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帶到了一家酒店,且這家酒店她還很熟悉,喬逸帆不止一次的帶她來過。
心裡,立即就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楊荷帶着她從地下停車場的電梯直達高層,電梯內,她忍不住問:“楊荷,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楊荷搖頭,“我也不清楚,是喬二小姐叫的。”頓了一下,她深深地盯着瘦瘦小小的顏歡,叮囑:“等一下,無論是什麼事都要記得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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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透着懇切和真誠。
顏歡點了點頭,輕聲答:“我知道的。”
電梯很快停下,顏歡的心跳快了起來,喬逸帆長期預訂的酒店套房就在這一層。
楊荷顯然得了指示,扶着她慢慢地走向了那個套房,直到站到了套房前,顏歡的一顆心緊了又緊。
房門沒有關死,楊荷替她推開,示意她進去,她握了握她的手,叮嚀:“記得冷靜。”
顏歡看到了楊荷閃爍的眼神。
大概楊荷猜到了什麼。
畢竟,此時此刻,有一種捉姦的即視感。
在楊荷的目光中,顏歡扶着牆壁慢慢走進房內,腳下的地毯吸去了腳步聲,發不出任何聲響,她熟門熟路地來到臥室的門外。
臥室門依舊虛掩着,裡面傳出熱烈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雖然有心理準備,可她仍然控制不住地全身一僵,怔怔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慢吞吞地上前,伸手使門縫稍稍變大。
透過門縫看進去,喬逸帆正背對着自己,身下壓着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兩人激戰正酣,他的喘息……女人的嬌吟,像是一把利劍毫不留情地戳進她的心臟。
這就是喬逸萱想讓她看到的畫面?
指尖輕顫起來,她收回目光,慢慢往回退,可是打了石膏的腿不聽使喚,一不留神被地毯絆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咬牙,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狼狽,硬生生站了起來以自己的最快速度出了套房。
楊荷見她臉色蒼白,眼底滿是痛苦,猜到了七七八八,當即扶住了顏歡,勸:“顏歡,他們上流圈子這些事都是正常的,你別當真。”
顏歡緊緊抓住楊荷的手,“不當真?那我就當沒看見他和另一個女人上-牀嗎?”
楊荷臉色一僵,只要是真愛,肯定是介意的。
只是……對象是喬四爺啊,她總覺得無論喬四爺做出什麼事都是正常的。
“我想回家了。”顏歡往外走。
楊荷幾步追上去,握住了顏歡的胳膊,“喬二小姐說你得回醫院。”
顏歡一僵,沉默地跟着楊荷回醫院。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對顏歡而言,簡直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打擊,一回到病房,她就累的倒下。
側躺在牀上,雙眼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腦子裡控制不住地去想剛剛見到的畫面。
喬逸帆強壯的體魄,喬逸帆令人沉淪的進出,喬逸帆悸動時的表情……這些,統統被阮紫看了個一乾二淨。
聽聲音,她真的是非常亢奮。
顯然特別的愉悅。
……
喬逸帆,他真的拋棄了自己嗎?
“顏歡,你要不要吃點宵夜?”楊荷在她背後輕喚。
顏歡搖了搖頭,“謝謝。”
楊荷不知道說什麼好,拿了一本雜誌遞到顏歡面前,顏歡看了一眼輕輕搖頭,目光繼續盯着窗外,有關喬逸帆的點點滴滴,還在腦海裡糾纏不休。
這一夜,她嚴重失眠,直到窗外泛出魚肚白才朦朦朧朧的睡着。
第二天,高高在上的喬逸萱來了,見到顏歡泛着黑眼圈的雙眼,勾脣淺笑,“顏歡,看見了吧,你已經被拋棄了。”
顏歡坐在病牀上,沉默着不說話。
喬逸萱自顧自往下說:“所以你還是乖乖的離逸帆遠一點,你們根本不會有結果的。”
顏歡霍然仰臉,緊緊盯着喬逸萱,“我跟他在一起本就不奢望有什麼結果,我只是愛他,單純地愛他,爲什麼你就不能讓我們在一起?只是一段時間,半年,一年,或者更短,你爲什麼非要拆散我們?”
喬逸萱眯眼,眼角泛着不屑和冷意,“因爲你……不配。”
顏歡心裡一刺,慢慢地收回視線,盯着前方牆壁的一個點,她忽然意味不明地輕輕一笑,像是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決定。
喬逸萱皺眉,“你笑什麼?”
顏歡歪頭,賣關子,“不告訴你。”
喬逸萱臉色一冷,惡狠狠地瞪着顏歡,哼了一聲,“你都親眼目睹了,還妄想做什麼?是個女人,都會爲了尊嚴直接分手。”
顏歡被戳中痛點,抿着脣不說話。
喬逸萱又說了些難聽的話,她乾脆擺出一個舒舒服服的姿勢躺在牀上閉着眼聽着,喬逸萱見她這副模樣被氣的不輕,把話說的刻薄又冰冷。
但顏歡不迴應,沒過一會,她就冷笑着摔門走開了。
她走之後,顏歡把臉埋進枕頭下面,眼淚悄然滑落,她的後背微微聳動,分明是在哭泣。
楊荷拎了一袋子水果走了進來,見到她傷心難過,也不知道怎麼勸,安靜地陪了半晌,發現顏歡哭到睡着了,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顏歡臉色很差,想了想,私自做主把邵捷叫了過來,邵捷健談,多個人多一份熱鬧,免得顏歡一個孤孤單單的胡思亂想。
顏歡醒來看到邵捷,有些意外,邵捷倒是笑着說來看她,還把一束百合花遞到了她的面前。
顏歡笑笑,讓邵捷把花插起來。
“你睡飽沒有?睡飽了起來打牌。”邵捷問。
顏歡掙扎着坐起身,楊荷上前扶住她,聽到她說睡好了,於是三個人圍到桌子前打牌。
楊荷覺得純打牌沒意思,就添了些規則,輸的人額頭上要被貼一張裁好的紙條,一個小時後,顏歡額頭上貼的最多。
起初打的不甚專心,爲了把額頭上的紙條拿走,不由認真起來。
到了晚飯飯點,他們稍作休息,邵捷陪顏歡說話,楊荷則出去打飯,吃過後,三個人休息了半個小時又開始打牌。
顏歡下了決心,連贏了好幾場,終於把額頭上的紙條貼到了輸家的額頭,邵捷三張,楊荷一張。
三人幼稚地玩着,卻不亦樂乎。
到了十一點,楊荷看出顏歡有了睏意,便說不打了,邵捷也覺得時間很晚了,必須回家。
走時,他對顏歡說:“譚老闆出差回來了,他說明天就會來看你,今晚你得好好睡個美容覺,別明天還頂着兩個熊貓眼就不好看了。”
顏歡被他說的不由輕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走之後,楊荷看了看顏歡,意有所指地說:“邵捷其實蠻不錯的,要是選男朋友,我寧願選他,簡單熱情,瀟灑大方,用不着費那麼多心思。”
“那你就去追他呀。”顏歡來了一句。
楊荷呼吸一滯,呵呵一笑,使勁擺着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老草吃嫩牛,你們年齡差沒那麼大,而且我看他對你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顏歡別開臉,就當沒聽到楊荷說的話,輕而無奈地說:“可我只愛喬逸帆,我能有什麼辦法?”
她的語氣,令聽者說不出的動容。
楊荷突然覺得傷感,感嘆着愛情就是喜歡捉弄人。
顏歡輕笑,閉上眼,命令自己睡覺,她想盡快養好身體離開醫院,她要找到喬逸帆問問他:真的和她結束了嗎?
夜裡仍然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但好在她是真的睡着了,也沒有被夢驚醒。
第二天九點才醒來,她醒來時,譚老闆居然已經來了,提着一籃子水果,神情嚴肅地盯着顏歡。
楊荷辦了張凳子給他坐下,他坐在病牀邊上,滿臉歉意地注視着顏歡。
顏歡爬起來,問:“怎麼了?”
譚老闆看着她,虛虛一笑,“顏歡,你在富康那邊吃了不少苦,倒反過來問我怎麼了?你自己呢?還好嗎?”
顏歡愣了一下。
譚老闆知道她在富康遭遇的所有事嗎?
彷彿看穿了顏歡心中所想,譚老闆點了點頭,“我都知道,我認識秘書室的人,你在那邊的所有事她都告訴了我。”
顏歡臉上升騰出一股熱,“我是不是很沒用?”
譚老闆立即搖頭,語氣肯定,“不,顏歡你做的很好,是喬家小姐欺人太甚。”
顏歡眼眶一澀,彷彿找到了共鳴,差一點就涌出淚來,“譚總,我沒事。”
譚老闆看了看她,“沒事就好,等你腿好了你就回來上班。”
顏歡點了點頭,而後譚老闆建議她這段時間多看英語去考一下雅思,顏歡沒有多問就同意了。
有事做總是好的。
她沉浸在學習中,時間過得很快,二十天後,她拆了石膏,能自由行動了,第二天就去考雅思。
考完後,直接回自己的閣樓,卻沒想到閣樓的鑰匙被換了,她站在門前一籌莫展。
想了一下,她下樓來,猶豫之中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碧水佳苑。
喬逸帆就住這兒,只是不知道是哪棟別墅,她站在保安室門口,怎麼說人家也不讓她進去。
她站在一旁,身邊不時有高檔車經過,都是住在小區裡的有錢人。
正當她失望的想要走開時,一輛熟悉的黑車緩緩駛進了視線內,心跳,瞬間加速。
是喬逸帆的車。
她愣在當地,不知道是該上前攔住車,還是眼睜睜看着他駛進小區。
在她還在發愣時,喬逸帆的車窗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