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爺子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在北城名正言順待下去的時間,也所剩無幾了。
可是目前這情形……
穆嶼自顧不暇,曲柔又根本見不到董正楠一面,沈思辰又遠在國外。
但是讓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董正楠竟然搶先一步,公開禾弋的身份,這讓他在董老爺子面前,根本無法再利用他們婚姻不和來挑撥這爺孫倆的關係,這可愁死他了。
要是目的沒有達到,他這一趟來北城,不就等於白來了嗎?
全北城的人都知道董總跟董太太的感情非常好,甚至敢公然對着記者說出“我太太都是被我寵壞了”這樣的話,這讓他怎麼去挑撥?
他可不想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所以這一個月下來,他都無所事事,成天就知道去夜店,喝酒找小姐。
每每想起這些,董成暉就覺得煩躁不已。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可是他又無能爲力,只得乾等沈思辰跟穆嶼那邊的消息。
他本身就是一個只懂吃喝玩樂和享受的男人,因爲做不成什麼大事,所以董老爺子纔沒有把董氏集團交給他打理,反而是給了董正楠。
這偌大的北城還是有人認識董成暉的,一些置身事外的人要麼不去招惹他,要麼就是看在董家的面子上極力恭維討好他。
酒店的專車在藍調酒吧門口停下,董成暉下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吧檯的調酒師早就識得他了,見他一出現在門口,立刻換了一張諂媚的嘴臉,把最好的xo洋酒端了上來,“喲,董大少爺,您的酒。”
董大少爺,也不知道這個稱呼,是對他的諷刺還是對他的尊稱。
董家不承認董成暉,是人盡皆知的事,要不然,怎麼會不同意他入董家的族譜呢?
董成暉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拿,剛好讓人看見他還裹纏一層厚厚紗布的手腕。
這都是拜董正楠所賜。
董成暉的目光逐漸變得陰冷,董正楠!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些痛苦和屈辱,以十倍百倍的方式全都加註在董正楠的身上!
反正就算他再氣再恨,都沒辦法殺了他。
只是因爲他姓董,而這個姓,恰恰就是保護他的一塊免死金牌。
董成暉是這家酒吧的老熟人了。
不過才喝一口酒,就有一雙柔白細膩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身後的女人在咯咯啼笑。
緊接着就是一股濃重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董大少爺,”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忍不住讓人抖了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您今兒個怎麼來的這麼早?可是想我了?”
董成暉得意一笑,轉而握住那女人的手,往腿上一拉,“想,當然想,我這每晚都想你想的睡不着覺,你不也想我嗎?不然我才坐這兒沒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那濃妝豔抹的女人順勢坐在他的腿上,身上的亮片包臀裙簡直短的不能再短,黑色的蕾-絲底褲都看的一清二楚,前凸後翹,身材那叫一個好,只聽她尖細的嬌笑兩聲,手指不斷在他胸口畫着圈圈,“是啊,我也想你想的睡不好覺呢!”
董成暉摸了她一把,然後又拿起擺在吧檯的雞尾酒,餵給女人喝。
看着酒液順着女人的脖子滑下來,落進連衣裙裡,董成暉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他急不可耐的站起來,摟着女人的香肩,揩了一把油,“走,今晚,我讓你欲-仙-欲-死!”
女人一臉嬌羞,伸手打了打董成暉跟前的空氣,淫言穢語毫無遮攔的往外蹦,“哎呀你真討厭,之前那一次把人家要的,那裡到現在都疼呢。”
董成暉嘿嘿一笑,吻了吻女人的耳垂,“這次我輕一點,輕一點……”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調着情,說出來的話簡直叫一個不堪入耳。
董成暉低着頭說着話,對女人上下其手,根本不看眼前的路和人。
那女人半推半就,也隨他而去。
“嗯~董大少爺,您別那麼着急啊,這裡到處都是人,要玩等我們回……啊!”
兩人走了沒多遠,迎面就走來一個人,不知怎的,剛好就撞在了董成暉的身上。
這一撞,力道很大,董成暉和懷裡的那個女人都沒什麼防備,被撞的連連後退兩步。
董成暉還沒喊起來,倒是那個被撞的人揉了揉吃痛的肩膀,罵罵咧咧道,“沒長眼睛啊,竟然敢擋本大爺的路,滾開滾開……”
董成暉眯眼一看,才知對方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看不出什麼開頭,一頭染的屎黃的顏色一看就不像什麼好東西,聽他這麼一說,心上的脾氣也跟着竄上來了,“你他媽算哪根蔥啊!”
“哎喲呵,我算哪根蔥,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今兒個在這裡你居然敢對我說話不乾不淨的,你知不知道大爺我是誰啊?”那年輕小夥語氣蠻橫的如橫着走的螃蟹,眉呲目裂張牙舞爪,“大爺我就是在這裡斜着走豎着走都沒人敢跟我說一個不字,你信嗎?”
女人見勢不對,連忙拉了拉董成暉的袖口,“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董成暉此刻也已是火冒三丈,哪裡聽得進她說這些話,先是甩開她的手,然後揚起下巴,語氣狹隘的罵了起來,“我他媽不信,你能拿我怎麼着?還有,我管你是誰呢,我只知道,在這裡,在我董家獨大一方的地界上,還沒人敢跟我這麼橫,你是頭一個!”
這裡的動靜越來越大,吸引了不少在夜店裡廝混的人駐足看熱鬧。
小夥一聽他爆出自己的姓,頓時嗤之以鼻,“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董家流落在外被拒不承認的私生子啊,像你這樣的,給爺爺我提鞋都不配,撞你一下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董成暉一聽他侮辱自己,也忍無可忍,衝上去給了他狠狠一拳,邊打還邊罵道,“我日尼瑪!”
兩個人的語氣越來越衝,一時間吵罵的不可開交,酒吧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吧檯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是誰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