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有窗外的月光淡淡地照進來,使屋中充滿了銀灰色的光澤。在這片暗淡的空間裡,我睜開眼卻發現李芸也張大眼睛看着我。
“你還沒睡着?”我開口問道。
“嗯,睡不着。”李芸柔柔軟軟地說。
我看到她的眸子在閃動着渴望和焦慮,我坐起了身,隨後她也一躍而起,抱住了我,低聲說:“親我。”
我親吻着她的嘴脣,撫摸着她的身體,然後就發現,她的寬大的T恤中什麼都沒有穿,她的身體灼熱着發燙着。
我猛然發覺,我現在擁有的是二十歲的血氣方剛的青年的身體,但我的心智卻是歷經滄海,疲憊不堪。當我觸及李芸灼熱的青春時,卻沒有勃起!
在那種情形下,一個20歲的青年,如何能做到無動於衷,這太荒謬了,我的身體還是我自己的嗎?
我跳下牀去一顧一切地打開了屋裡的燈。亮光一下子刺得我用手擋了一下眼睛,李芸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叫道:“周序你幹嘛呀,幹嘛開燈?”
我重新回到牀上,不由分說地將李芸僅存的那件衣服脫掉,李芸羞得滿臉通紅但沒有一絲抗拒之意。她性感的身體再次觸目驚心地展現在我眼前。
我感覺自己還是沒有大的反應,這是怎麼回事?我感到自己即將抓狂,爲什麼當時在包麗娜的房間裡,面對那個嬌小玲瓏的身體我能激情迸發,而現在面對着更美麗更性感的李芸的**,我卻似乎只有欣賞之意?
我俯下身親吻她的身體,從胸口一直吻到下腹部吻到大腿內側,甚至吻到她的腳上。李芸全身都在劇烈顫抖,每一塊肌肉都繃得緊緊的,近乎於痙攣。
當我輕輕分開她的大腿時,忽然看到李芸的臉上竟然流下了淚水,我吃驚地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李芸拼命地搖着頭說:“沒有沒有,我沒有什麼的,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你再親親我。”
說完她就閉緊了眼睛,可以明顯地看到她的雙肩抖動得十分厲害。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彎下腰,向她兩腿之間吻了下去。李芸尖叫了起來,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接着是一聲接一聲的呻吟。
她的叫聲越來越響,我的恐懼感也越來越深,最終我發現我的恐懼淹沒了我的心智。讓他媽的該死的37歲的心智見鬼去吧!我是個20歲的男孩子,無論這是不是我的身體,我都必須釋放它,讓它徹底自由!
於是我進入了李芸的身體,在她痛苦和歡愉的雙重呻吟中,與她融二爲一。
第二天早上我們兩個在這個城中村的早點攤上吃油條,李芸象瘋了一樣一邊吃一邊還偷偷地笑,那種開心到極點的表情就象21世紀的人中了五百萬福利彩票似的。
我腦子裡卻在想更深層次的問題:我真的愛李芸嗎?
“是的,我愛李芸。”我看着李芸天真無邪的笑容和洋溢着青春熱情的臉龐,內心就一遍一遍地呼喊着,“對,不要懷疑,你愛的人只有李芸,若是你不愛她,你就是禽獸不如,你就是罪大惡極。”
然後我又轉移我內心的話題,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是要不要把那封信交給包麗娜過目?要不要跟包麗娜去嵊州?
該死,爲何在這個時刻,在李芸親暱地將油條塞進我的嘴裡時,我卻又在想包麗娜了。
回到學校一切照常,先去書屋看看,發現金普光守在那兒,一般上午不是應該由蔡曉紅守攤的嗎?
李芸心情很好地跟普光打着招呼,問他有沒有吃過早飯。而我問的則是蔡曉紅怎麼沒來?
普光告訴我,蔡曉紅生病了,昨天晚上就看到她很沒精神的樣子,一問,她說不舒服,我就讓她早點回寢室了。
我對李芸說:“下午放了課後去看看蔡曉紅吧。”李芸點點頭說:“是呀,曉紅可能是太累了,都是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害的。”
中午回到寢室後我就把杜青的信翻了出來,直接跑到包麗娜的寢室。與其我在這兒胡思亂想,還不如把事情儘快了結掉。
我簡單地對包麗娜說這是杜青的信,邀請我們去嵊州玩,你暑假裡抽個空吧,時間定好後給我來個信,好嗎?
包麗娜也不答話,而是接過信慢慢地看了起來,我在旁邊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走來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包麗娜說今年暑假我不回家,就住我姐姐留給我的那套房子裡,我媽會來看我,順便也到杭州來玩。這樣吧,若是定好了時間,我會給你寫信的,你把你家裡的地址告訴我。
我有點爲難了,我總不能告訴她我現在和李芸住在一起吧。我都不知道該對我媽怎麼解釋這件事,又何況對包麗娜?
畢竟,面對着這個與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孩,我說不出口。
我想了想,還是把家裡的地址告訴了她,心想大不了就隔天給老媽單位打個電話問問她有沒有來信即可。
包麗娜認真地在她的筆記本上記下了我的通信地址。若是那個時代有QQ也許這事兒會方便很多,只要在QQ上喊一聲就好了。不過在這個Lang漫主義的九十年代,等待某個朋友的來信,這種等待本身就是生命中難得的一種回憶吧。
吃過晚飯後我和李芸一起去看蔡曉紅,普光還在那兒守攤,不過隨着考試的結束,又一年暑假的到來,來買書的人也不多了,他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
蔡曉紅果然躺在牀上,咳嗽得很厲害,李芸摸了下她的額頭說她有點低燒,問我要不要送曉紅去醫院。
曉紅拼命地搖着頭說不用了,李芸說她寢室裡還有些治咳嗽的藥,就先跑回去拿藥了。
我對曉紅說:“反正現在快放假了,書屋也要暫時關門了,趁這個時候你好好休息一下。”
曉紅喘着氣輕輕地說:“對不起,周大哥,我想辭職。下學期開始,我就不能和你們在一起賣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