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給了蕭詡一個眼神,示意他去將那兩個野蠻人拉開,可是,蕭詡聳聳肩,對她說:“讓他們打吧,就當是活動活動筋骨吧。”
蘇陌和楚漫歌對視一眼,怎麼從蕭詡的神色中看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楚漫歌心裡那個氣啊,反正勸也勸不住,索性拉着蘇陌說:“讓他們繼續打,陌陌,我們吃飯去。”
說着,拉了蘇陌的手,扭頭就走。
這招可真好用,夜非離一看媳婦兒都走了,還打什麼架,向後跳了一步,一伸手說:“休戰,等我有空兒再和你打。”
沈長安也看到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冷哼一聲,也停了手。
就這樣,蘇陌和楚漫歌在前面走,蕭詡在後面慢悠悠的跟着,夜非離和沈長安一左一右和他並肩走着。
蕭詡向左看了一眼,又向右看了一眼,然後笑道:“敲你們兩個那熊樣,離我遠一點兒,我嫌丟人。”
夜非離笑起來,把手搭在蕭詡的肩膀上:“嫌棄我?咱倆穿一條開襠褲的時候,怎麼不嫌棄我,那時候,你是老大,我和沈混蛋是小弟,可是沒少陪你打架。”
這話也勾起了沈長安的美好回憶,輕輕笑了一聲:“你纔是混蛋,默不作聲的,就把漫歌那丫頭拐走了,不知道朋友妻,不能欺嗎?若不是小時候一起打架的那點兒交情,說什麼,也不能跟你完。”
夜非離滿不在乎的說:“錯她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給我的時候,還是完璧,所以,只是我夜非離的妻子,和你沒關係,再說了,現在她的肚子裡可是有了我的種兒,小傢伙來的正是時候,真給他老子爭氣。”
這是慢慢的拉仇恨啊,沈長安忍了又忍,終於爆粗口了:“夜非離,你個***”蘇陌忽地轉過頭來,怒道:“沈長安,你是哪個村裡來的野蠻人,不懂得這時候胎教很重要嗎?”
蕭詡立刻神色嚴肅起來,的確,胎教是個大問題,不光楚漫歌肚子裡有一個,他的陌陌,說不定也已經懷了一個。
所以,他義正言辭的說:“沈長安,注意你的言行,別讓小朋友生出來以後鄙視你。”
沈長安欲哭無淚。
楚漫歌和蘇陌手挽手說着離別後的思念,女人在一起,話題總會特別多,比如聊最近有沒有上街買衣服,這裡的衣服和A市的有什麼不同,比如美食,或者學校的專業等等。
兩個小女人嘰嘰喳喳的說着話,男人們自然插不進去嘴,蕭詡、沈長安和夜非離並肩走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沈長安和夜非離還是不對盤,不時的,互相諷刺一句,都被蕭詡很有技術性的化解開了。
五個人步行走出學校,準備找個地方吃東西,楚漫歌一回頭,看了看夜非離,又看了看沈長安,皺了皺眉頭說:“你們兩個去處理一下傷口,就這麼跟我們去吃飯,真的很丟人。”
沈長安和夜非離剛纔打架的時候,彼此都沒有留餘地,招招狠辣,都是往對方臉上招呼,都掛了彩,本來是兩個養眼的帥哥,現在卻成了豬頭,自然是慘不忍睹。
蕭詡笑出聲來:“對,漫歌說得對,讓他們兩個和我們一起去吃飯,還以爲帶了兩個豬頭,實在影響食慾。”
蘇陌也樂了,擡眸一看,附近有家診所,便督促兩人去診所裡處理傷口。
路邊有長條椅子,蘇陌拉着楚漫歌坐下,蕭詡在另一邊看手機短信,給兩個小女人留下足夠的說話空間。
剛纔和蕭詡在一起時,沈長安和夜非離也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現在兩人一起去診所,就成了兩看兩相厭了,兩人之間避開兩米的距離,誰都沒理誰,凶神惡煞般的走進了診所。
看到他們的那個樣子,蘇陌又樂的不行,指着兩人的背影問楚漫歌:“漫歌,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現在,這兩人都追來了,擺明了你是逃不掉了,你也知道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做事認死理,一條道走到黑,除非你選擇其中一個,否則,你就等着受騷擾吧。”
楚漫歌低頭不語。
蘇陌說的沒錯,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她不可能再不負責任的逃開,當初離開A市,是因爲夜非離家裡的反對,現在,他都要打算拋開一切,和她在一起了,已經足以體現了他的誠意,再拒絕,似乎也說不過去了。
蘇陌掩脣笑:“還是說,你想兩個都選,坐享齊人之福啊?”
楚漫歌紅了臉,推了她一下嗔道:“陌陌,你這個沒正行的,最近愈發臉皮厚了,說話也沒分寸,教壞了我腹中的寶寶。”
蘇陌想起楚漫歌還懷着孕呢,捂着嘴,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腹部,嘆息:“真是神奇啊,看着平平的,居然已經有了一小寶寶,說好了啊,寶寶生出來,一定要讓我做乾媽。”
楚漫歌點頭:“那是自然的。”
因爲惦記外面的三個人,沈長安和夜非離進去不多時,就出來了,兩張俊臉上的傷口被消了毒,有些出血的地方還被貼了OK繃。
不過,如果兩人是豬頭的話,那也是最帥的豬頭,光是看兩人頎長筆挺的身材,就已經夠吸引的那些花癡女人回頭百分百了。
五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比較高級的餐廳,按照他們以前的吃飯規格,是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二流食府的,可惜,學校附近飯店沒有太過規模大的,所以,只能將就了。
楚漫歌坐在蘇陌旁邊,蘇陌的另一邊是蕭詡,誰坐在楚漫歌身邊成了一個大問題,沈長安和夜非離較着勁兒,誰也不讓誰,像兩尊黑塔神似的立在楚漫歌身邊,對她旁邊的座位虎視眈眈。
看兩個平時成熟儒雅的男人此時互相瞪視着,幾乎成了鬥雞眼,蘇陌就又是一陣好笑。
“好了你們兩個,總不能再去打一架吧,這樣,你們坐在對面,對面的位置也很好,可以看着漫歌吃飯,一伸胳膊就可以給她夾菜。”
夜非離一聽,立刻往對面一邁,一屁股坐下,正對楚漫歌,衝着她咧開嘴微笑,可惜臉上的傷口有些腫,這麼一笑,整個俊臉就有些滑稽了。
楚漫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沈長安已經不情不願的挨着夜非離坐下了,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牛肉,這是涼盤,先上了。
幾個人已經許久沒有一起坐下來吃頓飯了,最近一段時間,每個人身上都發生了很多事,舉杯同飲之後,就感慨起來了。
蘇陌和楚漫歌因爲身體的緣故,不敢喝酒,兩個人一直在喝酸奶,三個男人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一杯接一杯的幹着,就都喝得有些多了。
等到吃飯結束,酒量最淺的沈長安已經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了,蘇陌是個典型的吃貨,雖然飯菜離預想的美味差了些,那也不影響她的食慾。
她連吃帶說的,吃到打飽嗝,等一擡起頭,才發現三個男人都已經喝多了。
蘇陌眨巴眨巴眼睛問:“漫歌,這三個傢伙喝醉了,我們要怎麼辦?”
蘇陌和蕭詡住的酒店比較遠,蕭詡這時候喝多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認路,反正,她是找不到那家酒店的。
楚漫歌想了想說:“我哥在這附近有棟別墅空着,我上課忙的時候,偶爾回去住幾天,樓上樓下有好幾個房間,我們把他們弄到那兒去吧。”
蘇陌點點頭。
蕭詡還算清醒,夜非離雖然喝得比較多一些,但爲了在楚漫歌面前表現,也一直強撐着,他們這些人,意志力都是非常強的,明明已經醉的不行了,腳步蹣跚,卻依然能分得清東南西北。
只有沈長安,人們說,心情不好的人比較容易喝醉,大約,他的心情是的確不痛快,和另外兩個男人喝了一樣多的酒,現在去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夜非離和蕭詡一左一右架起沈長安,蘇陌去開了車,五個人一起去了楚漫歌大哥楚朝陽的別墅,在一樓安排了兩個房間,讓夜非離和沈長安住,蕭詡和蘇陌的房間在二樓,與楚漫歌的相鄰。
因爲都累了,各自回房洗漱後,就上牀睡覺了。
蘇陌給蕭詡準備了一杯蜂蜜水,喂着他喝下去,明明剛纔已經醉的走路都搖晃了,現在卻能準確的捉到她的手腕,將她輕輕一帶,擁入懷中,開始狂亂的吻起來。
“唔......”蘇陌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好不容易推開他,惡狠狠的警告:“去睡覺,要不,我就把你丟到大街上去。”
“嘻嘻......你捨得嗎?”蕭詡俊臉臉頰上染着兩片紅暈,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說話時,眼波流轉,表情痞痞的,和平時不太一樣。
“你試試看?”蘇陌瞪了瞪眼睛。
蕭詡仰躺在牀上,笑呵呵的說:“還是算了吧,我是......妻管嚴......”
蘇陌剛要和他理論幾句,爬過去一看,這傢伙居然倒在牀上就睡着了,這是得困成了什麼樣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