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犟了,燒得這麼高,我哪能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宿舍裡?“話完張紅就來拉我的手。
天!
發燒真的很難受,就好像她無論碰到我哪裡,那塊皮膚都會跟着疼。
我渾渾噩噩地被張紅給拉了起來,換好衣服,她拿毛巾幫我擦了一把臉,我頭痛欲裂,看出去什麼都是傾斜晃動的。
張紅扶我走了兩步,我覺得全身疼得要命。
“哎,不行,我揹你得了。”她居然彎下身子。 “不用,不用。”我哪裡忍心要她背,無奈說出來的話因爲沒有力氣和沙啞而顯得斷斷續續,張紅早已固執地走到我前面來,在李菲兒的幫助下,她一咬牙將我給背了起來:“菲兒,你扶着點,別讓她掉
了。”
“知道了,你只管走。” 之後又聽到宿舍裡其他小姐妹們關心的聲音,我在渾渾噩噩中感動得一塌糊塗,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308宿舍,於是不知道是渾身痠痛還是心裡感謝而導致的,淚水就那樣不知覺地流了出來,一直流到
我嘴角邊上,鹹鹹的。
……後來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我居然燒得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醫院裡那股特有的消毒水氣味兒和四周冰涼的白牆讓我更加難受,葉帥就坐在牀邊,他正在翻着電話,修眉微微蹙着。
我想叫他一聲,張了張嘴。
嗓子像腫得已經封閉了似的。
葉帥還是留意到我醒了,連忙擡起眼來:“小念,你醒了?”
他急急地湊近我,也許是關心側亂吧,拉過我的手握在掌中:“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我伸了伸脖子,而後拉出一個很低沉難聽的字:“水。”
“好,我這就去給你倒。”
葉帥站起來倒水去了,我也在這時候才發現,天黑了。
我被燒得暈了好幾個小時,這叫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被標本室裡的那雙雙瞳給嚇的?
不一會兒葉帥捧着一杯水回來了,企圖將我扶起來,可我天旋地轉的難受,差一點又暈過去。
他只好手忙腳亂的:“你等等,我下樓去買個勺子。”
就在葉帥離開的時候,病房門口走進兩個人來,南宮烈狹長的眼裡盡顯優心,看到我這樣子,他像是有些慍怒,而他身後跟着的阿生卻小心站着。
“娘子,生病了怎麼不找我?”
坐到我身邊後,臉上的冷凌變得溫柔。
“我……。”我張了張嘴,自己也沒料到居然就這麼突然地給燒倒了,原本想要跟他說點什麼,可無奈脖子太痛了。
“別說話了,我帶你回去。”
南宮烈做事情一向都是霸氣果斷的,他也不會給我任何迴轉餘地,眼色示意阿生將我手上的針給撥掉,之後便展開頸臂將我抱在懷中,他的胸膛冰冰涼涼的。
窩在他懷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我睏乏得想要睡過去。
卻在這時候,葉帥的聲音驀地在病房門口響起來:“南宮烈,你要帶她去哪兒,小念生病了。”
沒想到葉帥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場景,看到他兩針鋒相對,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可要是在這裡打起來就不好了。
本想勸阻,可是大腦裡嗡嗡作響,嗓子又沙啞。
抱着我的南宮烈身前,阿生早已護在前面,南宮烈的神色早已變得冷凌一片,冷喝:“讓開。”
阿生道:“沒聽到嗎,我主子讓你走開。”
“你發什麼神經,小念生病了,必須得在醫院裡治療。”葉帥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語氣里加了些駁斥。
“放肆。”阿生怒道。
我暗自爲他着急,急忙用沙啞的聲叫他:“葉帥,是我自己想要回去。”
聲音雖然低,但屋裡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我已經明顯感覺到南宮烈身上的戾氣迸發,要不及時出聲阻止,他恐怕得發飈了。
還好葉帥看了看我的臉色後,最終忍下這口氣,把身子移向一邊。
南宮烈抱着我,走過葉帥身邊時卻又停下腳步,聲音冷冷視線如冰:“小念是我的娘子,我的家事,到也輪不到你來管。”
葉帥慍怒:“你……。”
還好大家都適可而止,順利到達樓下車上,我才長長鬆了口氣。
……
回到梧桐街家裡後。
南宮烈直接把我抱回了臥室,之後他讓阿生端來一碗湯藥:“是有些苦,但苦口良藥,總比你打的點滴要好。”
可我喝不下去,因爲藥太苦,那種苦味兒拉扯着喉嚨裡的疼痛,連帶着讓胃裡都有些翻騰。
阿生站在一邊捧着小碟裡的蓮花糖粒子:“後主子,這藥你吃下去了,明天保準就好妥了。”
我點點頭,可是……
“阿生,你出去。”南宮烈修眉微蹙了蹙,他似是看出我實在喝不下。
阿生答應一聲,放下糖蓮子出房門去了。
南宮烈曾經規定過,讓他一定要學會腳踏實地,在家裡和外面的時候,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能飄來飄去的,必須用腳走,經過一個月的實踐後,現在阿生已經習慣了。
“娘子,我餵你。”南宮烈話完便將藥含進自己嘴裡,還容不得我錯愕,他已湊近來一手輕捏住我的下巴,涼糯的脣裡,苦澀的藥汁往我嘴裡送。出
我怔了怔,一口藥已喝了進去。
誰想到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居然會用這麼溺寵的方式餵我藥,後來不知喝了多少口,只那涼涼的脣戀戀不捨地離開我。
南宮烈把一粒糖蓮子塞在我嘴裡,讓我嚼完了才能睡。
就這樣一邊幸福着,一邊嚼着甜甜的糖蓮子,我睡過去的時候,心裡安穩得無慾無求。
……
隔天一早。
正如阿生所說的,我的發燒和喉疼居然在一夜之間全好了。
不得不說那碗苦藥可比醫院裡的現代科學要管用多了,如果在醫院裡打針的話,這種突然而來的重感冒少說也得拖上一個星期。
“哎,阿生,那是什麼藥啊這麼管用。”去廚房裡端早餐的時候,我忍不住悄悄問他。 “是主子知道你生病後去大燕山找來的祛邪果,對付你這種小感冒還不簡單。”