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高聳入雲的酒店,江瑤攔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她坐在後座,眼眸望向窗外,淚水無聲的滑落,她付出了一切,換來的就只有欺騙。
A市摩天大廈在往後倒退,燦爛的霓虹燈在閃爍着光,川流不息的車輛久久不絕,可江瑤卻只感到孤單。
她沒了父母,沒有愛人,沒有朋友,別人所擁有的一切,她都沒有,她小手握緊,這個傷心地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
出租車在別墅前停下,江瑤冒着雨走了進去,雨水無情地淋在江瑤身上,打溼了她單薄的衣衫,水流如注,順着髮絲流到身上。
別墅黑暗的房間一隅,男人穿着黑色西裝在落地窗前負手而立,他深邃的眼眸在黑夜的中閃着光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脆弱不堪的女人。
江瑤走進別墅的最下層的房間,拿出宮堯辰給自己的檔案袋,她小手用力一撕,拿出裡面的檔案,嘴角露出一抹悽慘的笑。
絕望又冷魅的笑容在她臉上,如同妖冶的玫瑰般綻放,她明明在笑着,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下。
今天她所受的一切傷,她一定加倍奉還給宮堯辰,如果想讓一個男人愛你,就要有讓他迷上自己的資本。
她,江瑤,一定要變得強大,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再把他的心給無情地踩碎!
江瑤拿着檔案袋走了出去,到宮堯辰的臥室簡單收拾衣服之後,把行李箱推出去之後,拿起他珍藏的高爾夫球杆,眼睛憤怒地把梳妝鏡砸的四分五裂。
她走到更衣室,看到櫥窗裡整齊的西裝,憤怒地拉開玻璃,瘋狂地把衣服丟到地上,腳站在衣服上拼命地踩着。
“宮堯辰,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在他衣服上不斷的踩着,邊踩邊發泄着內心被放大的傷痛,身體終於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江瑤坐在地上,淚水決堤,聲音悽慘的低吼,“宮堯辰,從今天起,我跟你勢不兩立!”
黑暗中隱藏的男人,深若寒潭的眼眸微動,他大手撐在書桌上,極力壓制住要衝出去的衝動。
“噗!”
血液從他口腔不盡的涌出,染紅了他如同櫻花般的脣瓣,他手捂住心口,虎軀坐在真皮座椅上,後背靠在椅背上。
心在痛,痛到難以呼吸,比大腦中持續不斷的神經痛還要疼過一百倍,江瑤,你這女人一定要給我好好活下去,忘記我。
行李箱軲轆摩擦地板的聲音逐漸消失,宮堯辰支撐起身體,走進落地窗,他拉開一絲窗簾,犀利的眼眸看着她受傷的背影。
江瑤轉過身,看到一閃而逝的黑色身影,手指嵌進掌心,大步離去,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是他呢,他正在百里柔身上,醉生夢死。
機場上,江瑤拿着機票,戴上墨鏡,朝檢票口走去,她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偌大的機場,轉過身去,以後,她再也不回來了。
醫院病房裡,蘇希兒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意識迷離中,她嘴脣嗡翳着,“孩子,我的孩子,不要離開我,媽媽在這裡。”
“啊,不要!”
蘇
希兒猛地從牀上坐起,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小手捂住肚子,痛苦地喊到,“來人啊,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聽到病房裡悽慘的叫聲,走了進來。
“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蘇希兒拽住醫生的衣袖,眼睛瞪大大大地看着醫生。
“請節哀。”醫生看着在牀上臉色蒼白的女人,音量盡力壓低的說着。
“什麼意思,什麼節哀?”
醫生的話直直地砸在蘇凡的心裡,她薄弱的意志頃刻間崩塌下來,蘇希兒搖晃着腦袋,一臉不敢相信的說着,她的淚水在臉頰上肆虐,止都止不住。
“由於受到重創,小姐當場流產,並且——”,醫生臉色低沉的說着。
蘇希兒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提起最後一絲力氣,淚眼朦朧的看着她,說,“並且什麼,求求你全部告訴我,我想知道所有。”
“小姐,可能,無法再懷孕了。”
醫生看着她美麗又脆弱的小臉,不忍心的偏過頭去,同時女人,她深知流產之痛,更加知道,能不能懷孕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蘇希兒小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像被狂風暴雨蹂躪之後一樣的花朵一樣,奄奄一息到毫無生機。
“小姐,不要太傷心了。”
醫生說完之後,再也受不了的離開。
蘇希兒雙眼空洞的躺在牀上,她手指抓住牀單,貝齒咬住脣瓣,似乎要把蒼白的沒有一絲紅色的脣瓣咬出血來。
“上天,你爲什麼對我這麼殘忍,爲什麼要剝奪我的一切,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算我做錯了,可不可以拿自己的命來償還,爲什麼受傷的是我的孩子,爲什麼?!”
蘇希兒在牀上,無聲地吶喊着。
她蜷縮在牀上,小手放在自己平坦到極致的小腹上,輕聲低吟着,孤獨、恐懼、絕望完全淹沒了她的意識,她多麼期望穆寒冰來拯救她。
可是,他沒來,甚至連她流產,無法再懷孕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還會來嗎,是不是不要自己了,畢竟,靳蘇懷孕了,靳蘇她懷孕了。
黑暗裡,一抹嬌小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在牀上蜷縮着,她似乎要被凍死一般,被子掉落在地上,可她毫無知覺。
“少爺,江小姐已經坐上飛往英國的飛機。”
機場一輛凱迪拉克霸氣停住,身着三件套的管家望着在天空翱翔的飛機,聲音些許哽咽的說着。
少爺跟江小姐,不容易呀!
坐在書房地毯上的宮堯辰聽着那邊的聲音,直接掛斷,一把將手機扔到一邊,他薄脣猛吸一口指間的雪茄,噴薄的煙霧使他深邃的面龐更加神秘。
紅酒瓶在地上躺着,宮堯辰健碩的身軀躺在地上,像喝醉了一般,可他琥珀色的眼眸卻清明一片,他大手把高腳杯摔碎。
爲什麼,他一直都喝不醉,爲什麼那女人的身影一直在他腦子裡盤旋,趕都趕不走,她纔是他痛苦的源泉!
百里柔推開書房的門,刺鼻的煙味
衝進鼻翼,讓她眉頭微皺。
黑暗裡,她看到地上神秘莫測的男人,他頎長的身軀躺在地上,一條筆直又修長的腿微微蜷曲着,高貴冷漠到讓百里柔內心砰砰直跳。
“辰,你在幹什麼?”
她走過去,跪在地毯上,小手奪過他手上的雪茄,在地板上摁滅,她看到這彷彿丟了魂一樣的男人,哽咽地低吼,“辰,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我的心會疼呀。”
宮堯辰拉住她的小手,一把將她的身體拽的趴在自己身上,他聲音低沉地說,“說,你是誰?”
“辰,我是小柔,我是百里柔。”
百里柔嚶嚶地哭着,淚水隔着他單薄的襯衫滲進他的胸膛上。
“不,你是江瑤,你是我的江瑤,對不對?!”
他大手掐住身上女人的手臂,彷彿要捏斷一般,他眼睛裡閃着冷光,彷彿要把世界都毀滅。
百里柔看着他冷到極致的眼眸,聲音小小地說,“我是江瑤,辰,我是江瑤。”
“對,你就是江瑤。”
宮堯辰低吼着,坐了起來,直接把身上的女人抵在牆角,酒精燃燒着他的理智,黑暗中,他看到他面前的那張臉就是江瑤,江瑤,那女人又回來了。
“唔。”
冰冷的牆壁讓百里柔的後背一陣發麻,可他的脣吻着她……
“辰,我是不是做錯了,爲什麼不繼續?”百里柔聲音脆弱地說着,她多麼渴望宮堯辰的觸碰。
“滾!”
他鬆開她,聲音是清冷無比,江瑤果真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取代,黑暗可以把她的臉欺騙自己,但味道不會,肌膚的觸感不對。
百里柔的心徹底絕望,“辰,你對我沒有感覺嗎?”
“出去!”
宮堯辰低吼着,眼睛裡泛着要殺人的寒光,百里柔哭的梨花帶雨的跑了出去。
深色的書房裡,宮堯辰坐在真皮沙發上,江瑤那女人是個最大的小偷,她不但偷走了她的心,還偷走了他所有的慾望。
如果不是她,再性感火辣的女人只會讓他噁心,而她們的觸碰,更讓他火大!
黑色的轎車停在別墅旁邊,車內的男人看着出來的纖細的身影,走下車去,站在她的面前,溫柔地叫到,“小柔。”
“睿。”
淚水在她清麗的小臉上流淌,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在韓睿眼裡更加疼在骨子裡,他微怒着說,“總裁,又欺負你了?”
百里柔只是緊咬着嘴脣,傷心到極致的低下頭。
車子裡,百里柔看着韓睿英俊的側臉,說,“睿,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好,小柔要做什麼,我都陪你。”
百里柔哭泣的小臉笑了起來,她生動到無比美麗的臉龐讓韓睿小腹一緊,他聲音些許低沉的說,“小柔,你真的好美。”
百里柔對他嬌媚一笑,說,“睿,謝謝你。”
她眼睛看向車窗外,如果要完全讓一個男人像狗一般效忠自己,那麼就需要讓他死心塌地愛上自己,愛的失去理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