,“我真的不想聽,季一凡,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扯上我,你們想怎麼和我沒有關係,很抱歉,我沒有義務知道你的事情。
”
“你生病了嗎?”季一凡湊近,黑眸關切的盯着她瞧,俊容上的神情似乎是真真實實的關切。
蘇婭搖頭,“沒有。”
“我帶你去醫院,還是叫家庭醫生來看一看?”季一凡伸手貼了貼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燒,可她看起來似乎真的不太好,眼神疲乏且沒有光澤。
“不需要,我只是覺得很累。”蘇婭再度搖頭。
“這怎麼行!”季一凡有些急了,不管不顧的就想要將她抱起來。
蘇婭推開他的手,聲音慍了,“我說了不需要,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他擰着眉杵在原地,她眼裡的淡漠讓他像是撞到了鐵板,動不得靠不近。
“真的不需要嗎?”他放低了些聲音,再次詢問。
“嗯,不需要。”蘇婭揉了揉眉心。
身子動了動,她拿過一旁的枕頭放平了身子躺過去。
擡眼看他還站在那,黑眸緊鎖着她,不禁吸了吸氣,讓情緒緩和了一些,然後聲音溫了些,“你出去吧,我想躺着睡會兒。”
“……好。”季一凡喉嚨發澀,最終吐出來一個字。
看着她已經閉上的眼睛,猶豫着,將原本想要說的事情以及話,全部都咽回了肚子裡,出來的只能是一句,“那你躺着先睡會兒,如果不舒服就喊我。”
蘇婭沒回他,只是眼角動了動。
握了握拳,他還是聽了她的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婭看着手機屏幕上面傳來的信息,季一凡和樑歡溫情脈脈的在餐廳用餐,季一凡送樑歡回家,他們可真像是一家人。她閉了閉眼睛,壓下心中那股不適。
不關心就好,無論他做什麼她再不去關注。
一夜過去,次日早上蘇婭急匆匆的去了公司,吳承軒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心,“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我沒有事情。”蘇婭坐下開始工作。
一直到午飯時間她都沒有停下,吳承軒發現了她的異常,“你這樣拼命的員工還真是少見,趕緊停下去吃午飯吧!”
蘇婭順從的起身跟在他的後面來到10樓的餐廳,吳承軒不知道在和她說什麼,她只是面帶微笑的聽着,一句話也沒有回答。
飯菜送上來後,她端起碗抓起筷子就吃。好像失去了味覺,什麼飯菜在嘴裡都是一個味道,好像已經不知道飽,她就這樣不停歇的吃住,直到面前的碗裡沒有飯,直到菜盤子裡已經見底,這才放下筷子。
回到辦公室她繼續開始工作,吳承軒擔憂地看着她,今天的蘇婭太不對勁了。
“叮咚!”一聲,電腦提示收到一封郵件,蘇婭無意識的打開,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幾張清晰的圖片,第一張圖片是季一凡和樑歡,兩人摟抱在一起,都沒有穿衣服,儘管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蘇婭還是感覺腦袋裡嗡的一聲,全身冰冷,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
握住鼠標的手在顫抖,蘇婭好不容易纔控制住自己,繼續點開那些圖片。
沒有激動,沒有氣憤,蘇婭就像欣賞成人影片一樣的看着屏幕上面的圖片。
幾分鐘後又收到一條錄音,蘇婭點開錄音,“歡歡,我愛你!”
“一凡,我也愛你!要我吧!”兩人的對白響雷似的整合着她的耳膜,蘇婭愣愣地看着屏幕,好一會後,她關了錄音繼續打開那些圖片,又一次的仔細看完後,她關了郵件。
下班時間到了,蘇婭起身收拾東西,不忘記對吳承軒禮貌的說聲再見。
走到電梯口,她的電話響了,樑歡的聲音傳來,“你沒有什麼想問我嗎?”
“沒有!”蘇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很平靜。
“可是我想見你。我這裡還有很多你想知道東西,你難道就真的不關心?”她繼續挑釁。
(修改),你難道沒有聽見他對我說愛我?”這話出口蘇婭的臉色慘白起來。
“其實你完全可以瀟灑一點的,我承諾過你要是主動放棄,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財,這樣做對我們都好,你爲什麼要一條道走到黑呢?”她好似在感嘆。
“我爲什麼要放棄,你就算和他夜夜同枕也改變不了小三的地位,只要老孃一天不簽字離婚,你就一天別妄想和他結婚!”在瞬間的失態後蘇婭恢復正常。
“何苦來着,你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何苦讓自己這麼辛苦,你看雖然你嘴上說不在乎,可是你的表情早已經出賣了你的心,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樑歡優雅地咂嘴,“哪有一點白領的樣子!我現在覺得你真的可憐!只是爲了爭一個名分抓住他,你和那些人老珠黃的怨婦有什麼區別!”
“你是很美麗,也很高雅。”蘇婭讚歎着端起桌上的酒杯,“其實你還可以更美麗給優雅的。”說完她起身把杯子裡裡面的液體從樑歡的頭上慢慢的傾下,“我覺得現在的你看起來更優雅更漂亮,更美麗!”
樑歡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眼門口,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她繼續端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只是臉上帶了冷笑看着蘇婭,
看着面前自詡爲優雅高貴的女人溼漉漉的頭髮,蘇婭大笑起來,暢快淋漓。“看在你那麼喜歡撿別人用過的東西的份上,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季一凡對你來說可能是個寶,對曾經的我來說可能也是個寶,不過當我把這個寶帶回家養到現在,突然覺得膩了,不過實話實說,他的牀上功夫不錯,老孃養他兩年,也不算白養了。”
快意的感覺過還沒有持續一分鐘,一個身影突然衝了過來,“蘇婭,你在幹什麼?”季一凡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他奪下蘇婭手裡的酒瓶,“你太過分了!”
樑歡可憐巴巴的看着季一凡,蘇婭看着她就想笑,她還真會表演。不過現在她卻不吃她這一套,你不是愛表演嗎?那就讓你表演過夠。進入咖啡廳時候她看到季一凡的車停在門口,猜測出他此刻應該也在咖啡廳附近,她冷冷一笑,對樑歡的目的瞭如指掌。
她不就是想看着她怎麼欺負她嗎?她不就是想讓季一凡親眼目睹她導演的戲嗎?她一點也不想拆穿,拆穿又能怎麼樣?他們都已經情投意合的上牀了。
她是真的覺得樑歡可憐,不就是想要季一凡厭惡她嗎,不就是爲了一個男人處心積慮的算計她嗎,看在她這麼辛苦的份上,她應該成全她的。
無視季一凡的憤怒,她抓起桌上的另外一瓶酒對着樑歡又是一陣狂澆,季一凡一邊呵斥她一邊奪下她手裡的酒瓶。
蘇婭冷冷地坐下,冷冷地看着季一凡手忙腳亂的幫樑歡擦去臉上和頭髮上的酒,看着他拉着一臉委屈的樑歡走出酒吧,她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季一凡,你還可以再溫柔一點嗎,你還可以再體貼一點嗎,或者你還可以再多情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